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管得著嗎

蕭無玉嚇得渾身都在抖,顧承昭在衣袖下握住她的手。

“不用慌,正常下車。”

兩輛馬車同時停在陸府門口,顧承昭先下去,隨後讓蕭無玉扶著他的手走了下來。

陸銘遠黑沉著臉,“你們,做什麽去了?”

“本王同妹妹吃個飯,也要和你匯報嗎?”

蕭無玉對他如此淡定,還反客為主咄咄逼人的演技歎為觀止。

她點點頭,“我去新鋪子上看看,正巧遇到了昭哥哥,就吃了個便飯。”

“昭哥哥?”

他們的關係何時如此親近了?他記得隻有晉王的妹妹瑜陽公主愛這麽叫,連喊他也是叫的銘遠哥哥,而不是姐夫。

蕭無玉輕咳一聲,“不一直這麽叫的嗎?”

她本想叫宣王殿下,但是又覺得喊得這麽生分還一同吃飯豈不是更加欲蓋彌彰,讓人懷疑,還不如直接親熱點。

顧承昭被她這一聲昭哥哥喊得十分順意,輕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回去吧,有空我們改日再敘。”

還要再敘?!陸銘遠盯著他的手,心裏騰起無名火。

蕭無玉和顧承昭揮手道別,目送他上車遠去。

陸銘遠眯著眼,側頭看她,語氣不善。

“風寒好了?能出門瞎晃悠了?”

蕭無玉沒理他,徑直跨過門檻朝裏走,被一把拉住手腕。

“幹什麽!放開!”

“幹什麽?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麽穿男裝?到底去做什麽了?”

蕭無玉氣極反笑,“你管得著嗎你?我去查鋪子穿男裝方便行事,有什麽稀奇的?大驚小怪。”

陸銘遠跟在她身後不依不饒,“你那綢緞莊開不下去索性就關了,整日往外跑,像什麽樣子。”

“你說得輕巧,我的嫁妝鋪子全給婆婆管著,我還不能自力更生嗎?”

“缺錢?陸府少你月錢了?”

“錢都投去新鋪子了,我當然沒錢了啊!不和你掰扯,別跟著我!”

蕭無玉大步流星地回了漱玉軒,芷瑤已經先行回來了,看到公主生氣的樣子,知道可能又是和姑爺吵架了。

她正要安慰兩句,卻見蕭無玉反手就關上了門,背靠在門上喘氣。

“嚇死我了!”

她的手現在都還在抖,還好自己鎮定,演技過硬,把陸銘遠糊弄了過去。

以後還是要萬分小心,在合離之前,不能露出馬腳。

換了衣衫,她剛想歇一會兒,陸銘遠的小廝就過來傳話,說去主廳有事相商,蕭無玉肩胛還疼著,隻能咽了一枚止痛丹,才強撐著又跟去了。

程氏坐在主座上,葉管事正拿著一張禮品清單和她低頭商量著,堂中擺著不少玉器古玩字畫之類的,庫房的下人還在陸續往裏麵搬。

陸銘遠見她來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側,蕭無玉礙著外人在不能發火,隻好坐了過去。

她靠著椅子另一邊的扶手,和陸銘遠隔了老遠,被男人不動聲色地扯近,低聲道:

“你有必要這樣嗎?過來點。”

蕭無玉翻了個白眼,“你管我,我想怎麽坐就怎麽坐。”

“哼,出去不務正業時挺瀟灑,讓你來說點正事磨磨蹭蹭。”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務正業了?”

“你!”

程氏抬起頭瞟了拉拉扯扯的兩人一眼,“吵什麽,安靜些。方才我對到哪兒了?”

葉管事繼續和她對禮單,蕭無玉不知他們在做什麽,小聲問了句,“到底來幹嘛的?”

陸銘遠趁機湊近她耳邊,“五日後聖上壽辰。”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會,忘了吧?”

蕭無玉揉了揉眉心,她當然忘了,前世這時候她已經在水月庵吃齋念佛了。

原來是在挑選給父皇的生辰禮物,這隻是以陸府的名義送的,她自己也還要再準備一份。

清理完了待挑選的禮品,程氏和陸銘遠商量了一會兒,最終選定了一件。又讓蕭無玉從中也挑一挑,她眼珠一轉。

“我記得我那古玩店裏還有好些珍品,我明日自己去挑吧。”

程氏眼神微微一閃,“你不是感了風寒?在府裏養著吧。我讓葉管事明日給你選幾件搬回來,你看著挑挑。”

蕭無玉蹙了蹙眉,程氏今日怎的這麽好心了?但她顧及著身上的傷,又答應了顧承昭不亂跑的,隻能如此了。

回去的時候,陸銘遠破天荒地,送她回了漱玉軒。

“你吃錯藥了?跟著我幹嘛?”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才是狗!”

陸銘遠把一個盒子扔在地上轉身就走,蕭無玉莫名其妙,“中邪了嗎?”

她撿起來打開一看,是十萬兩銀票。

?

看來真的中邪了,他給她銀票幹什麽?難道是因為在門口吵架的那一番?不要白不要,她抬了多少嫁妝進來,這點算什麽,她該得的。

但她回去以後還是把銀票收了起來,並沒有打算用,況且現在也沒什麽需要花錢的地方,欠顧承昭的錢,玉錦苑很快就能賺回來。

可是晚膳的時候,陸銘遠又出現在了漱玉軒,她怒了。

“你怎麽陰魂不散的?”

男人在桌邊坐定,“給你的錢,你留著用,不夠了我再讓人送過來。”

“你來就是說這個的?錢我收了,你走吧。”

“你這什麽態度?”

蕭無玉冷笑一聲,“想要嬌嬌美人哄你?抱歉,我不會。”

陸銘遠扯著她的胳膊,把她拽得差點栽倒。

“哄你昭哥哥的時候呢?也不會嗎?”

“你在說什麽鬼話?他是我哥!”

“又不是親哥!以後少和他來往。”

蕭無玉想甩開他的手,卻被鉗得更緊,拉扯間陸銘遠把人扛起來丟到**,上手扯衣服。

“還來是吧!”

蕭無玉不停地掙紮,惹怒了男人,手腕被綁在床柱兩邊,不顧她的哭喊,陸銘遠撕開了她的領口。

肩頭纏著的繃帶沁出了血,殷紅的花開在肩頭,他瞬間一個激靈。

“你受傷了?”

原來那天臉色慘白的樣子是因為失血過多?她在宮裏受的傷?居然瞞著他到現在。

蕭無玉眼角通紅,淚流滿麵,喘著粗氣,“滾。不用你管。”

陸銘遠晃了晃頭,把體內那股情欲壓下去,怔愣了片刻,替她解開了繩子。

蕭無玉捂著胸口瑟縮到床角,滿眼都是恨。

“怎麽弄的?”

“我說了,不用,你管。”

蕭無玉咬牙切齒的冷漠,仿佛一把鈍錘,擊在他心髒。

陸銘遠低頭看了半晌地麵,起身離去。

一直到進宮前,都沒有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