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在

葉眠垂了垂眼,掩蓋掉眼底的尷尬,臉上依舊是甜甜的笑,“那就下次吧。”

江忱的手頓了頓,“嗯。”

少女就拿著火機和濕紙巾走遠了。

冷冷的秋風打在少年身上,他拿起手機,裏麵全是催他去教課的電話。

疲憊的眉眼低了低,轉身離開了老城區。

——

回到家後,葉眠把火機遞給薑媛,著急忙慌地去到廚房,她出門前燒了一壺水,沒來得及關火。

水要做薑茶的,冷冷的秋天喝薑茶最合適了。

好在水還沒幹,葉眠又往裏加了一勺,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

透過窗戶,薑媛指了指自己的臉笑:“小葉眠,你的臉變成花貓臉了。”

她也隱隱約約看見自己的臉上沾著什麽,伸手輕輕摸了摸,摸到了一層薄薄的土。

……

她又抬手看了看那包印著花的濕紙巾。

……

在這一刻,葉眠當場社死了。

為什麽總在他麵前最狼狽??

她還要給江忱留個好印象呢!!

薑媛還在外麵,葉眠隻能維持表麵上的平靜,把薑茶煮好,立刻上手跟薑媛起火,濕紙巾被她放進房間裏。

無所謂,反正已經髒了!

一會吃紅薯得更髒呢。

一會兒直接洗澡!

隻是臉上的泥巴可以洗掉,她丟的人還能找回來嗎嗚嗚嗚。

兩個姑娘挖坑刨土撿樹枝,琢磨了半天還真琢磨出來了門道,等木材燒成碳後,再把紅薯丟進去埋住。

外麵呼哧呼哧吹著冷風,樹葉厚厚積在街道上。

紅薯被烤的黑乎乎的,遠看簡直與碳融為一體,表皮還有腥紅的火點。

用鉗子把紅薯夾出來,一撕開,裏麵的薯肉金黃金黃的,散發著絲絲縷縷香甜氣息,沿著小院飄**在空氣中。

葉眠扯過紙巾,包住最

“謝謝眠眠。”薑媛伸手接過,吃的高興,臉上笑容更燦爛。

寒冷的秋季,最香甜的滋味兒就是這個了。

用碳火烤出來的紅薯,比街邊賣的還好吃。

她們烤了不少,葉眠經過薑媛同意,拿了一個手掌大的紅薯,用紙巾包的嚴實,放在紙袋裏。

她晚一點給江忱送去。

本能的,她也想把這溫暖的味道送給江忱。

不然這個秋天,他一個人太可憐了。

薑媛也把剩下的一分為二,準備一會兒帶回家。

兩個姑娘吃完紅薯,就進屋去了,薑媛四仰八叉躺在葉眠**,笑問:“你那個紅薯是給江忱的對不對?”

葉眠覺得這沒什麽好隱瞞的,認真點了點頭,“是呀。”

薑媛忽然坐起身子,揉了揉葉眠的臉,透著激動:“我的寶兒,我懂你,江忱真的太帥了,他來我們班,我們班的女生忽然全斯文了起來,班裏安靜的不得了,男生也不好意思說話了。”

葉眠彎唇笑了笑。

江忱是有這種魔力的。

以前的一班確實比較安靜。

他太冷清了,看著他的眼睛,就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兩人從早晨坐到了下午,薑媛接了個父母打來的電話,才趕緊回家了。

兩人抱了抱,有點不舍得。

悠閑的周末和好友待在一起,時間跑的太快。

送薑媛坐上公交車後,葉眠拐了個大彎走到西街去。

她防誰呢?

防的是鍾錢他爸爸鍾老漢,自從鍾錢被抓緊去後,鍾老漢一直沒出麵。

聽人說過鍾老漢是個很清高的人,估計發生了這種事,大家又不知道,他也沒臉見人嚷嚷,但她還是怕碰見了出問題。

西巷一路安全。

葉眠走到江忱住的小樓外,他家大門鎖的緊緊的。

敲門也久久沒人應聲。

葉眠隻能徘徊了一會兒後,把烤紅薯輕輕掛在他家門上。

被紙巾包裹著,烤紅薯還冒著溫溫的熱氣。

這麽冷的天氣,估計一會兒就得變涼。

不知道江忱會不會熱。

樹枝上的小斑鳩偏過頭,圓溜溜的眼睛看著

——

十一月。

江城這年的冬天還沒來臨。

江城市一中的第三次月考來了。

葉眠坐在考場內,望著天邊緩緩挪動的雲彩,露出了鬆口氣的表情。

一班已經沒有人再提那個謠言了,江忱也會回來了。

少女頭發披散著,天際倒映在她的水眸中,那雙圓溜溜的杏兒眼靈動至極,眼尾微微帶著笑意,好看的不得了。

這段時間,翻閱江忱的學習筆記,她的成績也進步很大。

很快寫完了試卷,她開始期待成績。

想到明年六月份的高考,她半點不敢鬆懈,緊張的心情不比當年少一分。

反而更加慎重。

高考,真的是改變命運的齒輪。

轉瞬她又想,那麽江忱命運的齒輪在哪兒呢,自己重來,到底能不能改變江忱的結局。

懷揣著不安的心事,葉眠忐忑極了。

她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然而,在分發成績當天,葉眠真的懵了。

江忱,缺考了。

葉眠看著全校最末尾的名字,頭腦一陣接一陣的發懵。

她愣了兩秒,轉身往二班去,二班的同學告訴她,江忱被班主任叫去了。

她沒有一刻猶豫,又往辦公室去。

她也很想知道,江忱缺考的原因,以及江忱還能不能回一班。

畢竟這是最後一次月考。

如果江忱不能回一班。

那麽就意味著江忱從今往後都不在一班了。

雖然可能對於江忱這種全科滿分的人來說,在哪兒都一樣。

但是葉眠就是不高興。

因為前世的江忱一直在一班,是她的選擇,才導致了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

辦公室門口。

她還沒靠近,江忱正好從裏麵出來了。

葉眠捏了捏手指,擔憂地走過去:“江忱。”

少年腳步一頓,眼尾輕抬,看見少女氣喘籲籲地站在自己麵前,眉眼清絕間不知什麽意味,語速不緊不慢問了一句:“怎麽了?”

因為靠近教師辦公室,四周很安靜。

對視兩秒,葉眠吸了吸鼻子,冷風穿過走廊撲在她的衣服上,小聲問:“你怎麽缺考了?那你還能回一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