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人想揍
林瑞又把自己整進了醫院,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戴著頭罩,一旁的護士推著醫生,和駐守的警員說了什麽,兩名警員雖然猶豫,卻還是走出了房間。
醫生大搖大擺的站在林瑞的床前,打量著**的人,此刻林瑞閉著眼睛,但醫生知道,林瑞醒著。
“嘖嘖嘖,對自己真狠呀。”
醫生感慨一句,此刻林瑞的頭上,手上,腳上,多處纏著繃帶,看起來尤其淒慘,可醫生知道,這都是他應該弄的,因為受傷了就能進醫院,受傷了就能延長開庭審判的時間。
“你來了。”
林瑞睜開了眼睛,“帶我出去。”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充滿了高高在上與不容置疑,他帶著命令的口吻,“明海,帶我出去。”
他壓低了聲音再次強調了一遍。
護士始終麵無表情的在配藥。
明海手上有模有樣的給他換藥,聞言突然笑了,是被氣笑的,好在戴著口罩,似乎也看不出來。
說實話,如果不是老板有吩咐讓他配合林瑞,保住林瑞,他可能早就忍不住想打死林瑞。
區區一個喪家之犬,也敢來命令他?
明海語氣不悅,“我早讓你別衝動,你非要單獨行動。”
林瑞也是滿眼不屑,“要不是你的人太廢物,不小心暴露被抓,我怎麽會自己去盯?”
明海一時語噎,他至今都不知道,是因為偶然間被溫念嵐拍了照,他一直想不通,隻是一個試探,怎麽就暴露了。
想起那日手下還信誓旦旦的同他說,他跑得快絕對沒被發現,結果沒到一日的時間,就被抓了。
此刻林瑞拿這件事來說,他確實無法反駁。
明海整理了心情,語氣雖說不上友善但至少比起剛剛要溫和一些,“上次幫你逃跑一次,警方這次很重視,想跑有點難。”
他有些苦惱,雖然他能以醫生的身份混進來,能暫時支開看守的警員,但這份輕鬆容易源自於這一層都承包了,每個出入口都有人看守,並不差病房這一處地方。
而承包一層樓的人,當然不是穆方,他沒這個條件,自然是財大氣粗的溫簡修做的,雖然他覺得讓林瑞住這麽好的病房便宜了他,但林瑞現在的情況隻能先送來醫院,包住這一層確實目前來說是最保險的方法。
想跑,要麽,他就從窗戶跳下去。
可即便是翻窗,也難逃溫簡修的監視。
溫簡修不止承包了一整層空間,甚至在病房裝了監控,三台監控設備,從三個角度明晃晃的對著林瑞的病床。
否則明海也不會以給林瑞包紮換藥來掩飾他與林瑞背地裏的交談。
溫簡修甚至白送了醫院十數台監控設備,醫院不要都不行,就裝在樓下,直挺挺對著這處房間的窗口,所有的監控數據盡數傳到溫簡修的電腦中。
這一次溫簡修是做足了準備,絕對不會再讓林瑞從醫院逃跑,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是最簡單的。
以至於明海也隻能扮做醫生進來,好在他確實有醫師證,也好在林瑞對自己確實夠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起來,有足夠的時間近距離的與他密謀這些事情。
“這事有點難辦,我得先想個辦法。”
今日明海本就是來踩點的,現在的情況,顯然與第一次幫助林瑞逃跑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林瑞笑著,卻看不出絲毫笑意,他重新閉上了眼,“我等你,但是別太久,還有,你的老板不是想對付陸衍之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隻要溫念嵐,但這一次你幫我出去,我可以順便幫你對付一下陸衍之。”
這是明海出現在林瑞麵前時,明海那與他素未謀麵的老板同他表達的對陸衍之的恨意,隻是那時,他們似乎隻是想利用溫念嵐的事情讓陸衍之分心傷神。
因為陸衍之在乎溫念嵐,甚至超過了自己,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不是秘密。
在當時的林瑞看來,明海的幕後老板有些本事,卻又不夠狠,又或許,是因為不想自己動手落人把柄?
林瑞當時對陸衍之沒興趣,他一心想“得到”溫念嵐,但是現在,迫於形勢,他可以主動升級一下條件。
對方想要一個替他們動手的冤大頭,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他去當這個人又何妨。
以對方當時表達出來的對陸衍之的恨意,想必會吸引那位老板的吧。
相信有了這個條件,明海在將他再一次救出去這件事情上,也會更上心吧。
“念念,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會出去和你見麵的。”
在明海離開後,林瑞口中喃喃自語,心裏抑製不住的開始激動,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構思著他們見麵後的場景,嘴角逐漸牽起一抹看起來甚是癲狂的笑意。
“念念,我真的好想快點見到你,摧毀你,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向我求饒了。”
兩名警員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冷聲責問下,林瑞似乎又成了那個沉默的啞巴,任由他們如何也再不搭理他們,似乎真的是睡著了,可他們都知道,林瑞清醒著。
在他們重新坐回看守的位置,林瑞又突然玩起了手銬,他的手有規律的不停抬放,手銬與鐵欄杆的碰撞發出一聲聲令人煩躁的聲音。
繞是兩名警員都受過專業的訓練,但是像林瑞這樣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煩躁的吼了一聲,“給我安靜點。”
林瑞卻不以為意。
年輕一點的警員忍不住要衝上前,被另一個同伴攔住,“算了算了,別搭理他。”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瑞,為了延遲審判不惜自殘以強製就醫,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無比冷靜的挑釁他們。
若非看守的警員裏還有一位經驗的老人,足夠冷靜也足夠能忍,此刻可能會忍不住先將林瑞暴揍一頓再說。
可即便是他自認為已經經驗豐富,看到林瑞也是忍不住眼皮突突兩下,這個年輕人已經突破了他的認知。
他不理解,這樣的家世怎麽會養出這樣的人來。
“算了算了,幹好自己的事。”
他拍了拍同伴的胸脯,安撫著同伴的情緒,同樣也是安撫著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