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夢蠱

“隻怕會怎樣?”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我可不希望白雪死啊!

倒不是因為因果關係,而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已經深入了解白雪這個人了。

陸默娘沒有說話,將手掌重重地拍在白雪的胸脯上,我看見一道紅光在白雪身上遊**,這使得白雪的氣色看上去好了一些。

“我已經封住了她身體內的鬼氣,但是她是毒屍,體內的毒源早晚會攻心。”

陸默娘回過頭有些急切地說道:“她大概率還能堅持十天左右,十天後鬼氣就壓製不住了,所以你要盡快想法解毒。”

說到這裏,陸默娘又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是我沒有辦法解毒。”

我這時候想起當時芷青說神醫峰可以解毒,連連說道:“解毒的事情我有辦法了,你就不用記掛了。”

陸默娘能看穿我的心思,當即就問道:“你又要走了嗎?”

陸默娘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眶上沁著淚水,我知道她很舍不得我,但我還是隻能默默點點頭說道:

“是的,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河神大會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夫君!”陸默娘終於是沒忍住,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裏。

我摟著她冰冷地身軀,就這樣隨著小船在江麵上漂泊,此時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晨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意識到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我很不情願的將默娘掙脫開,說道:“默娘,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陸默娘雖然萬般不舍,最後也隻得含淚相別,不住地提醒我要珍重。

回去的路上,我加快了搖漿地速度,就怕自己又會懷念陸默娘。

而白雪也虛弱不堪,等我上岸的時候她幾乎奄奄一息,是芷青和我倆個人才把她抬進去的。

此時夏天也已經醒了,嘴唇雖然有些青紫,不過好歹意識算是恢複了。

為了避免倆人起誤會,他告訴我回神醫峰隻需要七天時間,應該是可以來得及的。

至於黑風的屍體,我隻能先放置在我的草屋裏了,但白雪仍然心心念念,就算疲憊不堪,也要守在屍體旁邊。

我沒辦法又給她熬了一點粥,讓她補充了一下營養,至於芷青和夏天,我則是給他們買了些早餐。

他們吃著早餐,我者才想起來已經有老一段時間沒看我的爸爸了,我爸爸現在還沉浸在失去我媽的陰影中,我得回去看看。

在路上我又遇見幾個村民,他們都說昨晚上夢見河神大王顯靈了,告訴他們以前做的事太沒良心了,要讓他們給蓮香立一個廟宇,提供鼎盛香火供奉消除自己的罪孽。

看著他們虔誠的樣子,我心裏不由覺得好笑,什麽河神大王,不就是龍傲嗎?

不過我也沒說話,畢竟對於這些村民而言,隻有讓他們感到敬畏,對村子才有好處。

回到家的時候,家門開著,門前石板上都是灰塵,一副蕭條之相。

難道是我爸爸這段時間沒在家嗎?

可不在家應該關著門嗎?

我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趕緊走進院子,院子裏也散落了一地的菜葉屋子裏的門也四敞八開。

我在外麵朝著裏麵喊了幾嗓子,但裏麵仍然沒有半點回應,等我走進家裏之後,我聽見臥室裏傳來我爸爸的聲音:

“別走,你別走啊孩兒他媽。”

臥室裏的聲音昏沉,就像是得了癔症一般,我趕緊闖進臥室,這臥室門一打開,我就感受到一股邪氣撲麵。

隻見我爸爸摟著一床粉色地被子,就像是心肝寶貝一樣愛不釋手,無比沉醉,可我分明看見那邪氣就是從這床被子上傳來的。

我掐訣念咒,直接就朝著那床被拍了過去,那床被興許是感受到了危險,一抹粉紅色地光從裏頭閃了出來。

但我已經來不及收手了,直接拍在了背上,將這床被子扔到了一旁。

我這貿然把被子奪了出來,但我爸卻像是看見紅布的大黑牛,雙眼猩紅朝著我拳腳相加:“還給我,把我的孩兒她媽還給我。”

我抓著我爸讓他冷靜,但他是幹農活出身的,力氣大,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之製服。

在我和他糾纏之際,我忽然看見在窗戶後邊有一雙眼睛正盯著我們。

那眼神中充滿了玩味與怨毒,像是一雙女人地眼睛。

我一個閃身脫開,然後朝著窗外大喊道:“哪來的邪祟,敢迷惑我爸爸。”

那個邪祟見我奔著她去了,一道粉光直接就從窗外飛了出去。

我沒有著急去追,再看我爸爸,已經坐在了**,一臉的疲憊。

我來到我爸的身前,關心問道:“爸,你沒事吧?”

我爸看了我一眼,驚訝地問道:“阿水,你怎麽回來了,都沒通知我?”

我爸的聲音很疲憊,我對他說道:“我剛回來,怎麽家裏變成這個樣子了?”

“怎麽樣了?”我爸一臉疑惑,顯然是對先前發生的事情渾然無知。

我說了外麵門沒有關,我爸這才饒有深意的說道:“難道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聽到這,我不由得問道:“做夢?做了什麽夢?”

我爸一臉激動地說道:“我夢見你媽回來了,就坐在我的床前,臉一直對著我,但我隻要站起來,她就立刻會跑,我緊緊地抱著她,但她就像是空氣一樣飄走。”

“飄到門前,然後又從門內飄回來,我根本就沒法抓住她,可我真的很想你媽,你知道嗎?”

看著我爸這副模樣,我心裏麵很難受,但我還是很嚴肅的說道:“爸你這是中邪了。”

我爸驚詫問道:“阿水你說什麽,我中邪了?”

我點點頭,將剛剛我爸抱著被子的情形,他忽然喃喃道:“這是怎麽回事,是什麽東西裝成你媽.的樣子?”

我也不明白,剛剛那東西不懼怕陽光,應該不是一般的邪祟。

我隻好問道:“爸,你這段時間去過什麽地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夢見我媽的。”

剛剛我爸追我媽的樣子我還曆曆在目,隻是在他看來,是一場夢。

我爸想了一下,說道:“上個星期,我趕了一趟夜路,路過村口那個老廟,好像就是那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