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金粉花

正在用一根小藤條無聊鞭打著荊棘的隱月突然間聞到一股甜膩的芬芳,抬頭看向了顏朔妁,顏朔妁也聞到了。

眾人不約而同按了一下護甲上的按鈕,原本耷拉在身後的帽子便立了起來,成了頭盔。

以前穿過顏家的護甲,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顏朔妁屏住呼吸慌腳忙手在身上摸索著按鈕,五號看不下去在她右肩後一按,一個頭盔就出現在了顏朔妁的頭上。

“謝謝大哥。”抱拳致謝,顏朔妁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腦袋上也套了一個頭盔,與她身上輕便的衣服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殿下,這味道有些怪異,吸入之後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星獵森林獨有的金粉花,對於靈獸有致幻的作用。”

“吸入花香過多會有昏睡和**可能,還會因幻覺自相殘殺,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六號眉頭緊皺向隱月匯報。

隻聽一聲巨響,風聲呼嘯而過,是靈獸展翅高飛的劇烈聲響。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周圍的靈獸開始暴走了。隱月扔下了手中的小藤條,不能像先前一般想著花時間尋找爆豪了,必須要盡快帶走爆豪,不然待在靈獸暴走的星獵森林的確很危險。

打開異瞳,隱月借著火焰飛到了空中,朱唇一張一合,緩緩吐出“火陽。”二字。

顏朔妁還沒反應過來隱月為何單獨飛上萬丈高空,耳邊隻聽一聲靈獸怒吼,震得地皮都微微顫栗,那一霎那,一股難以承受的威壓襲來,刺激著原本吸入金粉花有些飄飄然的神經。

大腦一片空白,顏朔妁從別人口中聽說過熠日殿下和隱月殿下的靈獸堪比SR級怪物,不過親眼所見,震撼浮上心頭,更多的是佩服。

看起來嬌嬌小小的隱月殿下竟能駕馭如此巨猛的靈獸,火陽滔天的火光映得天際一片血紅,更是震得其它靈獸四散開來。

被人攙扶著已經快要昏厥的南宮昭雪望見了在空中盤旋的火陽,心中一驚,隱月怎麽來了,意識也清楚了些。

乘著火陽,隱月從高空中俯瞰星獵森林,巨大的靈獸盡入眼底,可小白未變身前就是小狗模樣,叫她怎麽找得到。

感受到火陽突然有些暴躁,隱月輕撫著它身上的羽毛安撫它,轉頭便見到爆豪踩著變成鳥的小白跟她並行,一臉泥漿,隻有大大的橙色眼珠子盯著她看。

“爆豪,過來,嘖嘖嘖。”咂了咂嘴,隱月對爆豪一招手,爆豪愣了片刻,就帶著小白一起跳到了火陽身上朝隱月跑來。

“嗚嗚~”不是先前凶惡的吼叫,爆豪對火陽感到陌生,沒有安全感,馬上就要下嘴撕咬火陽,但被隱月攔住了。

抱住爆豪的脖子,一手提著小白,隱月喚回了火陽,靠著自己的異瞳在空著踏著火焰下降。

餘光瞥見了靠著巨石站立死死盯著自己的南宮昭雪,兩手無空,隱月勾了勾唇。

看什麽看,最好死在這裏,還不用髒了我的手。從南宮昭雪的行為舉動,隱月覺著自己不用再去試探,南宮昭雪與她一樣是重生之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怕,可怕,這真的是人嗎?顏朔妁偷偷瞄了爆豪一眼,敏捷的爆豪立即察覺到顏朔妁的目光,衝她一吼,嚇得顏朔妁連連倒退,離爆豪遠遠的,不願再靠近。

這要是被咬上一口,骨頭怕是都要被咬碎。顏朔妁還是忍不住躲在五號身後探探頭,正巧看見爆豪一口將路上的碎石咬碎。

“殿下此行就是為了帶他離開星獵森林嗎?這這這,這到底是人還是動物。”七號回到了隱月身邊,見著將堅硬石塊哢哢咬碎吞入腹中的爆豪,嘴角抽了抽。

默默點頭,如今沒有和爆豪有太過緊密的聯係,隱月也沒辦法管爆豪,爆豪的身體異於常人,隱月都懷疑他是不是怪物化了,他的胃什麽都能消化,就像一個無底洞能夠裝很多東西。

“是人,不準用有色眼鏡看他。”勾了勾手,還在地上亂跑的爆豪就爬了過來,用頭蹭了蹭隱月,蹭的隱月身上也變得髒兮兮的。

是人表現出這副模樣,七號真的無法說服自己,隻想等私下休息時與八號吐槽。

拿出在路上隱月讓自己手寫的辭職信,顏朔妁遞到了杜南天桌前,低著頭不敢直視他越發陰沉的目光。

“你當真要跟隱月殿下離開?”杜南天目光從顏朔妁寫的歪歪扭扭的辭職信移開,落在了低著頭扣手的顏朔妁身上。

猛地點點頭,雖然跟在隱月身邊很容易暴露身份,可顏朔妁不想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了,而且她感覺自己和隱月磁場很合,相處起來很舒服。

冷哼一聲,杜南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逼近顏朔妁,顏朔妁不想和他靠的太近,便一步一步後退直至撞到了牆邊。

他的手撐在了自己耳畔,顏朔妁盯著他比女人還長的睫毛,呼吸微亂。

“你確定要走,顏朔妁?”他垂頭在她耳邊叫出了她的真名。

我去,知道我真實身份,那我不得扛火車跑了。顏朔妁心裏想著。

聽見有腳步聲,頓時曖昧氣氛煙消雲散,顏朔妁將麵前的杜南天一推,猛地按回輪椅上,按的杜南天肩膀生疼,就算顏朔妁鬆開了他的肩膀都隱隱作痛。

來人是杜梓逸,還酸溜溜的對顏朔妁說道:“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竟然被隱月殿下挑中了。”

切,顏朔妁不理會他,選擇不再和杜南天交流,反而是好好與收留她的房氏夫婦好好道別,臨別前還留下了從隱月那預支的工資,足夠房氏夫婦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資金。

“這就是你要養的小狗狗?”熠日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綠一藍的瞳孔盯著在隱月宮殿裏亂跑亂爬的爆豪。

心虛的點點頭,隱月一時也想不到辦法讓爆豪停下來,還更不知道如何將渾身臭烘烘的爆豪拉去洗個澡,不要再像一隻泥猴子。

“隱月啊,隱月,你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若是傳到父親耳中,不知又要將你叫去說些什麽。”麵對隱月眨巴著眼睛拉著自己的的手腕乞求自己,熠日無奈的點了點她眉心。

說些什麽,太委婉了,罵我才是硬道理。隱月已經準備好了擺一副死人臉聽風無情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