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死在這裏

“張叔,小芳到底是怎麽死的,這個你必須如實告訴我。”

村長叫張大濤,所以我叫他張叔。

張大濤想了一下後說道:“那天小芳從城裏回來,回來後不知道為什麽脾氣特別暴躁,跟她媽還大吵了一架,晚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一夜都沒回來。”

“後來有村民告訴我,在江邊發現了小芳的鞋子。”

說到這張大濤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誰能想到小芳這孩子竟然輕生了。”

“那小芳再回來之前都和什麽人接觸過,尤其是情感方麵的。”

聽了張大濤的說法,小芳從回來就不正常了,所以我要知道她在回來之前都經曆了什麽,尤其是都和什麽人接觸過。

知道了這些我才能找到切入口。

但張大濤卻是搖搖頭說道:“小芳這孩子性格比較獨立,她在城裏的事情我們一般不過問,也不知道她接觸過什麽人。”

我一看從這裏切入沒戲,隻好說道:“那行,我到你家裏去看看吧。”

問是問不出來了,我就隻能到村長家裏看看了,看看在哪裏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村長也欣然同意了,說著就要帶我一起走,臨走前我父親再一次叮囑我,讓我小心。

我跟著張大濤到了他的家門口,發現圍在他院子門前的,是倆男兩女,他們臉上都掛著淚,倆男的正在桄榔桄榔砸門。

張大濤看見這些人,身子明顯一顫,就像債鬼遇見了債主一般。

我正尋思張大濤這反應怎麽這麽大,這時候一個女人看見張大濤,連忙說道:“咦,張大濤回來了。”

那個正在敲門轉過頭看見張大濤,眼睛猩紅,直接就朝著張大濤走了過來。

這人一道鬼眉,且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他帶著哭腔,張大濤鼻子罵道:“張大濤,你還我姐姐和我外甥女,她們一定是被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害死的!”

張大濤一臉和善的說道:“俊生,你這是說什麽話,春英和小芳死了我也很難受,但你這說是我害死的,這太過分了吧。”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那些齷齪事,你早就背叛春英了,對不對?”

那個叫俊生地人仍探著脖子朝著村長嘶吼,但村長也臉紅脖子粗的揪起來她的衣服領子說道:“你別給我胡說,信不信我揍你。”

這時候站在旁邊的那個女人也拉著那個叫俊生的男人說道:“俊生,我看濤哥也不是那樣的人,你們之間或許有誤會。”

那個叫俊生的人仍在冷哼,說張大濤偽善,張大濤也麵露尬色說道:“還是大妹子通情達理。”

就在我們都以為這個女人是來拉架的時候,她忽然就對張大濤說道:

“濤哥,我們家最近蓋房子需要點錢,要不你給點。”

張大濤臉一下子黑了,像是在猶豫,但過了一會兒他還是點點頭說道:“行,我給你們籌點。”

聽了這話,那個俊生頓時麵露喜色,說道:“我就說嘛,我姐夫肯定不會是那樣的人,是我錯怪姐夫了。”

這個俊生這副前倨而後恭的樣子,簡直讓我感覺到惡心。

感情他這是專程要錢的?

張大濤拿出一張銀行卡,那個俊生滿意收下,我們才往裏麵走。

這時候張大濤才趴在我耳朵上說道:“這是我小舅子和舅媳婦,平日裏正事不幹,就會賭錢,我估計這是欠了賭債了。”

我一愣,驚訝的看著張大濤問道:“那你還將錢借給他們?”

張大濤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這是也看春英的麵子,如果他們以後在不知悔改,那我就不借了。”

張大濤這麽說,倒是讓我對他有些刮目相看,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重情重義,倒是他那個小舅子不是個東西。

竟然借著自己親姐姐的喪事來對張大濤明敲暗詐,甚至還不惜詆毀自己的姐夫。

院子裏到處都飄揚起了白皤,讓整個院子更顯得壓抑,這時候張大濤看了我一眼問道:

“餘水,你到這裏來想看什麽?”

我隨口說道:“就是隨意看看,有沒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如果是小芳真的來張家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這院子裏肯定是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

走到靈堂門前的時候,我忽然看見這靈堂門前有幾個水印子。

這水印就像是鞋的印子一樣,在地上濕漉漉的,一直從門檻到外麵三米都是。

我臉色一變忽然看向張大濤問道:

“是誰的鞋子沾了水在這靈堂前走過?”

張大濤先是一驚,然後就挨個問了一遍這些人,但都說沒有穿著濕鞋子在這裏轉悠過,畢竟這是靈堂都會嚴謹一點。

在排出人為之後,看來也就隻有邪祟來過這裏這一種解釋了,我不由得問道:

“這間靈堂之前是用來做什麽的?”

張大濤如實回答:“這裏是客廳,我們昨天晚上還剛剛在這裏吃過飯呢!”

“那這間客廳是不是裏麵和臥室相連,可以直接出去?”

張大濤一臉的驚訝,我知道他在驚訝什麽,因為他想不通我沒有來過他家,為什麽卻知道他家的格局。

我笑著說道:“道理很簡單,小芳昨晚就是從這裏將你夫人帶出去,然後附在她身上,將她帶到了那個小池塘溺死了。”

記得那天晚上我父親被小芳上身,走出去也是帶有一攤的水漬。

這是水鬼活動的標記,他們天生就是屬水,所以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帶有陰濕之氣。

張大濤雙手不停發抖,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你說真的是小芳的冤魂害死了春英?”

我點點頭說道:“基本可以確定了,而且今天隻怕是還要有人死。”

“什麽!”張大濤驚得合不攏嘴,這時候那個俊生卻發起牢騷指著我說道:“你奶奶地胡說八道什麽,誰要死在這裏了?”

就在他轉頭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他額頭上有一團黑氣,這團黑氣中還帶有一絲猩紅。

這人是典型的掃把眉,有財必散,而且唇不包齒露著齙牙,是短命之相,看來他是很難躲過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