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老唱雙簧
即使是在老太太跟前，陸鍾笙也不敢造次。
他走到老人家麵前，畢恭畢敬地道：“奶奶，我來了。”
見到孫子進來後，陸老太太歎了一口氣，抬手朝他指了指，似有千言萬語，卻又沒有說出口，隨後滿麵愁容地轉頭偏向另一邊。
父親陸重雲冷哼了一聲，厲聲說：“好你個臭小子！你看看自己做的什麽混蛋事兒！還不趕緊過來跟你奶奶道歉？！”
他起身將手機遞給陸鍾笙，對兒子是滿臉的氣憤不滿。
陸鍾笙接過手機，低頭一看，屏幕上赫然是幾個熱搜，都與他和杜思優有關。
原來，昨晚自從杜思優更新了動態之後，那幾張照片已經在網上傳開了。
很快地，一條‘鍾鼎量子集團總裁，陸鍾笙疑似有新歡’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陸鍾笙滑動屏幕，在看見那三張照片後，臉色微恙。
且不說前兩張照片是十年前什麽時候拍下的，就單說第三張照片，他不記得何時與杜思優一同拍過。
是有人P過的？
還是杜思優自作主張？
他微微擰眉，解釋說：“奶奶，爸，我可以解釋……”
“你要解釋什麽？”
陸重雲不等他解釋，就冷聲打斷道，“解釋說，你沒有去找杜思優，說你沒有把杜思優接回C城，說你沒有跟念念因為這些事鬧不愉快？哼，陸鍾笙，你小子今天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可不認你這個兒子！”
轟炸機式的連環追問，堵得陸鍾笙啞口無言。
不可否認，父親料事如神，他提出來的一件件一樁樁，他都無力辯解。
見說不出話來，陸重雲更是氣憤不已，雙手背著身後搖了搖頭，轉身先離開書房了。
躺在椅子上的陸老太太，這才回過頭來，向陸鍾笙投來正視的眼神。
她指著牆上一副字畫，說道：“鍾笙啊，你好好看看那副牆上，你爺爺寫的那幾個字是什麽？”
陸鍾笙從小在老宅長大，怎麽會不認得，那是爺爺當年寫下的這一行字。
‘家和萬事興’五個大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知道你爺爺為什麽寫這五個字嗎？就是希望我們陸家家庭和睦，萬事順遂。家要是散了，什麽都完了。”
陸鍾笙點了點頭：“奶奶，爺爺的用心良苦，我明白。”
“你既然都明白，那為什麽還要做那些混賬事？”
“我……”
還不等陸鍾笙接話，陸老太太一口氣往下說道：
“這做人啊，要有恩圖報。當年要不是念念的父親救了我跟你媽，我們早就不再了。我想著念念失去了父親，多可憐啊，就把你兩的婚事給定了，這樣你就能代替她父親，照顧她後半輩子。
我知道，當初讓你和念念結婚，你是不情願的，你覺得委屈。不過我們沒人逼你一定娶念念，最後，不也是你自己答應娶念念過門的？”
陸老太太指著他的鼻子，教訓道：“現在你們倆才結婚兩年，杜思優一回來，你就要跟念念離婚，你說你這種忘恩負義，不負責任的龜孫子行為是誰教你的？”
陸鍾笙訝然，奶奶怎麽知道，他要和宋一念離婚？
薑還是老的辣，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陸老太太冷哼了一聲。
她指著手機屏幕上那條動態信息，說：“杜思優都把消息放出來了，要跟你繼續未完的前緣，這鳩占鵲巢之心昭然若揭啊，你還當真要跟她在一起？”
“奶奶，我……”
老太太搖了搖頭，拂手說道：“誒，你可別跟我說那些情非得已的話，我們陸家，可不是這麽教你做人的。”
老人家斜瞄了他一眼，見他不說話了，順勢往椅子上一躺，雙手捶著胸口。
“哎，我一想到念念那可憐的孩子被你欺負，就替她難過啊，這要是你爺爺這麽對我，我可委屈死了。人家安安心心嫁給你，盡心盡力伺候你兩年，不說感情也有恩情。你倒好，說離婚就離婚，真是個薄情寡義的家夥啊！”
是他提出離婚的不假，但急著離婚的，是宋一念吧。
陸鍾笙心裏暗忖，低垂著頭，腦子裏浮現出的，是剛才在車上瞥見宋一念的側臉。
明明是擦了口紅，但那時她的臉色卻略顯蒼白，原本明媚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不知道望著窗外想些什麽。
是又在想她那個白月光？
收回思緒，陸老太太像個孩子似的，還在念叨著。
“我不管，我是不同意你和念念離婚的，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斷了療養院的治療。”
陸鍾笙一愣，“奶奶，您可不能這麽任性。”
陸老太太撇了撇嘴，“你要是離婚了，這個家可就散了，我可不接受除了念念以外的孫兒媳婦。你長這麽大，我對你從來沒有硬性要求過什麽，我就想要一個自己看得上的孫兒媳婦，你都不能滿足，你說說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說著說著，陸老太太是唉聲歎氣，怨天尤人起來。
到底是心軟，陸鍾笙拉住老人家的手，說：“奶奶，您別生氣了，我答應您不離婚，但您不能斷了療養院的治療，好嗎？”
有戲！
陸老太太那副老花眼鏡下的眼睛，閃過一抹精明無比的光芒，抬頭直勾勾地盯著孫子的臉。
“真的？”
在老人家麵前，陸鍾笙格外的好脾氣，點頭說：“真的。”
“那你再答應我一件事。”
“您請說。”
見他答應得爽快，陸老太太臉上終於展顏一笑，說：“趕緊和念念生個胖嘟嘟的曾孫子給我抱一抱，我保證以後都不煩你。”
陸鍾笙知道老人家的脾氣，若不答應她就會變著法子‘折磨’他，倒不如先答應她，哄她高興了再說。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奶奶，我們會努力的。”
“那就這麽說定了。”
陸老太太笑嗬嗬地拍了拍陸鍾笙的後背，說：“今晚你和念念就在老宅住一晚，明天我讓老劉送你們去上班。”
晚飯時，放桌上一片和樂融融。
發現婆婆陸離不在，宋一念頗有些意外：“怎麽沒見到媽呢？”
陸重雲說：“你媽跟幾個老朋友打麻將去了，說了不用等她。對了，念念，今天的晚餐還合胃口嗎？”
宋一念點了點頭：“嗯，好吃。”
還別說，二老留她吃晚飯時，她擔心自己不小心犯孕吐。
好在廚房的師傅做得比較清淡，還都是宋一念愛吃的，這一桌子飯菜吃下來，宋一念被撐壞了。
當晚，陸鍾笙和宋一念被留宿在老宅。
兩人倒是有默契，對‘離婚’二字隻字不提。
進了臥室，宋一念剛要洗漱，突然一股惡心感竄上來，她按壓不住，急衝衝跑去了洗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