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除痕去隙
出得呂相爺府,白玉天在街道上疾步兩三裏街道,碰到一輛驢車,毫不猶疑地坐了上去,過不多時就在開封府府衙前停了下來,下車付過車費,走到府門大門口,說過來意。
衛兵通報,薛雲飛前來迎接,將白玉天領進府衙內,見過府尹大人。
白玉天將麵見宰輔呂夷簡之事詳細說過,府尹大人為表歉意,親自去得地牢,將龍威鏢局那些人放出,言語間好生溫和有禮。
無辜蒙受不白之冤,受了牢獄之災,眾豪傑心中自是怨聲載道。但民不與官鬥,且府尹大人又親自來牢房開鎖,不敢自討沒趣,唯有自認倒黴。
薛雲飛是此事的受益者,懷著極為美好的心情將人禮送出開封府,前賠不是,後賠不對。
眾豪傑送上一個拱手話別禮,同著白玉天離開開封府,回到了八方客棧。
為了日後事事順心如意,眾豪傑先洗去一身晦氣,再聚坐客店前堂。一頓好吃好喝過後,酩酊大醉地回到臥房,見天色已晚,隨身躺上床,就著心中怨氣找周公說理去了。
白玉天在**躺了一會兒,想起住在城外的崔鶯鶯,前後睡不著,便跨馬出得皇城,找尋去了。
前日就見了一麵,對京郊又不熟悉,白玉天東找西找,於亥時過半,總算找到了那家小客店。
店家見有人敲門,前來開門問過,沒聽過有崔鶯鶯這個人名入住小店。
白玉天極為納悶,問是不是有年輕的女子入住。
店家說有,拿來登記簿看過,上麵有三個女人的名字,排第一的便是賽西鳳。
白玉天喜出望外,讓店家帶著他找到賽西鳳入住的房間,在門上敲了幾下。
房門打開,白玉天一眼見到崔鶯鶯,心頭那個歡喜,好像饑餓了數月突然吃到了鹿肉一般。
崔鶯鶯將白玉天讓進房內,話別店家,關上房門,轉身背對白玉天說道:“你來做什麽?”
白玉天迫不及待地抱了上去,嬉笑道:“都說久別重逢勝新婚,你我新婚燕爾,自是非常想念非常想念你來著。”
崔鶯鶯內心有些抵觸,試探著掙脫白玉天環抱的手臂。
不知是真的力氣不夠,還是壓根就沒打算掙脫,崔鶯鶯試了幾下,總給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見白玉天像極了一隻賴皮狗狗,雖有些讓人生厭,但可愛至極,崔鶯鶯內心歡喜,嘴裏卻說道:“鬆開,討厭死了!”
白玉天才不這麽認為,將臉蛋黏上崔鶯鶯的脖頸,說道:“都說夫妻同心。你我已是夫妻,情感早已互換,形如一人。我心中想念著你,你心裏應該也想念著我才是,那有什麽好討厭的。”
崔鶯鶯聽到“夫妻”二字,便也順從了許多,任憑白玉天親吻撫摸著自己。
白玉天見崔鶯鶯有了接受自己的態勢,一把將崔鶯鶯抱轉過來,雙眼對視,深情地說道:“鶯鶯,你那日無辜將我拋下,我當時難過至極,心中起誓一定要忘掉你。可忘來忘去,怎也忘不掉,一到靜寂時,不由得不思念著你,叫人好生難受。今日重逢,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見崔鶯鶯沒有回答,退一萬步說道:“就算不好,你以後想去那裏,也記得告知我一聲,讓我知道你是因為什麽而離開我的,我該到那裏去找到你。不至於做那無頭蒼蠅,亂飛亂撞,讓你失望,還苦了自己。”
崔鶯鶯見白玉天眼神清澈,尋不到任何假相,心頭那份歡喜不經意間掠上了眉梢。
白玉天見之,心神激**,將崔鶯鶯緊緊摟進了懷裏,如癡似醉。
崔鶯鶯感受到了白玉天的真情與愛意,心兒感動,不自覺地樓上了白玉天的脖子。
白玉天頓時熱情似火,一把將崔鶯鶯抱上床,無意識地褪去衣裳,纏綿在一起,盡情地釋放心中愛意,大有一股今朝有你今朝醉,不求永生或來世。
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隻要心裏還有你,情海自有互動時。
兩人一番雲雨過後,擋在兩人心頭間的那層淺淺的隔膜一捅即破,心意想通了來。俗話說,久別勝新婚,於此時終於得到了應驗。兩人肢體間的親密,好如一對永不知疲倦的戲水鴛鴦,難有分開時。
白玉天用濃濃的情意填補上了兩人心靈上的間隙,兩心又合於一處,很是高興地在崔鶯鶯的額頭上親了親,小聲說道:“你那日為什麽要不辭而別啊?我既娶了你為妻,自是願意接受你一切的。”
崔鶯鶯好似有太多話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一頭載入白玉天的懷裏,緊緊地摟住白玉天的身子,讓白玉天感受著她內心的跳動,無聲勝有聲。
或許不追問,比追問不休對她更好些。
白玉天像似讀懂了她的心意,將問題撂下,小聲說道:“我們以後不分開了好不好?我好像離不開你了,怎盼著有你相伴左右,歡聲笑語縈繞。”
崔鶯鶯聽過,將臉蛋從白玉天的懷裏探了出來,看著白玉天的眼睛說道:“那裏沒有好女子,你沒理由不去找一個,何必一味地享用孤單寂寞呢!”
