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別惹火

時酒皺眉,“外婆,我已經答應了要嫁給顧景年,你還希望我怎麽尊重他?”

“唉……”外婆輕輕歎息一聲,說道:“你們倆是夫妻,我不管你們怎麽吵架,但是不要結婚,明白嗎?你爸爸現在病重,如果你和景年結婚了,我擔心他承受不了……”

“外婆。”時酒蹙眉,語氣微沉:“其實我們已經商量好結婚協議書了,隻差法院判決簽字了。”

外婆愣住:“真的?”

“嗯。”

外婆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酒兒,外婆知道你不喜歡景年,但是外婆希望你考慮清楚,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你們倆都三十歲的人了,不要鬧得太僵硬,知道嗎?”

“外婆……”時酒低低的喚她一句,卻沒說話。

沈汐汐在電話那邊說的沒錯,顧景年確實變了很多。

她記憶中那個溫潤如玉、待人寬厚的大哥哥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心狠手辣又霸道無禮的男人,他甚至為了錢,拋棄了她……

時酒咬牙,握緊了雙拳,眸底掠過冰冷的寒芒。

這輩子,她不會再愛任何一個人。

……

翌日。

沈汐汐打扮的漂亮精致的出現在顧氏集團樓下。

她戴著墨鏡,擋住半張臉,攔住一輛計程車朝醫院趕去。

到達醫院後,她徑直走進病房,卻見顧母正坐在椅子上抹淚,看見她來了,立即起身迎接她:“酒酒,你終於來了,你快幫媽勸勸你哥,昨天你哥一回來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不吃飯,現在都昏迷了……”

“什麽?”時酒大驚,衝進病房,推門進屋。

果不其然,她看見病**的顧景年麵色蒼白,滿頭大汗,似乎陷入夢魘之中。

“景年。”時酒走到顧景年麵前,伸手撫摸他的額頭,試圖叫醒他。

顧景年猛的睜開眼睛,漆黑幽深的鳳眼死死盯著時酒,仿佛要殺人一般。

時酒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顧景年立馬拉住她,用盡全力按倒在**,欺身壓住她。

他喘著粗氣,眼睛赤紅:“時酒,別惹火!”

時酒掙紮了一會兒,發現掙脫不開後,停止動作,靜靜看著顧景年,眼底閃爍著光芒。

這一刻,她腦海中浮現出前世,顧景年逼迫她簽訂結婚協議,然後和沈汐汐舉行盛大的婚禮……

顧景年對沈汐汐百依百順,寵溺到令她羨慕嫉妒恨。

“啪嗒——”

時酒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緩慢抬手,撫上顧景年英俊冷厲的臉龐。

“顧景年。”她輕輕喊他的名字,“你愛沈汐汐嗎?”

顧景年瞳孔縮了縮。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隱約帶著一絲祈求。

時酒怔住了,呆滯地看向顧景年。

她想到了他們剛領證時,他對她的各種刁難。

時醉不由苦澀一笑,“我不愛你。”

顧景年身軀一震。

“顧景年,我不喜歡你,你明白嗎?”時酒的目光堅毅而冷淡。

“時、酒!”顧景年憤怒地捏緊拳頭,眼底燃燒起滔天怒火,“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跟我結婚?我告訴你!我們是假結婚,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你!”

“砰——!”

時酒猛的站起身,將旁邊的桌子踹翻在地。

她冷冷注視著顧景年,聲音陰森冰冷,“你騙誰呢,當我三歲小孩?我的戶口本在你手裏,我們結婚登記證也在你手裏,不是假結婚,你騙誰呢!”

“你——!”顧景年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敢威脅我!”

“威脅?”時酒嗤笑一聲,“你覺得我稀罕威脅你?”

“你……!”

“嗬!”時酒勾唇冷哼一聲,眼神充滿鄙夷:“顧景年啊顧景年,你真可憐,我們都分開三年了,你竟然還不知道我是誰。”

顧景年一愣:“你……你是……?”

顧景年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他抿了抿嘴,眼底劃過複雜的情緒。

時酒繼續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厭惡我,認為我搶走了原本屬於你妹妹的東西。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我,你能夠得到時家?”

“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時家的私生子,是因為我爸爸背叛了時家的原配妻子,和你的母親攪合在一塊。你不僅是野種,還是個同性戀,這件事被我媽媽知曉後,她受不了刺激,跳樓自殺了,而你也在那場大火中喪命。”

時酒說完,看著顧景年,等著他暴跳如雷,痛哭流涕的解釋。

然而顧景年隻是皺眉看著她。

他的眼神越來越冷冽,最後迸射出一道危險的鋒芒,薄唇微掀,冷聲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的聲音極其低沉,語氣裏透著濃濃的質問。

時酒微愕,隨即反應過來,他肯定是懷疑她調查過他。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嘲諷,“你猜。”

顧景年聞言,目光愈發淩厲,“你調查我?”

“嗬……”時酒輕蔑一笑,“顧景年,你以為你算老幾?”

她從小父母雙亡,被送進孤兒院,被一個慈祥的養母收留,長大成人。她的養父是個賭徒,每次輸錢,都會拿鞭子抽打她。她忍辱負重,終於學會了一些防狼術。

她曾經偷偷報警,想把養父弄進監獄,可是她養母為她擔保。

她努力存錢,拚命讀書,考上華城最優秀的大學,然後嫁給顧景年。

可是,顧景年卻不珍惜。

“時酒。”

耳畔傳來顧景年冰涼的嗓音,他看著她,眼眶通紅,“我承認,我利用了你,可是我愛你,你不懂嗎?我真心愛你。”

“愛我?”時酒譏諷道,“顧景年,你真是太虛偽了,你愛的明明是沈汐汐,為了時家,你不擇手段。你害死我爸媽的仇恨,我永遠都忘不了,你不配提愛。”

“不!我不信,你撒謊。”顧景年搖頭,像是無法相信時酒的話,“酒酒,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變了?”時酒挑眉,似笑非笑,“我哪裏變了?我不過就是換了副皮囊罷了,顧景年,不要把我當傻瓜。”

時酒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可突然間,門外傳來嘈雜聲。

“快攔住她!別讓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