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被挖牆角他繼續忽悠她

於大娘笑笑,把人拉到邊上:“是你的搶不走,不是你的留不住。我那蠢女兒,必須撞了南牆才會死心。你就看好戲吧!”

看……好戲?

沐雲薑一臉驚訝:“大娘,那位於大姑娘是您親生的嗎?”

於大娘笑:“如假包換。就是吧,什麽鍋配什麽蓋,我家大姑娘,又豈能配得上山外的貴人?但我說了沒用,得讓祁郎君拒絕,她才會知道有些人是她一輩子都奢望不了的。”

“所以,您是故意帶我們來您家吃麵的?”

沐雲薑明白了大娘的良苦用心。

“嗯,我家大姑娘已經配了人,未來姑爺是個勤勤懇懇的走商,家境殷實,實為良配,但她見過了天地間最出色的男子後,便生了不該有的妄念。這妄想隻要一日不滅,嫁過去也會生怨。必須滅了,才能看得到身邊人實實在在的好。”

這番話,隻有經曆了人生的起伏才能說得出來。

沐雲薑覺複大娘眼光獨到,人也清醒,是個好娘親,頓時俏皮一笑:“行,那我過去,把這出戲唱得更精彩一點……”

於大娘聽了,不覺笑得更深了:

也隻有這樣的她,配得上名傳天下的三殿下吧!

沐雲薑悄悄潛了過去,聽戲嘛,就得近一點聽,才聽得清楚……

另一頭,蕭祁禦很警覺,轉過頭瞄了一眼,看到了於大姑娘,並禮貌性地喚了一聲:“於大姑娘,有事嗎?”

那於大姑娘突然就跪下了,淒淒然央求了起來:

“祁郎君,你就收了我吧!我想跟著您,哪怕做一個燒火的女使也可以。如果您不收我,我阿父阿母就要把我嫁給那個行商了……那行商粗鄙,我不願意……三年前我就認準了你……你若不收,我隻能一死了之了……”

嘖,居然以死相迫。

“於大姑娘,我已經有了娘子,成親之時,我就曾與我娘子起過誓的,此生,我唯她而已。姑娘若是不願嫁那走商,我與你母親說一說,回頭另尋一門親事。但我與你是不可能的……”

蕭祁禦直接就拒絕了,還編了幾句謊話來堵她嘴。

這幾句話倒是讓某位小夫人很滿意——這位郎婿還是很堅貞的,不錯不錯。

“可您的娘子,看上去還隻是一個孩子,怎麽可能和您兩心相知……祁郎君,我讀過詩書,懂醫理,精廚藝,我可以更好的照顧好郎君您的……再說了,像郎君這樣的偉岸男子,又豈會隻娶一位娘子?求郎君要了我吧……”

這於大姑娘鍥而不舍地想挖牆角,臉上盡是楚楚可憐之色。

真的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於大姑娘,你這話說得可不對,我怎麽就像孩子了?怎麽就不能和我家夫君相知了?又是誰說的,男子就非得三妻四妾了?我的夫君,要是敢朝秦暮楚,我能下藥讓他一輩子不舉,從此斷子絕孫……”

沐雲薑忍不住跳過去,高聲放下狠話,堅決不讓自家郎君向外發展……她的夫君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於大姑娘驚得目瞪口呆:這小娘子也太可怕了吧!

阿索默默看向自己的主子:

幸好啊!

幸好主子和她不是真夫妻,若真結了這種親,以她這性子,還真做得出這種瘋狂的事來。

蕭祁禦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她,無語啊:“……”

他忽然有點替潯陽擔憂了——將來若他想納妾,恐怕要鬧翻天……

“祁郎君,像她這樣善妒的女人,你真忍受得了?”

於大姑娘當著沐雲薑的麵就開始挑撥,當真是無恥。

蕭祁禦淡淡道:“哪裏善妒了?這叫敢愛敢恨真性情,最是投我脾性……”

話裏透著濃濃的偏愛和縱容。

於大姑娘被氣哭,掩麵跑了。

沐雲薑瞟了一眼,撇了撇小嘴:“挖人牆角,還有臉哭,該哭的是我才對……喂,姓祁的……”

蕭祁禦看她,語氣有點惡劣啊,夫君不叫了,改叫姓祁的了——這種小姑娘,養得這麽野,一般男人誰吃得消?

“你居然敢背著我勾三搭四……”

她居然衝上來就揪他耳朵,凶巴巴叫了起來:“說,你和她怎麽勾搭上的?”

她個頭小小的,揪他耳朵時,還得踮起腳來。

小小的臉蛋兒,凶匝匝的。

這光景,看得阿索目瞪口呆:

這這這……這小女子,竟敢對他家主子動手動腳——威嚴無比的三殿下,又豈是她可以褻瀆的?

他是不是應該上前勸勸架了?

蕭祁禦愣了一下,這麽多年以來,可不曾有過人,敢如此放肆的揪他耳朵過。

她怎樣如此放肆?

還訓叱他?

他低頭看,那噴著火的眼珠子,就像琉璃似的泛著異樣的流光,那嬌嗔的模樣,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招憐。

明明很凶,卻又是稚氣嬌美的。

他的心髒,砰砰再一次亂跳了兩下,竟沒扯開她,而是解釋了一句:“除了你,我誰也沒勾搭過?娘子,為夫隻有你,新婚之夜的海誓山盟,你忘了嗎?”

他低下了頭,與她兩兩對視,繼續睜眼說瞎話。

她怔了一下,麵對這張近俊美無儔的臉孔,在聞得他身上那一陣竹香後,人有點暈了,小臉有點燙了:

“我們山盟什麽了?”

真是鬱悶啊,怎麽就不記得了呢?

“我們約定,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我不再娶,你為我開枝散葉,白頭不棄,恩愛不疑……”

他隨口扯著謊,幹的這件事,他此生沒幹過。

但是,他就是這麽不經大腦地忽悠起了她。

別問他原因,腦子一熱,那些話就冒了出來,說完,他感覺臉孔有點燙,可他就是玩上癮了。

阿索看傻眼了:

主子,您這是啥情況啊?

怎麽不解釋清楚,還胡編亂造起來了呢?

沐雲薑蹙眉,完全沒記憶啊,算了,想不起就想不起吧:“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但從現在起,我們得約法三章……”

她收回了揪他耳朵的手,要和他討論一下何為男德。

“怎麽個約法三章?”

他挑眉問,在他的世界裏,好像還沒有人敢和他約法三章的,父皇隻會命令他。

她,又開了他生命當中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