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置之死地

這時候,走到外麵的蒙麵人,幾番閃騰後,來到了一處偏僻處,一個人快步上前匯報:

“報告將軍,一切按計劃進行。那些胡人,已經殺到了鎮遠侯府。”

“很好。”

“隻不過,有些意外情況……”

“有什麽意外情況?”

“祭天大典那邊的奔馬,有不少跑不起來。城內放火燒的油,也有很多燒不起來。”那人聲音訥訥的。

“什麽?”蒙麵人驚異萬分。

這計劃,按道理來說,應該天衣無縫才對的啊,怎麽會突然出現紕漏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不禁加重了幾分語氣。

“我,我們還在調查著。呃,隻,知道那些馬匹今早上不知為何,突然大量的拉稀,我們都是花了很大力氣,才將它們驅趕出來的。”

那手下頓了頓,又說:“至於那些城中放火的油,也不會是不是買了些劣質油,潑出去,才燒了一會兒,就自動熄滅了。達不到全城放火的效果。”

“哼!肯定是你們有人中飽私囊,以次充好。好了,這事情沒完,我一定會調查到底的。”

蒙麵人南山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吼出來的。

豈有此理,就是有些老鼠屎,嚴

重地妨礙著我們複國大業的進行……

他哪裏知道,給馬下巴豆,是蕭逸幹的;往那些油罐裏滲水,或者直接偷龍轉鳳,換掉他們的油罐,那也是蕭逸幹的。

阿吉一個人幹不了那麽多,他就直接找來了城裏一些小偷,給他們錢,讓他們去幹這種事。

所以,那些胡人的聚居點,不時出現一些討吃的、小偷小摸的人,隻是他們沒有留意到而已。

“不管那麽多了,走,快趕去鎮遠侯府。”

鎮遠侯府。

鎮遠侯梁朝義今天本來也是要參加祭天大典的,不過,他還沒有離開侯府,突然就遭遇一群群蒙麵人的攻擊。

從身材、武器來看,這些人,是一群胡人無疑。

“這些混球,真的是要衝著我而來的?”梁朝義驚怒交加之下,組織手下進行抵抗。

他閑居京城,兵權約等於沒有了,在府上的近身侍衛並沒有太多。也幸好這些人都是能征善戰之人,這才讓那些胡人短時間內沒有得逞。

在第一時間,梁朝義已經派人去求援。

可派出的人,無論是找城防軍也好,中央禁軍也好,都發現對方同樣處在困境中,亂成一鍋粥。

前者是要到處去撲

火頭;後者要保護皇上,保護祭天大典。

府門被破,對方沿著長廊殺進來,梁朝義帶著人且戰且退,很快就退到了後院裏。再退,後麵卻已經是死路了。

退,無可退了!

“阿峰,阿峰,你怎麽了?”

一個侍衛,在挺身為梁朝義擋了一刀以後,搖搖晃晃地,在梁朝義麵前,閉上了充滿不甘的雙眼。

梁朝義抱著他,痛哭地喊叫起來。

這個阿峰,跟隨著他東征西討,戰場上毫發無損,卻沒想到,居然會死在自己的府邸裏。

一陣急怒攻心,要不是梁朝義身為領軍統帥,有著過人的冷靜,此刻的他,恐怕都要氣得暈死過去了。

一個胡人首領提著彎刀,一步步走近梁朝義,哈哈大笑:

“梁朝義,梁侯爺,你沒想到,到頭來自己會死在這裏吧?”

梁朝義左右看看,自己身邊,已經剩下不足十個侍衛了。而且,這些侍衛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帶著傷。

而對方,足足三四十人,將整個後院,都給塞得滿滿的。

他們,已經是插翅難飛了。

他怒道:“你到底是誰?”

胡人首領摘下蒙麵巾,露出一張粗獷的臉,尤其醒目的是,在他的

臉上,從眼角往下的臉頰上,有著一條深可見肉的大疤痕。

“獨孤雄信?是你?”梁朝義一愣,“你不是死了麽?”

這個獨孤雄信,正是昔日冷水一戰中,被梁朝義打得打敗的西魏將軍。他生性驕橫,根本看不起梁朝的兵馬,在那一戰中,以四十萬之數,被梁朝義的八萬人偷襲成功,大敗而歸。

這一戰,創下了西魏有史以來最大恥辱。

當時傳聞說,西魏皇帝一怒之下,將他鞭笞而死。

萬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沒死?而且,還無聲無息地混進京城,跑來刺殺自己了?

獨孤雄信露出殘忍的笑容:“梁朝義,我是沒有死,不過,承受的痛苦,比死還要強一百倍,一千倍。現在,我就要讓你嚐嚐,這其中的滋味,嘿嘿嘿……”

這麽說著,他挺起彎刀,一步步地走向對方,嘴裏還呢喃著:

“看我將你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哈哈哈……”

“慢著。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梁朝義突然喝住對方。

“有什麽遺言,你盡管說吧。”勝券在握,獨孤雄信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那拓跋武歡,是不是你們的人?”梁朝義始終想弄明白

這件事。

“拓跋武歡?”這位從北方叛變過來的順義將軍,卻並不是西魏王朝的人。

隻不過,他們都是胡人,而且是同族的人。當然不排除這些人,會聯合起來。

更何況,還有前朝的舊臣呢。

對了,王虎那些人呢?該不會,那些人並沒有參與在內啊。不可能!

難道……

梁朝義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過,現在的他,哪怕是知道了什麽,也都已經有心無力了。

對方,那是直接將自己打了個措手不及啊。

獨孤雄信隻是遲疑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沒錯,順義將軍,正是我們的人。我們早就聯合起來了,裏應外合。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那麽容易得手。”

如果他斷然否定,梁朝義說不定還會相信半分,但對方如此說道,他卻不由不懷疑起來了。

在這件事中,順義將軍拓跋武歡,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呢?

“問完了是吧?好!那你可以安心去死了!”獨孤雄信冷冷一笑,彎刀一揮,準備動手了。

他打算,先把鎮遠侯的耳朵,給切割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一聲暴喝:“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