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就是你的白月光
好在一直到傍晚,陸鍾笙並沒有找她的麻煩。
宋一念心想,他應該是沒有發現中午她和賀時煜一起吃飯的事。
下班後,她去了一趟房屋中介所,決定在公司附近找一間出租屋,方便上下班。
看了幾處都不滿意,宋一念有些沮喪,難道真要搬回陸鍾笙的家?
正懊惱著,忽然接到了陸鍾笙的電話。
但,給她打來電話的不是陸鍾笙本人,而是他的一個朋友,霍紹軒。
“鍾笙喝醉了,人在皇尊一號,你趕緊過來一趟把他帶走。”對方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霍紹軒這個人,宋一念也是認得的。
他是陸鍾笙的死黨,開投資公司的,不過宋一念隻見過他兩次麵,印象中他比陸鍾笙還要冷漠,那張臉上總是一副誰欠了他錢的表情。
宋一念暗暗皺眉,陸鍾笙怎麽跑去喝酒了,他向來自律,鮮少醉酒,今天為何這般反常?
心裏是擔心他的,雖然很疲憊,但她還是匆匆趕去了會所。
……
皇尊一號會所,C城最出名的銷金窟,來這裏消遣的人非富即貴,入會費都是上千萬。
站在金碧輝煌的會所大門外,宋一念報了身份,服務員放了行。
到了包房門口,她還沒走進去,隻是剛剛推開一條門縫,裏麵一股濃鬱的酒味撲鼻而來。
宋一念險些沒有壓製住從胃裏翻騰上來的惡心感,趕緊捂住口鼻。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陸鍾笙竟然喝了那麽多酒?
走進去一看,陸鍾笙仰倒在青皮沙發內,單手擋在額頭上,襯衫領口處被解開了三顆,能隱約看到**出來的胸肌,以及腹部漂亮的人魚線……
兩邊衣襟鬆垮垮耷拉著,衣角也從西褲中拽了出來,一雙大長腿交疊著,另一隻胳膊就這麽隨意搭在沙發邊緣。
宋一念有些錯愕,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邋遢的陸鍾笙。
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如此邋遢的陸鍾笙,仍改變不了,他擁有一具完美皮囊的事實,那樣隨意拉扯開的衣襟,鬆開的領口,在他身上似乎並不違和。
但,此時不是沉迷美色的時候,宋一念趕緊走過去拍了拍他的手臂。
“陸鍾笙,你醒醒?”
霍紹軒見她來了,人也跟著站起來,似乎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快點帶他走,這小子太折騰人了。”霍紹軒甩了甩西裝外套,又鬆開了頸脖上的領帶,看樣子是真被陸鍾笙折騰煩了。
宋一念詫異地問:“他這是怎麽了?”
“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陸太太。”霍紹軒抬起眼睫,斜斜地掃了她一眼,埋怨的眼神似乎在怪她沒照顧好陸鍾笙。
宋一念心裏一萬個冤枉。
她暗暗地橛嘴,嘟嘟囔囔說:“我今天一直在忙,和他見麵的機會都沒有,我哪知道他為什麽要喝酒。”
霍紹軒‘好心’提醒說:“聽說你現在是時光集團芯片設計部總工程師?”
宋一念愣了愣,倒也沒掖著藏著。
“對。”她點了點頭,承認道,“我是去了時光集團,但這和他喝醉酒有關係嗎?”
“你不會不知道,鍾鼎量子和時光集團是競爭關係吧。”
“我知道……”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霍紹軒搶白道:“身為陸太太,你應該和時光集團劃清界限的。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
“可我馬上就不是陸太太了,我總得為今後的日子做打算吧。”宋一念也有些惱了,憑什麽為了陸鍾笙,就得放棄自己想做的事情。
霍紹軒聞言訝然,“你說什麽?你和鍾笙……”
宋一念默了默,說:“杜思優回來了,他要和我離婚。”
霍紹軒皺了皺眉:“所以你就答應他了?”
“我能不答應嗎?”宋一念苦笑了笑,這是她不想答應就能辦到的事情嗎?
陸離鍾笙心裏的那個人是杜思優,她不想死皮賴皮自討沒趣。
見她一個人扶著陸鍾笙很是吃力,霍紹軒幫忙把他搬到了車上,起身看向宋一念,說:
“我沒見過杜思優,對她也不了解。我隻知道,雖然當初鍾笙結婚確實倉促,令人意外,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不止是責任和義務。”
他對她,不止是責任和義務?
宋一念錯愕地看著霍紹軒,不明白他話裏的若有所指到底是什麽。
末了,他意味深長地說:“陸家嚴禁離婚除非喪偶,陸老太太和伯父伯母都很喜歡你,你還有機會的。”
霍紹似乎還有事要忙,丟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宋一念怔忪在原地,原本死寂的心湖,被霍紹軒這一番話激得起了波瀾,久久無法平靜。
她就這麽盯著陸鍾笙,看著他那張雖然醉得一塌糊塗,卻依舊帥氣逼人的俊顏。
雖然他平時有很多應酬,但他很少喝酒,即使是不得不喝酒,也不會喝醉。總之,他是個極有分寸,也極有控製力的人。
為什麽今天他這麽失控,不但喝了酒,還喝得爛醉如泥?
難道是因為白天在四合院,他看見她和賀時煜一起吃午飯的場景了?
腦子裏充斥了太多的困惑、矛盾,一時間令她摸不清頭腦,抓不到方向,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忽地,副駕駛座上的陸鍾笙像是察覺到什麽,半醉半醒地睜開眼睛,抬睫看向宋一念。
“你醒了?”她試探地問。
陸鍾笙沒有說話,就這麽死死地盯著她,平常幽黑深邃的眸子少了幾分銳利,此時泛著赤紅的血絲,眯了眯狹長的眼睛。
下一秒,他忽然伸出大掌,扣住了宋一念的後腦勺。
宋一念瞳孔微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陸鍾笙大力地拽了過去。
然後,他用熾熱的帶著濃烈酒氣的唇,吻住她的唇。
腦子嗡地一下炸了,意識到這還是在大街上,宋一念拚命用雙手推開他強硬有力的胸膛。
但是,醉了酒的男人比平時更霸道狂野,淩亂的胡渣刺痛她柔嫩的唇,他的力道很重很重,像是想把她整個人揉進身體裏一樣。
她險些被這個炙熱的吻淹沒。
直到一股強烈的惡心感襲上來,宋一念終於用力地推開他。
她壓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好不容易好些了,卻聽見車裏的男人嘶啞著嗓音問道:“宋一念,他就是你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