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警察的故事

`老警察看了好一會車子,一臉費解上車道:“不對啊,車子都正常,我來的時候剛看過,油是滿的。”

我聽著轉頭看了看就見歸鴻正坐在車後備箱位置。

看來是他搞鬼。

“看來是吵到了人家,您下車抽個煙吧。”我說道。

老警察信了我的話,這也是走夜路的人都明白的一個規矩。

有些時候過十字路口,或者道口的時候車子忽然發沉忽然熄火,行車人就下車點上兩根煙,自己一根另一個放在地上,基本抽完這車就能開走了。

老警察下車後,我也下了車,我走到後麵,抬眼等著歸鴻:“你鬧什麽?”

歸鴻仰著頭,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心裏暗道幼稚,但我也知道他的脾氣,要是不順毛捋今天晚上就別想回教堂了。

“那邊還有急事,你別鬧了。”我說道。

“是你跟我鬧,還是我跟你鬧?”歸鴻犀利的看著我。

我咬了咬牙,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是我的錯,我沒有注意我的情緒,抱歉。”我說道。

興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麽正經的道歉,歸鴻愣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其實我心裏並不在乎跟他之間怎麽樣,尤其當我看到他為了高莉莉而隱瞞我之後,就更加篤定這一點。現在,我隻在乎別耽誤了救人辦事。

歸鴻從車後蓋消失,我看看他已經坐回到後座了。

老警察也抽完煙上了車,一打火車子便發動了。

“嗬嗬,看來這有些時候不信也得信啊。”老警察不由的嘟囔著。

距離村子還有一段路程,我有點瞌睡,但是又怕睡著了歸鴻又搞事就有一搭無一搭的跟老警察閑聊。

“您是怎麽認識我奶奶的?”我問道。

老警察道:“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

老警察想了想便開始給我講起跟我奶奶剛認識時候的事。

那年他剛實習,那個年代並沒有現在這麽發達,每家每戶有手機電話有事可以報警,所以村子裏的警察有巡邏的習慣。

每兩人一組,隻巡邏到晚上八點就可以,那個時候還沒有夜生活這麽一說,家家戶戶到點就睡了。

老警察那夜當班,好巧不巧的同伴那天肚子痛,他就隻能一個人巡邏。

東北的夏天不算炎熱,甚至一陣陣小涼風吹過來還挺舒服,老警察不是本村人,他是隔壁市裏考過來的,所以對於村子裏其實並不熟悉,不過東北這邊多是礦,礦上跟村裏有時候走路都能到,老警察走在平房組成的巷子裏很是愜意。

走出巷子,就到了最後需要巡邏的地點,火車道旁邊。

老警察走在軌道上,軌道一格格的都是用水泥道枕鋪成的,夜晚沒火車,他就打著手電走在軌道上看著周圍兩邊的人家。

忽然他看到在不遠處一戶門口堆放著一排沙發,那個年代沙發算是大件,怎麽會有人把沙發丟到外麵放著呢,老警察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拿著手電走過去。

等他走過去才發現門口堆放的並不是沙發,而是唱戲時戲台上放著的那種桌椅。

唱戲時一般有正場桌,內場椅,桌椅上都鋪著顏色兩眼的綢布,老警察沒看過戲,大概就覺得這東西像。

興許是人家扔出來不要的吧,他心裏想著也沒當回事就拿著手電離開了。

後半夜回到單位他就在宿舍睡下了。

但是第二天醒來,他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據老警察的描述他的感官都存在,甚至能起身,能走動,但是就覺得自己的感官像是旁觀者,身體裏還有另一個人操控者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過了一早上,他準備下班回家,忽然脖子一沉,歪到一邊,同事看到他這個樣子都笑他出洋相。作為當事人,他心裏十分驚恐,因為他努力的想要把脖子正過來,卻始終不行,那種感覺就好像睡覺夢魘住,脖子歪著控製不了,十分嚇人。

他的師傅當時發現不對勁,就問他怎麽了,老警察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舌頭卻不受控製長長的伸出來,像個吊死鬼,怎麽也說不出話。

說到這,老警察臉色一陣慘白,他跟我說這件事恐怖就恐怖在,他對當時的感覺記憶猶新,那種仿佛身體控製不了,但是僵硬難受的感覺都能感受到的感覺,太難受了。

老警察的師傅趕緊問昨天一同值班的同事他們去了哪裏,同事一臉蒙蔽,說他沒有跟他一起巡邏,師傅不敢怠慢趕緊叫人將老警察抬到了醫院。

但是在醫院做了一通檢查,得出的結論他的身體好得很,甚至比一般人都強壯,就連醫生看到她這幅狀態都奇怪的搖頭。

這時醫生說會不會是神經的問題,就讓他們去找一個老中醫試試針灸。

一群人又把老警察送到了老中醫哪裏,老中醫下了針,一針紮在老警察的腳上,拔出來的時候血都崩了一牆,但是老警察卻毫無感覺,他是真的不覺得痛,直到看到崩出去的血才知道多嚴重。

折騰了一天,所有科學的方法都試過,但是老警察依然沒有轉好的跡象,一米八多的年輕小夥忽然不能動,不能說話,這任誰都覺得古怪極了。

後來是老警察的師母,提出找個明眼人給看看。

對於看事的東北沒有統一的名稱,有叫看事的,有叫跳神的,有叫明眼人反正都差不多。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找到了奶奶,奶奶當時歲數也不大,剛剛接手了這一攤事兒。

奶奶囑咐老警察的師傅去拿一樣東西,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師傅才回來。

他看到奶奶拿了一個大碗,碗裏倒了一杯白酒,緊接著奶奶又把一疊黃紙放在碗裏,這種紙就是俗話說的紙錢,一疊一疊的,用的時候會拿真錢在四方的一疊黃紙上並排印一下,這樣就算是給了這黃紙價值。

緊接著奶奶把讓他師傅拿來的東西放在上麵,因為當時拿碗就放在老警察頭部位置,他看清楚那事個頂針。

頂針就是做針線活的時候套在手指上的一個寬寬的戒指一樣的東西,上麵有細密的小圓點凹陷,這樣穿針的時候就能不紮手。

準備好這些,奶奶一把火點燃了碗裏的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