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起氣來還挺可愛

競拍流程進行得很快,很快便到了何行琛在何宇黔那裏敲定的那隻翡翠玉鐲。

玉鐲的成品顏色看著比宣傳冊上好上不少,連帶著競爭的人也多了起來,葉千瀾眼看著何宇黔的臉色隨著一次次舉牌越變越差,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雖說這點錢跟“藍眼淚”的價值相比還差得遠,總歸也讓這人渣大出血一回。

一番角逐下來,起拍價五百萬的玉鐲最後以何宇黔用三千萬的價格拍下,而葉建宏也趕在上半場的最後一輪競拍結束前拿下了一條鑽石項鏈。

恰好遇上中場休息,作為最近一個拍品的獲得者,葉建宏不可避免被記者們圍著采訪。

“請問葉先生拍下項鏈是為了給葉夫人一個驚喜嗎?”

“有傳聞稱此次慈善拍賣的主辦何氏跟葉家千金好事將近,請問是真的嗎?”

葉建宏等的就是這個問題,聞言意味深長地對著鏡頭笑笑,“送給夫人的禮物我已經另外準備好了,至於這條項鏈其實是特意替我女兒拍下的,要是有什麽好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各位。”

很快,掐著點上前“解圍”的何宇黔更讓這話有了更多解讀的空間,連快門聲都密集不少。

葉千瀾保持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有些好笑地問何行琛,“你說他倆要真成了,葉淼淼是該叫你姐夫還是小叔呢?”

何行琛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撩起眼皮盯了她幾秒,薄唇張合,“我還是比較關心,你怎麽叫。”

葉千瀾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回過味意識到這廝居然在公共場合說葷話,饒是自詡臉皮厚如她也沒禁住小臉爆紅,“你你你……你說什麽呢?!”

這可是公共場合,什麽叫不叫的!

何行琛喉間溢出一聲低笑,伸手捏了捏她被瑩白的珍珠耳環襯得血紅的耳垂,湊到近前一字一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我就說的什麽。”

葉千瀾一時氣惱,熟練地捂住他嘴,鼓著臉頰低聲警告道:“別在外麵胡說八道了。”

她可丟不起那個人。

何行琛也沒掙紮,聲音從沒被捂嚴實的掌心後穿進葉千瀾耳朵裏,“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在外麵不可以,家裏就可以?”

怎麽有人能用這種正兒八經的表情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葉千瀾被他氣得不想說話隻想出去靜靜,何行琛卻忽地抬手將她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那隻手攏在掌心,“以前沒發現,何太太生起氣來還挺可愛的。”

他說這話時,溫熱的指腹不經意蹭過虎口。

對上何行琛那雙深邃的眼眸,葉千瀾怔愣了下,輕咳一聲後不大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忽然間說什麽奇怪的話……”

這種莫名怪異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下半場競拍快結束。

今天有不少人都是奔著影蘭的名頭來的,而“藍眼淚”作為今天壓軸的拍品說一句萬眾矚目也不為過,剛被工作人員送上來,現場氣氛便被炒到今天最熱。

藍寶石在頂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再一次見到這枚凝聚了自己無數心意的戒指的葉千瀾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雖說何宇黔還能厚著臉皮用它博關注這件事的確讓她惡心,但換個角度想,這戒指以後不必繼續留在何宇黔手裏,拍賣所得的金額還能被用去幫助有需要的人,倒也算是好事一樁。

簡單介紹過後,最後一輪拍賣正式開始。

跟剛才那隻翡翠玉鐲相比,這枚戒指顯然才是大多數人來這裏的目的,隻是葉千瀾沒想到作為H&Y總裁的周岩也加入了戰局。

琢磨了片刻,她還是沒忍住主動跟何行琛說了話,“看老板這架勢是要勢在必得,不過他到底怎麽想的?這可是何氏的主場。”

何行琛話音懶散地開口,眼神卻在不經意打量身旁的人,“說不定隻是旁人想得太複雜,他單純就是欣賞影蘭,惜才而已。”

不管是忽然冒出一個叫“月盈”的風格跟影蘭相似的神秘設計師,還是搶在何氏前跟秦宛簽下的訂單,再是那係列何氏新品的手稿,這一係列事情都是在葉千瀾入職H&Y之後才發生,且或多或少都跟她有所關聯。

能做到這些的,要麽是影蘭本人,要麽是她親近或信任的人。

雖然找人調查她用“戴蘭”這個名字生活的二十幾年裏並沒發現異樣。

但直覺告訴何行琛,自己陰差陽錯娶回家的這位何太太肯定不簡單,尤其是在葉家別墅無意撞見她跟何宇黔對話之後。

但一直以來最讓他困擾的問題卻是——葉千瀾在從前作為戴蘭時的生活軌跡,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與“影蘭”產生交集的。

不過好在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等她露出馬腳。

經過一番激烈角逐後,周岩最後以快接近九位數的價格拿下了這枚“藍眼淚”,台下不少人唉聲歎氣,但也隻能自愧不如。

畢竟這就是個砸錢的遊戲,怪隻能怪他們錢包不夠深。

大概是因為從對手公司那裏籌得這麽大筆金額,拍賣會結束時何宇黔難掩麵上的得意,甚至主動邀請周岩接受在場媒體的采訪。

原本因為拍賣結束紛紛離場的眾人見狀停了步子,這之中當然也包括葉千瀾,和被她一把拉住的何行琛。

隻是記者的提問實在沒什麽新意,一上來便還是剛才問葉建宏的老問題:重金拍下後準備怎麽處理這枚戒指?

不知是不是錯覺,葉千瀾莫名覺得周岩在回答之前似乎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緊接著,她便聽見周岩的聲音通過記者的話筒傳遍了整個會場:“這枚戒指我並沒有要送人的打算,相反等一切手續辦理妥當後,我會對它進行銷毀。”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連周岩自己都沒想到場麵險些要控製不住,但話都說到這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按何行琛的囑咐繼續道:“影蘭是我非常欣賞的一位設計師,鑒於她讓這枚戒指獨一無二的猜想,我認為比起作品這更像是一份禮物。”

“帶有心意的禮物卻淪落到被拍賣的份上,我想就算是影蘭本人,應該也不會對我銷毀的決定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