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推遲

我知道。”沈汐汐道,“我隻是去看他們,不碰他們就是了。”

她當年的確犯過錯誤,但並不代表她就是個壞女孩,沈汐汐不願去想,她也不想去想。

如今她唯一能彌補的,就是去探望自己的養父母,告訴他們,當年的事,不是她的本意。

至於顧景年,他是真傻還是假傻都不重要了,她隻要求一個結局。

時酒坐進車裏,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時酒姐,您有什麽吩咐?”電話那端傳來男人溫潤的聲音。

“幫我準備明天飛紐約的機票。”時酒道。

“紐約?”助理訝異,“明天下午不是要拍廣告片嘛?”

“推遲。”時酒道。

“好的,我這就去辦,”助理道,“不過時酒姐,您這次出差大概多久?”

“我盡快趕回來。”時酒道。

“是。”

掛掉電話,時酒將車窗搖下,她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額角。

她現在的狀況,的確很容易引起別人懷疑,所以最穩妥的方式就是離開華夏。

隻要她不留在華夏,沈汐汐和顧景年,甚至整個時氏,都奈何不了她。

時酒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容,她伸手打開車門下了車。

“時酒?”她一踏入醫院大廳,迎麵就遇上了一張熟麵孔。

時酒皺了皺眉頭,“宋清遠?”

沈汐汐死後,宋清遠作為哥哥照顧了沈汐汐兩年,沈汐汐臨終前把公司交給宋清遠,但時酒沒有想到,宋清遠竟然暗中收購股份,企圖奪取時氏的掌控權。

時酒曾經想過報複,她恨宋清遠,也恨顧景年。

但是她沒有想到宋清遠居然追到華夏來了。

“時酒,我是來向你賠罪的。”宋清遠看見她,目光中滿是愧疚,“當年是我糊塗,才導致你和你母親流落在外,如今我幡然醒悟,我願意贖罪,請你跟景年回去吧。”

時酒冷嗤一聲,“你不用再演了,這招對我沒用。”

她早已不信他,又怎麽會輕而易舉就被他騙。

宋清遠抿唇。

時酒道,“還有,顧景年是我丈夫,這輩子都不會變,所以你別妄想插足了。”

聞言,宋清遠臉色蒼白,“難道你寧願守寡也要待在這兒?”

“我願意。”時酒抬眸看著他,“你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繼續糾纏,無論怎麽樣,我們都互不幹涉。”

“時酒......”宋清遠喃喃道,他神色淒楚,眼眶微紅,似乎非常痛苦,半晌,他緩慢道:“既然你決意留下來,那我也隻好遵循你的意思了。隻是,希望你能善待景年。”

“放心吧,他不僅是我丈夫,還是我的恩人,我不會辜負他。”時酒道。

“恩人?”宋清遠一怔。

“他救過我幾次,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時酒道。

她沒有解釋太多,畢竟她也無法跟宋清遠解釋為什麽顧景年會救她。

“嗯。”宋清遠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時酒看著他,沒說話。

宋清遠轉身離開。

等宋清遠離開後,時酒看著手中的文件袋,歎了口氣。

她拿出文件袋,裏麵裝著一疊資料,都是她和顧景年簽訂協議的內容,其中包括婚前協議、婚禮承諾,以及各種證明。

她仔仔細細的檢查完這些材料後,才長舒一口氣,然後將它撕碎丟棄在垃圾桶裏,隨即便驅車回到家中。

回到家後,時酒換好衣服洗漱完,就躺到了**,她翻看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時酒看著空****的抽屜,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她在抽屜裏翻了許久,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時間漸漸逼近三月,時酒每天都忙碌於工作,偶爾回家陪顧父吃頓飯,順便跟顧父商量一些工作安排,然而顧父卻一直沒有鬆口讓她辭職。

一晃,時酒和顧景年結婚七周年紀念日快到了,按照習俗,兩人應該去領結婚證,隻是顧父卻不同意。

他說李歌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顧景年作為李歌的男朋友必須跟李歌撇清關係,否則就是欺詐罪。

時酒知道,顧父這話並非空穴來風,顧景年是顧氏集團的掌舵者,一旦沾染上欺詐罪,對顧氏絕對有巨大影響。

時酒不肯答應。

李歌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怎麽舍得讓他受傷。

可惜,她說服不了爸爸,於是時酒便將主意打到了沈汐汐身上。

沈汐汐的性格單純軟弱,她想要利用沈汐汐的柔弱打動顧父,可惜沈汐汐太過感性,對宋清遠依舊癡迷,根本不管什麽狗屁律師的叮囑,堅持要跟顧景年在一起。

於是,原劇情裏,沈汐汐和顧景年結婚後,宋清遠的陰謀敗露,沈汐汐被判刑。

時酒將沈汐汐送入監獄,自此消停了幾個月,後來出獄了。

沈汐汐出獄後,沒有找宋清遠,反而來找時酒,時酒告訴她真相,沈汐汐崩潰大哭。

她認為是時酒搶走了她喜歡的男人。

沈汐汐的執拗和偏激使時酒不敢再冒險,沈汐汐出獄後的第二天就嫁給了宋清遠,時酒也離開華夏國。

沈汐汐和宋清遠的故事,就此畫上句號。

時酒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資料。

資料上記錄著宋清遠這些年來做的壞事。

沈汐汐喜歡宋清遠,所以在宋清遠進入顧氏的第一天就將他拉攏了過來,幫助他成功吞並顧氏,後來,宋清遠又利用沈汐汐對他的癡戀,讓沈汐汐替他辦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

比如,買凶殺人。

比如,偷稅漏稅,比如,侵占顧家財產......

這些年來,宋清遠利用這些東西賺錢養活自己的小三,以至於時酒和顧父辛苦創造的基業毀在了他的手裏。

“砰!”時酒狠狠砸爛了桌上的水杯,憤怒道:“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時酒深呼吸,壓抑住自己的暴戾。

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亂,一旦亂了,就很容易出錯。

時酒調整好自己,然後打電話約了顧景年,準備談一談這份婚姻協議。

電話那邊傳來顧景年低沉悅耳的嗓音,“喂。”

時酒語氣淡漠疏離:“景年,今天晚上九點,我想跟你談一下我們的婚姻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