第8章 詡瞳的陰謀

熠日回複她,已經告訴詡瞳了,她隻需要耐心等待詡瞳將“冰”的血液交給墨川,墨川再轉交給她。

yes!隱月心裏不由雀躍起來,一想到很快淩夜就不用忍受心疼得好似有千瘡百孔一般,她就想振臂高呼。

可還沒興奮一會兒,四號便告訴她,“詡瞳殿下來了。”

這個混蛋來幹什麽?不是該去熠日哥哥宮殿找墨川嗎?而隱月的疑問在見到抱著一大束花的詡瞳得到了答案。

“待會兒要去熠日哥哥的殿裏,順便過來看看我親愛的隱月妹妹。”隱月兩個字詡瞳咬的極重,好像在稱呼仇人般咬牙切齒。

不等隱月開口,詡瞳大步向前,將手中的香檳玫瑰放在了隱月身邊桌上。

修剪整齊的玫瑰花靜靜的躺在桌上,乳白帶著稍許粉嫩的花瓣還沾著點點露珠,優雅漂亮極了。

“你想玩什麽花樣?”隱月真想立刻將他趕出去,可礙於想要“冰”的血液,對他也稍微有點耐心起來。

詡瞳拿起一枝花遞到了顏朔妁麵前,他微微俯身,整個人看起來俊雅極了,完全不見幾日前那要用眼神活剮她的模樣。

“聽人說你今早特意去摘了這種花,我也給你摘了,喜歡嗎?”

給自己加什麽戲,無聊透頂。隱月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

見隱月不理會自己,詡瞳冷笑一聲,“怎麽?你哥哥的好意還比不上你那短命的雜種奴隸摘給你的。”

本想忍耐,可詡瞳一開口侮辱淩夜,她就繃不住了。

伸手將桌上的花一並掃在地上,隱月還特意站了起來踩向鮮嫩的花瓣。

腳用力擰了擰,稀爛的花瓣黏在地板上,她悶聲笑著說;

“花同人不同?你算什麽東西。”

“你敢派人監視我,我要去告訴熠日哥哥。”

被踩碎的花瓣使濃烈的馥香四散開來,縈繞在兩人鼻尖,可卻沒有恬靜的氣氛,反倒是火藥味十足。

她錯了,她為先前還自己反省道歉,詡瞳根本就是個瘋子,他們關係逐漸惡劣與她無關,都是他一人發瘋造成的。

“還有一支呐,踩嗎?”手指輕輕一動,原本捏在指尖的一支玫瑰落入了地上一灘花泥中。

話語間,詡瞳湊到她眼前,冰藍色的眸子泛著攝人心魄的幽冷光澤,如同他的人一般,陰鬱又暴戾。

他的臉上盡顯挑釁,隱月冷哼一聲,腳朝那唯一幸免的玫瑰花踩了下去。

隻聽“嘣”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隱月明顯感覺腳底觸感不對,抬起腳低頭往下看,玫瑰花中藏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其中裝著藍色的**,而玻璃瓶被隱月踩碎,**一接觸空氣便揮發殆盡。

瞧見隱月蹲下身子試圖用手護住**,和她臉上的驚愕,詡瞳笑了,笑的不能自已,全身顫抖,捶著桌子。

“哈哈哈,熠日哥哥交待的事我辦好了,還親自送到你麵前,是你自己踩碎的。”

“怎麽辦?這是最後一管血液了,你的小奴隸要死了,活活被痛死。”

耳邊是詡瞳猖狂的笑聲,這一刻隱月想殺了他,站起身子,她朝他快速走去,揪住了他的衣領,雙眸似有火焰熊熊燃燒,厲聲道: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止住了笑聲,詡瞳原本誇張的表情瞬間收回,陰冷的眼眸盡顯玩味,有著身高優勢,他鉗住了隱月的下巴,力道之大,他笑著說道:

“我樂意奉陪!”

而詡瞳轉身離去時,行至門口,一支帶火熊熊燃燒凋零的玫瑰,如同利劍般射在了了離他臉不足三尺的牆壁中,穩穩釘在門框上。

而此時的隱月眼眸浮上一層冷意,“你最好日夜乞求神靈讓我心慈手軟,下一次就是你的喉嚨了。”

不將隱月的話當回事,反正目的已經達到,詡瞳輕笑一聲離開了。

不解氣的重重一腳將地上一片狼藉的香檳玫瑰踹的淩亂,隱月這一腳恨不得立刻踩在詡瞳臉上,五官都給他碾碎。

詡瞳手裏最後的血液被她踩碎,而隱月派人找遍了黑市也買不到一滴“冰”的血液。

而淩夜又犯病了一次,還不小心咬到了隱月的胳膊,白瓷般的手臂留下了深深牙印,明明可以立刻讓醫護隊給自己治療,隱月卻擺了擺手,要讓胳膊上的傷痕留到淩夜醒來。

果然,淩夜醒來看見她胳膊上青紫的牙印,一向淡漠的臉上顯出了深深震驚,隱月還裝作早已忘記了胳膊上的傷痕,輕聲安慰著:“沒事,不疼的。”

這樣的恩情還不以身相許。隱月被木木的淩夜氣到了,但心裏也告訴自己不要急迫。

前世淩夜隻是被南宮昭雪救下便離開了,他是怎麽堅強活下來的呢?想到這裏,隱月腦中不由浮現出如今淩夜的臉和上一世初見他時,他堅毅的臉龐。

想到墨托手裏有用來控製淩夜的藥劑,從中或許拿到科研室可以提取出冰的血液,隱月臉色一沉,吩咐五號與七號前去將墨托帶來。

“這些小菜還是較為清淡的,拿來配粥吃可好了。”隱月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打開食盒將小菜盡數拿了出來。

清冷的眼神落在了隱月包紮著繃帶的右臂上,他蹙了蹙眉心,他隻有性命一條,的確不知該如何麵對眼前隱月的柔情相待。

早就被治好了啦,一點傷痕也沒有。她與淩夜不同,他受傷了隻能自己舔舐傷口,而她有的皮外傷,享受的便是中土帝國最頂尖的醫療服務。

她留著傷口給淩夜看過之後便喚來醫護隊為自己治療,隻是咬痕,瞬間便被醫護者的異瞳治愈,而此時纏著繃帶,也是為了提醒某人他咬了自己一口,激發他的愧疚心。

她知道淩夜冷漠,但不代表他完全沒有感情,前世曆經磨難的他遇上自己還對她存著柔情,更別提現在才是少年的淩夜。

“殿下不必如此。”他很想問隱月手臂上傷勢如何,可自己是肇事者卻又開不了口,活生生將後半段話咽了下去。

她這般嬌貴,定是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淩夜不由想到前幾日自己不小心與她相撞就將她撞倒出去,還嬌嬌喊疼的場景。

按理說,他素來在弱肉強食的比武場上打鬥,是極為厭惡這樣嬌弱的模樣,可見著隱月卻心底卻升起一股莫明的憐惜。

知道他在看她手腕上的繃帶,隱月目光落在了他的雙臂上,有的隻是一條條猙獰可怕的疤痕,如蚯蚓在他手臂上麵蜿蜒扭動一樣,令她看了一眼,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