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羅娜之死

“特娘的,這一家人真是沒良心。”

王伯罵罵咧咧把電話掛斷了。

我壓抑住了心頭地疑慮,連忙問道:“剛剛怎麽了?”

“還能咋滴,本來我打算找縫屍匠過來給這孩子把遺體縫起來讓他體體麵麵的走,結果沒想到他家人說不用,就要這麽來接。”

“我還真是見過這麽小氣的人,不過他既然不想縫那就不縫了,到時候出事了他也怪不得我們頭上。”

我也有些氣憤,都說死者為大,這是有多狠的心讓死者就這麽入土,也真是不怕遭報應。

不過罵歸罵,我們終歸是不能夠自掏腰包,畢竟這跟我們沒關係,隻不過這件功德隻怕是保不住了。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對方一時半會也來不了,王伯就拿出個屍體擔架,然後將這具女屍的頭和身體小心翼翼放在上麵。

在漆黑之中,我和王伯一前一後,抬著屍體往回走。

我這是第一次大半夜抬著無頭女屍,心裏總是慌慌張張的,但常言說的話好,你越是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忽然我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搭在了我的後背上,那種感覺冰冰涼涼的,就像一隻手一樣。

而且我隱隱能夠感覺到那東西在抓我的衣服,我的後麵隻有王伯一個人,王伯手裏抬著擔架,那抓我的就隻能是...

我嚇得直接就將擔架給鬆開了,砰地一聲後麵發出了劇烈地響聲,王伯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小子,你這是幹什麽?”

我回頭一看,擔架上隻剩下了身體,頭一骨碌掉了出來。

我哆哆嗦嗦說道:“師傅,我感覺她剛剛在動我。”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王伯地眼睛,我希望他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畢竟他在後麵看著呢,如果是那女屍有什麽動作,他肯定可以看得見。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直接搖搖頭說道:“你是不是看錯了,剛剛這屍體沒有動啊!”

我心裏咯噔一聲,這荒郊野嶺的,如果不是她動得我,那會是誰?

王伯見我愣著,沒好氣的說道:“一點膽量都沒有,快點起來,別耽誤了大事。”

我‘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將女人地頭撿起來,重新給放到了擔架上,不知道為什麽,我始終感覺到那女人地眼睛在窺視著我。

見我磨磨蹭蹭地,王伯就又開始催我了,我被催的也有點煩了,索性心裏一硬,直接轉過去。

不管了,越是想越是害怕,我放寬了心,大步朝前走。

我不斷給自己搞心理暗示,不斷給自己灌輸剛剛就是自己看錯了,其實什麽都沒有。

不過這樣也有用,我也就不在胡思亂想了,一路非常順利地就回到了王伯地草屋門前。

到了門前,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轉過頭問道:“王伯,這屍體該放在那裏啊?”

王伯瞪了我一眼,說道:“還能放哪裏,進去唄。”

我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不是吧,讓屍體和我們待在一個房間?”

這簡直讓我無法接受,但王伯板著臉冷笑道:“怎麽了小子,這點膽量都沒有?”

“河神娘娘怎麽就看上了你這麽個廢物東西?”

我不由得爭辯道:“這跟膽量有什麽關係,屍體是陰我們人是陽,時間長了會被陰氣侵犯的。”

“我們撈屍人,命屬水,水能聚陰,陰氣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好東西。”

“而且我們將屍體待在身邊,也能保證萬無一失,不然出了意外,事主那邊我們交代不過去,還要連累上因果。”

雖然王伯說的有幾分道理,但讓我和屍體共處一室,我心裏還是相當的膈應。

不過眼下也沒辦法,我隻能聽他的將屍體放在房間裏,但除此之外隻有一個房間,這怎麽辦?

王伯見我一直看著他,不由得瞪了我一眼:“看什麽看,今天晚上你得在這裏守著屍體,你還想我給你去守著?”

我簡直肺都要氣炸了,不過我也不敢說什麽,畢竟爺爺臨終前告訴我王伯就是我師父,不管說什麽我都得聽他的。

我隻好拿著小板凳坐在小間裏,就這樣大搖大擺看著他走進臥室睡覺。

我雖然不服,但也沒辦法,守著這麽具無頭屍體,我心裏感覺滲的不行。

於是我開始轉移注意力,多想想陸默娘,隻有想到和她的點點滴滴,我的心裏才能好受一點。

就在這時候,房間裏忽然吹過一道冷風,直接就將門給吹開了。

草屋的門明明已經關上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風將門又推開了?

我心裏怕急了,隻好提心吊膽走過去將門給關上。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身後多了一道白色地影子。

這道影子站在了那具無頭女屍後麵,巴掌大地鵝蛋臉帶有點嬰兒肥,朱唇秀口,眉宇間帶有一點怨氣。

這不正是魏曉曉嗎?

我驚詫地問道:“你怎麽來了,你沒有去投胎嗎?”

魏曉曉難不成還有什麽怨氣沒有解開?

魏曉曉看著這具無頭女屍,聲音幽怨說道:“她,就是她殺了我!”

這時候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滔天恨意,我更是驚詫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她就是羅娜?”

魏曉曉重重地點頭說道:“就是她,她指使孫浩害死我的!”

一道晴天霹靂從我腦海中閃過,這簡直也特.碼的太過狗血了吧。

“那她是怎麽死的,你知道嗎?”我不由得看向魏曉曉,難道是被她殺死的?

魏曉曉知道我的意思,連忙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我心中有了一種不詳地預感,看來想要知道事情真相,隻能等明天她的家屬過來了。

我對魏曉曉說道:“那你先留在這裏,明天等她的家屬過來認領屍體,我在問問看。”

魏曉曉點點頭,然後就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翌日清晨,草屋門前來了一輛商務麵包車,車上下來一個板寸頭帶著墨鏡地男人。

他的行為動作十分地幹練,很像是電視劇裏那種大佬的小弟。

他來到我們麵前,將墨鏡摘下,很有逼.格地問道:“你們就是撈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