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不如死才有趣

想起靳冕小時候的遭遇,鹿凝愧疚的低下頭,“上次,我不該插手你跟段祁言的事,對不起。”

聽到她的道歉,靳冕心裏並不暢快。

他微眯了眯眼,字字帶刺的嘲諷:“怎麽,自從聽芙拉說了我的事,現在開始可憐我了?”

鹿凝急忙否認,“不是。”

“那是同情?”

“……,”鹿凝懵了一秒,“這兩種不是一個意思嗎。”

“是一個意思。”靳冕扔掉煙蒂,臉上的情緒難以分辨,“所以你是哪種?”

“兩種都不是。”鹿凝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我是心疼你。”

說完,她自己都愣了。

烏雲蔽日,帶走了這一刻的陽光,連帶著靳冕的神情也變得陰沉下來。

他死死的盯著鹿凝看,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虛偽,然而她的目光誠懇,坦**,找不出任何破綻。

靳冕冷嗤一聲,不屑的移開視線,“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心疼我。”

鹿凝抿了抿唇,“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做的是報複段家,對嗎。”

靳冕側目睨過去,“既然知道,那麽你還要阻止我嗎?”

鹿凝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靳冕,我想要你告訴我,你究竟要報複段家到什麽程度才會解恨?”

靳冕跳下車,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麵前,眼底浮現的陰鷙泛著猩紅,“既然你這麽好奇,那聽好了,不管是段正朗還是貝莎,又或者是他們的兒子段祁言,隻要是跟段家有關係,一條狗我都不會放過。”

鹿凝仰頭看著他,“你要把他們都殺了?”

“嗬。”靳冕別過頭笑了兩聲,“死多沒意思啊,生不如死才有趣呢。”

鹿凝:“……”

看樣子他是要慢慢的折磨段家,這種報複手段很殘忍,過程也很漫長,衍生的惡靈之氣會更加的多,還不如一刀殺了來的痛快。

可靳冕鐵了心要這麽做…

鹿凝眸光閃了閃,臉上露出動人的笑顏:“好,我知道了。”

她緩緩收緊掌心,心裏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

夜幕降臨。

段正朗跟Z國總統正在莊園裏品酒暢談,一個保鏢突然走進來,“家主,136狙擊營有兩批貨被截了。”

Z國總統但笑不語,繼續品著酒,段正朗有所顧忌的看了他一眼,最終問保鏢:“被截在哪兒了?”

保鏢回:“龍嶼洲。”

那是靳冕的地盤。

段正朗的臉色當即沉下來。

“原來是阿冕啊。”Z國總統笑了笑,風輕雲淡的說:“都是一家人,有什麽矛盾磨合磨合也就過去了。”

段正朗仍舊板著臉,憤然道:“關鍵是那小子材米油鹽不進,現在明擺著是要跟我宣戰了。”

Z國總統傾過身子,拍了拍他的肩,“消消氣,不行的話讓伊人去他麵前說兩句。”

提起藍伊人,段正朗重重的歎口氣,“你是不知道啊,阿冕跟伊人不來電,伊人說的話他完全聽不進去,當耳邊風一樣。”

“哦?有這事?”Z國總統皺起眉頭,“那我回去說說伊人,看她是不是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討不了阿冕歡心。”

段正朗還想說些什麽,保鏢這時候開口:“家主,總統,根據屬下的調查,小少爺最近跟一個女生走的很近,我猜有可能就是那個女生在從中作梗,有意勾引小少爺。”

Z國總統的臉色漸漸變了,他不再說話,眉宇間積壓著陰霾。

段正朗想了想,緩緩說:“我記得那個女生,她當時在我眼皮底下替阿冕擋槍,伊人還說那是她的朋友。”

“砰—!”

Z國總統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堂堂Z國公主,交的這是一些什麽朋友,太不像話了!”

段正朗眼底閃過一道詭異的光,接著道:“那女生來曆不明,出現的很突兀,如果不是因為她,說不定阿冕跟伊人之間的感情沒這麽生疏,依我看,是時候給她點教訓了。”

“……”

Z國總統不做聲,端起旁邊的紅酒抿了一口。

段正朗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不說話,就是默認。

……

這天。

鹿凝剛下課,就在小區門口看見幾輛黑色轎車。

段祁言站在車邊,一身剪裁西裝襯得他身形修長,看見鹿凝後,他嘴角揚起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抬手打招呼:“單小姐,好久不見。”

段祁言是帶了保鏢來的,加上身邊停的幾輛豪車,引的路人頻頻回頭打量。

鹿凝裝出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直接從他身邊走人。

“單小姐?!”段祁言追上前,看著鹿凝麵無表情的臉,他不禁皺眉:“我得罪你了嗎?”

想起靳冕小時候的遭遇,鹿凝現在看段祁言特別不順眼。

她冷冰冰的問:“你有事?”

段祁言僵硬的笑了笑,“我是來向你道謝的,謝謝你之前在阿冕麵前護著我。”

鹿凝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毫不客氣的說:“算了吧,還是別謝了,因為上次的事,讓我腸子都悔青了。”

段祁言沒料到她會這麽說,笑容頓時消失的幹幹淨淨,不解的問:“單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短短幾天而已,態度上簡直天差地別。”

“沒誤會。”鹿凝直接道:“就是單純的討厭你。”

“……”

段祁言語塞的愣在原地。

“所以請你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討人嫌了。”

鹿凝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人。

段祁言回過神,在她身後喊:“是靳冕讓你這樣做的吧?!”

鹿凝腳步沒停。

“離開他吧!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

鹿凝繼續走,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那就試試,從現在開始,究竟是誰沒有好下場。

……

聖爵五星級餐廳。

鹿凝看著一大桌的山珍海味,情不自禁的咽著口水,“點這麽多,吃得完嗎。”

靳冕坐在她對麵打遊戲,嘴裏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頭也不抬的說:“你不是想吃頓好的嗎,來,別客氣,全是你的。”

鹿凝“受寵若驚”的訕笑著,“那也不用點這麽多啊,你又不吃,把我當豬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