白玉天歡歡一笑,在崔鶯鶯的鬢發上拂了拂,樂嗬嗬地說道:“人家的娘子生怕相公沾花惹草,我家娘子倒好,盼著自己的丈夫沾花惹草。太讓我傷心了,簡直傷心到了極點,痛不欲生。”
崔鶯鶯嬉笑道:“你又沒說這一生隻愛我一人,自是四處留情的好了。”
白玉天翻過身,將崔鶯鶯壓在身下,臉兒對著臉兒說道:“四處留情我是受當不起的了。不過你若覺得有哪個女人特別好,可跟你成雙成對地出現在我身邊,隻要你說一聲就行,我定會愛你這般愛她,絕不違背你的旨意。”
崔鶯鶯問道:“你是不是真放不下張燕燕那姑娘了?”
白玉天笑答道:“你說我放不下她,我就放不下她,你若硬要我放下她,我就唯夫人之命是從,強行將她放下。哪日她說我無情,我就說她命苦,不該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
崔鶯鶯苦聲說道:“我那裏叫你放不下她了?”
白玉天道:“我一心想對你好,你卻不顧我的感受,不辭而別,害我失魂落魄,恨意難消。見她貌美如花,又願意讓我糾纏不清,自然想癩蛤蟆吃上天鵝肉,圖個一生歡喜了。”
崔鶯鶯道:“那你現在不想她了?”
白玉天嘻嘻一笑:“有情當做無情使,不想她了。”將崔鶯鶯抱緊了來,癡心於情愛之中。
崔鶯鶯麵對白玉天的濃情蜜意,討厭不是,叫好不是,撫摸著白玉天的臉頰,情難自禁。
於情意麵前,崔鶯鶯外強中幹,感受到白玉天心裏實打實地將她當成了妻子,再也不想過那種沒有丈夫在身邊的孤寂日子了,情難自禁地撫摸著白玉天的臉蛋,小聲說道:“我明兒就回西北了,你跟我一起去嗎?”
白玉天聽到這等言語,內心深處感動不已,若是能來個五體投地,他定要表演一番。一把將崔鶯鶯摟進懷裏,開開心心地說道:“我們家不需要夫唱婦隨,隻需要婦唱夫隨,娘子怎麽想,相公就怎麽做。”
崔鶯鶯將臉兒貼上白玉天的胸脯,柔聲道:“那往後都聽你的好不好,世上隻有夫唱婦隨,那有什麽婦唱夫隨。”隻差沒說,有你在身邊愛護著我,我那裏還需要做什麽女強人。
白玉天輕拂著崔鶯鶯的秀發,臉兒靠上鶯鶯的額頭,歡言道:“你這般美貌,隻要你願意讓我愛著你,一生相伴左右,不管夫唱婦隨也好,還是婦唱夫隨也罷,我都無比喜歡。”
崔鶯鶯很不自信地問道:“這真是你的心裏話嗎?”
白玉天歡快地回道:“我對你的愛,是真是假,早晚天可憐見。就算你將天捅了一個窟窿,我也願意跟你一起頂著,直到生命耗盡,也要不離不棄。”
崔鶯鶯想起自己的一切,不經意地說道:“就怕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白玉天突然間感受到崔鶯鶯對世間的信任極為脆弱,連忙將心意直抒了出來:“我白玉天雖說愛惜生命,但也是為了陪伴好你而想活的長久些。若真有那個需要,我願意為你做那曇花,用那刹那間的光輝照亮你一生的情意,不留遺憾。”
崔鶯鶯聽過,心兒一時歡喜過頭,竟然找不著了北,胡言亂語起來:“那往後不管別人怎麽說我,怎麽待我,你都不能嫌棄我,要跟我站到一起。不是的話,我就當你哄騙了我,傷害了我,就算死了,九泉之下我都要恨著你。”
這種傻話竟然出自崔鶯鶯這種女子之口,真不可思議。
還好白玉天從未想過要負她,不是的話,心兒定回孱弱不安,趁早逃避將成了自我保護的最佳選擇,誰願意因不能履行諾言而被人一生記恨著。
隻見白玉天坐起身來,高舉右手,大聲朗誦道:“崔鶯鶯的相公白玉天,今晚在此立下誓言,隻要崔鶯鶯不與大宋為敵,不讓他相公背棄自己的民族,無論何時何地,都將與崔鶯鶯站到一起,守望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如若違背誓言,肉身喂烏龜,靈魂喂王八,接受佛家所說的十八層地獄,永世不用投胎做壞人。”
崔鶯鶯起得身來,依偎進白玉天的懷裏,嬌聲說道:“你說這麽大聲幹嘛!就不怕隔牆有耳,聽到你這等胡言亂語,笑話於我。”
白玉天這才想起登記簿上其他兩名女子來,輕聲問道:“是不是有人陪你來京城的?”
崔鶯鶯道:“我娘放心不下,讓兩個師妹跟了來。”
白玉天道:“那明日一起上路嗎?”
崔鶯鶯道:“有什麽不好嗎?”
白玉天微笑道:“當然不好了,我要是走著走著想親你一下怎麽辦,有人瞧見了多不好。”
“壞透了!”崔鶯鶯嬌嬌一笑,順手將白玉天推倒在床。
白玉天也不示弱,拿住崔鶯鶯的手臂用意一拉,抱進懷裏,趣語道:“俗話說的好,打是疼,罵是愛,相公親娘子,那有什麽壞不壞。”順嘴就是一下親了過去。
崔鶯鶯嬌羞一聲:“放開我。”
白玉天才不如她所願,一個翻身,嬉笑道:“放不開了。娘子似沃土,相公似農夫,年複一年,月複一月,日複一日,一生耕種,永不知疲倦。”
“你好壞!”
“壞就壞,隻要歡喜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