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朝堂對決

“北齊使者向我朝提親之事,眾卿家,你們如何看待呢?”

皇帝坐在龍椅上,聲音平淡,聽不出個人喜怒。

梁朝義馬上出列,道:“陛下,萬萬不可!這北齊使者,分明是欺我大梁西麵受敵,方才提出如此過分要求,如果我們答應了,恐怕貽害無窮。”

他此話一出,作為主張派的右相辜鶴鳴、蕭國公等人,紛紛表示讚同。

但很快,左相康清平出列,道:

“陛下,此事恐怕要從長計議。”

“哦,康相有何高見?”皇帝將目光集中到了康清平身上。

他的這一態度,讓主張派心中不禁叫糟。但凡皇帝願意認真傾聽某人的意見,那可就代表他傾向於某一方的意見。

看來,在重壓之下,皇帝寧願和親,也不願意直接開戰呢……

康清平道:“臣認為,此時西魏正兵臨兩淮,我軍防禦江淮,已是力有不逮,在此緊要關頭,再與北齊交惡,實屬下策,此其一;

此次北齊向我朝求親,雙方一旦結成姻親,則陛下與彼主乃是翁婿關係,雙方形同結盟,西魏懾於我倆聯手,必定遁去,我朝不戰而勝之,此其二;

國之根本,在民生,在農耕

,一旦因此等小事而再起戰禍,時值夏秋,正是早稻收而晚稻種之時節,一旦影響農民生計,國將不國。此其三。

請陛下三思!”

他這番表態,其餘那些左相陣線的人,紛紛跪倒,用十分真誠的言語喊道:“請陛下三思!”

不得不說,這個康清平在朝中有如此勢力,這跟他的能耐,還是分不開的。

這短短時間內,一二三的理由數出來,又是“不戰而勝”,又是國計民生,這確實令人難以辯駁。

連皇帝此時也不禁連連點頭。

梁朝義等人心中叫糟,隨即,兵部尚書謝慶之出列,義正辭嚴地道:

“陛下,臣認為,左相這理由一二三,多少有些想當然。

眾所周知,胡人善變,且陰謀詭計多端,他們今日可以向我們求親,明日可以讓我們割地,如果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對方的胃口,肯定難以滿足。

臣認為,同意和親,那才是下下之策!”

雙方開始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終於,皇帝似乎被吵得頭疼,揮了揮手,道:“康相,你所言與北齊聯手之事,朕覺得甚好。

這樣吧,你負責此事,並與禮部尚書耿大人一起,與對

方使者商討再三。如若能達成同盟關係,或對方同意聯手,則朕同意彼等聯姻要求。”

康清平滿臉堆笑,皇帝這算是同意己方的決定了。

他俯身道:“臣,遵旨!”

梁朝義等人見勢不妙,正想多說,但皇帝擺了擺手,道:“朕意已決,眾愛卿不必多說了。好,此事到此為止,退朝!”

眾人行禮,三三兩兩退去了。

康清平與耿繼學喜滋滋地跟北齊使者談判去了。

梁朝義則很是鬱悶地離開朝堂。不過,他感到有些稀奇的是,本該與自己同一陣線的蕭國公,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除了剛剛表下態,說自己反對聯姻以外,其餘時間,更多的是袖手旁觀。

這可不像是蕭國公的風格啊。

他忍不住走到蕭國公的身邊,問道:“國公,今日這事,何解你如此不上心呢?”

“我?”蕭國公連忙說道,“沒有呢,我剛剛不是說了嘛,我也反對和親啊。”

“可你後來……”梁朝義疑惑。

蕭國公連忙說道:“侯爺,你也不是不知道陛下的脾氣,他願意靜下心來聽某人的意見,那就意味著,他傾向於某一方。唉,想想也是的,西魏那邊的危

機還沒有解除,又豈敢輕易重開戰釁?”

說罷,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這要是蕭逸在旁,肯定會大讚其演技了得,直接可以拿小金人獎了。

梁朝義沒法子,隻好歎息一聲。隨後狠狠地道:

“要是本侯還駐守邊關,管教西魏人寸步難進,哼!”

蕭國公大驚,連忙道:“侯爺,慎言!慎言!”

如今駐守江淮一帶的,正是深得皇帝喜愛的大將軍桓言。

這桓言來頭不小,他是皇帝的小舅子,作戰水平一般,但極懂做表麵功夫,善於溜須拍馬,一來二去,居然就從普通校尉,做到了大將軍。如今,還鎮守最前線。

這,也是主戰派最為氣難平的一件事。

兩人又說了一番話後,終於道別了。

此時,在漱瑜府上,丹陽公主狠狠地踢飛地上的一塊石頭,大聲地道:

“姐,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那些滿臉胡茬子、一個月都不洗澡的胡虜,哼哼!”

漱瑜正在秋千上**著,聞言,很是凝重地道:“妹,你真的不想去,要盡快找母後去。要不然,等一切塵埃落定,那可就晚了!”

丹陽跟漱瑜是同父異母的,她的母後,正是當朝皇後。也

正因如此,在眾多的公主當中,她算是最得寵的了。

“母後?”丹陽提起母親,卻禁不住搖頭,道,“不行的。母後說過,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而且,生在皇室,更加不能由自己做主。所以……”

她不禁滿臉的沮喪,低著頭,差點就要哭出來。

“喲,這不是我們家小姨子?都快要哭鼻子了,是誰在欺負你了?”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哼,敗家子,要你管?”來人正是蕭逸,要是平時,丹陽說不定會討好一下這家夥,讓他變著法子弄個新菜式。

可現在,自己都要遠嫁北齊了,哪裏還有心情理會他?

恨不得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去。

“嘖嘖,不要我管?那可不行呢。不要我管,你可就要遠嫁北齊了。”蕭逸笑嗬嗬地道。

“嗯?”丹陽沒想到這家夥也已知道此事了,突然眼前一亮,跳到蕭逸身邊,道,“姐夫,好姐夫,要不,你幫我忙,不必讓我遠嫁,好不?

如果你能做到,我答應你一切要求。包括最過分的都可以……”

“咳咳!”漱瑜差點沒被氣死。

最過分的要求都可以,那是暗示啥意思來著?

這,也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