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南宮昭雪的妥協

負著手,詡瞳隻是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地上已經僵硬的墨托,便直直對視南宮昭雪,眼眸微眯打量著南宮昭雪。

長長的黑發下,南宮昭雪嬌俏的瓜子臉帶著冷意,像一朵盛開的月季花,秀雅絕俗,讓人移不開眼。

被詡瞳的屬下扣在房間裏許久,詡瞳才露麵,南宮昭雪知道眼前這位殿下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更是熠日死後成為大領主之人,縱使萬般不情願,還是等著他過來,並未強闖出去。

朱唇輕啟,帶著絲絲怒意,“不知殿下為何將我囚禁在此幾個時辰。”

聞言,詡瞳勾唇冷笑,眉間陰鷙,那雙如蛇詭異的眸子看得人背脊一寒,他沉聲道:“這片區域由我管理,如今出了命案,唯有南宮小姐在場,其它的就多說無妨。”

正是夏日,放置了一下午的屍體已經有了些味道,一直被關在這房間中,南宮昭雪被熏得受不了,胃裏早已翻江倒海。

前世因她與隱月有糾葛,自己倒是另一個角度和詡瞳站在一個立場上,她和詡瞳並未有過衝突,如今碰上了倒是有些棘手。

知道最可能的凶手是誰,南宮昭雪卻又不想說出他的名字害了他,隻得把髒水往隱月身上潑。

“我隻是過來一趟恰巧碰上了,殿下難道不知道前些日子到底是誰將墨托擄走又滿身傷痕的丟回來嗎?”時刻關注隱月的動向,南宮昭雪毫不猶豫便說出了自己所聞。

墨托是自己放在比武場一枚棋子,用來斂財的重要工具,墨托被隱月捉走一事詡瞳怎麽可能不知,隻是懶得管而已,想看看隱月能翻起什麽風浪來。

負著手,詡瞳走到了南宮昭雪身邊,微微低頭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若真是隱月,先前那次便將墨托斬殺,何必等到現在節外生枝,你說呢?南宮小姐。”

清楚隱月的性格,知道她不是什麽沉得住氣會動腦子去運籌帷幄的人,倘若真想取墨托性命,怕是先前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更何況以隱月嫉惡如仇的性子,她不會讓屬下暗殺,她會親自動手燒死墨托以儆效尤。

微微一愣,南宮小姐臉上浮現訝然之色,她沒想到,平日裏打得不可抗拒的詡瞳與隱月,詡瞳竟然絲毫都不懷疑隱月,倒是相信自己的推測。

真是個自負的男人。南宮昭雪頓時覺著眼前的詡瞳過於自信,自己說的是事實他卻非要相信他的判斷。

南宮昭雪殺墨托確實沒有動機,但不代表他不能編造出來的,為何將南宮昭雪半軟禁在這裏,隻有詡瞳自己知道。

詡瞳說話間,灼熱的鼻息撲在南宮昭雪頸間,讓她極為不適。

“我有事與你哥商議,我想南宮小姐不會拒絕我的誠意吧。”詡瞳眼眸暗了暗,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

心咯噔一下,南宮昭雪現在才知為何詡瞳會為難她,原來是想扣下她為籌碼,柔性威脅自己的哥哥。

南宮昭雪在心底暗自冷笑,“誠意”,他所謂的誠意便是將自己堵在這放著屍體的房間,著實可笑。

麵色不顯自己的不滿,眼前的是未來接替熠日成為大領主的人,南宮昭雪盡力說服自己讓哥哥與他見一見,也沒什麽壞處。

垂眸淺笑,南宮昭雪緩緩說道:“常聽哥哥提起詡瞳殿下深明大義,以家國為重,我想哥哥知道詡瞳殿下親自邀請,榮幸之至。”

滿意的點點頭,詡瞳輕笑一聲,身子往旁邊一側,讓出了去路。

走出房門時,一陣頭暈目眩,腹中更是翻江倒海起來,南宮昭雪再也忍不住,扶著門框吐了起來。

“可需為南宮小姐備上一盞清茶,消消味。”身後傳來詡瞳有些幸災樂禍的嗓音,南宮小姐扶著門框的手緊了緊,臉色愈發陰沉。

“多謝殿下關心,我無事。”這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南宮昭雪帶著人迅速離開了,不想再聽到詡瞳一絲一毫的聲音。

比武場已經被詡瞳清場了,場內外被詡瞳的屬下團團圍住,原本喧鬧盛極一時之地此時寂靜的可怕,好像一頭吃人的怪獸張著幽幽巨口,吞噬著無數人的性命。

明明自己是重生之人,本就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但卻四處受到桎梏,南宮昭雪實在不甘心。

這一世她不會重蹈覆轍,她要將隱月狠狠踩在腳底,隻需要如同前世離間淩夜與隱月,自己再提前認識爆豪和麗心,那隱月就像被卸下了左膀右臂,怎能像前世那般張狂。

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隻待熠日猝然離世,就是她南宮昭雪下手收拾隱月之時,如今她所受的一切委屈都算在隱月身上。

倘若隱月此時知曉南宮昭雪的想法,立刻便會大罵一句神經病,毫不留情狠狠扇她耳光。

見著桌上古典靈韻的手鐲,隱月抬眸看向了依舊是神色淡然的淩夜,她已經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回比武場去了一趟,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們呢?你看薛仁心,因為找你累成什麽樣了。”臉上染上慍色,要不是這是自己喜愛之人,她真是想揍他。

突然被cue到,薛仁心還有些懵逼,下一秒就上演了痛心疾首的模樣,“是啊,嚇得我都想跑回第六區了,生怕找不著你人影,殿下把我手撕了。”

但又不得不佩服淩夜隱匿的能力,能夠無聲無息摸去蹤影,他們找了半天都沒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抱歉。”簡短二字從淩夜口中說出,薛仁心本就累得不行,此時更是火冒三丈,直衝天靈蓋。

抱歉,就這兩字?人狠話不多,厲害。

“你小子還真是厲害,道歉有用那我們練什麽異瞳,每天練習鞠躬不就好了。”薛仁心第一次被人氣得頭疼,而眼前這個人還不能處罰,隻能看隱月的意思。

揮揮手示意薛仁心出去,薛仁心便憤憤瞪了淩夜一眼,行禮退出了房間。

若是別人這樣一聲不吭沒有請示離開半天,隱月不會這般氣惱,偏偏是淩夜,這個她一直都很重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