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葉眠意識倏然回神,抬眸瞥見來人是誰,立馬把臉塞進了他的懷裏。
手心還有江忱的餘溫,濕噠噠的裙子毫無遮攔的打濕了他的襯衣,涼意和心頭那種熾熱感,說不清哪個更強烈。
總之。
葉眠覺得尷尬極了。
喝多了掉進溫泉裏這事兒,她也是第一次幹。
江忱就這麽穩穩抱著他淌過池水,幾步就到了岸邊的藤椅上。
把懷中的姑娘放下來,他蹲下身去捏起了那雙白皙的腳。
牽扯之下,葉眠那雙本就被鞋跟磨紅的腳疼劇烈。
腳腕皮膚敏銳地感覺到他指尖的冰涼,葉眠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江忱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然後拖過旁邊的椅子代替她的手。
“鞋子太小了,還能走嗎?”
距離過近,葉眠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貪戀剛剛的懷抱,葉眠搖頭。
“走不了了。”
其實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但在酒精催發下,她就是想賴著撒撒嬌。
視覺昏暗,江忱站在旁邊。
似乎是笑了一下。
葉眠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她心虛地搖了搖頭:“其實也不是不能自己走,我可以忍忍。”
江忱沒說什麽,把大衣抖了抖,蓋在葉眠的身上。
還沒等葉眠扶著把手站起來,忽然雙腳離地騰空。
江忱將她抱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客房區走去。
秦菲菲剛打開玻璃包間的門,就看見遠處的兩人,眉眼彎了彎。
“嘖!春天到了!”
——
回到客房後,葉眠拿起包包搖搖晃晃地進洗手間,想換身幹淨的衣服。
江忱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找前台要了碘酒和創可貼,站在窗邊耐心等待她出來。
這個酒店的浴室內壁,全貼著沒有縫隙的大理石,燈光還算明亮,地磚反射出光芒。
葉眠本來以為自己掉進水裏,應該會更加清醒。
等腳尖落到地麵後,她發現自己重心不太穩。
側頭看向鏡中的重影,以及天旋地轉的馬桶浴缸。
最後,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醉了。
應該是秦菲菲帶來的高度洋酒作祟,後勁來的猝不及防。
動作卡頓的換完衣服,葉眠輕手輕腳扶著門走出浴室,透過沒開燈的視野,往窗邊看。
江忱就站在那裏,酒意讓他的眼神更加溫和清冷,鋥亮的皮鞋邊上放著她那雙高跟鞋。
眼神卻寡淡,望著窗外朦朧的夜色,睫毛輕顫。
葉眠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
定定得看著他好像在發光的身影。
距離前世的結局越來越近。
雖然她不說,但她時常感到恐慌。
尤其是酒精麻痹神經過後,這種不安感越來越重。
葉眠忍不住紅了眼眶,光著腳,盡量保持平穩的步伐,走向江忱,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伸手牽住他的袖子。
感受到衣擺的幅動。
男人轉身垂眸望下,就看見了那雙明媚的杏兒眼裏充滿了害怕和憂色。
江忱想。
這是第幾次了?
少女總用這種別有深意的眼神看他。
仿佛他隨時都要離開一般。
目光注意到她眼尾的緋色。
他直挺的脊背僵了僵,而後俯身下來,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衣袖。
嗓音帶著最溫和的腔調,似詢問,又似輕哄。
“小葉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