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番外① 甜阿布小簡是怎麽在一起的

這個事情嘛。

還是要回到小簡剛到研究所那一段時間。

那時候的研究所,在不說人話的傅以深帶領下,基本上都是一群悶頭做實驗的白大褂研究員。

換句話說就是,全員宅男,白大褂下穿格外襯衫那種。

所以,和勤勤懇懇的阿布這種典型研究員不同,小簡這一款“整頓職場的打工人”,確實在這座研究所中,是別具一格、甚至還有些亮眼的存在:

“催那麽急幹什麽?你是活不到那時候嗎?”

“看我幹什麽?喪屍橫行的大末日,還要上班,那我素質差點是應該的。”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隻有幹不完的活。”

“吾日三省吾身,吾沒有錯!吾是不是太客氣了,是不是給同事臉了,是不是該動手了!”

“不要反思自己,盡量指責領導。”

“……”

這不,傅以深為了給淩依加快藥物研究,又給小簡安排了海量的血液報告分析任務。

小簡雙手托腮,對著電腦屏幕一頓哀嚎:

“總盯著電腦看血液報告,真的要瞎眼了,有沒有人送個花讓我養養眼嗷!”

話音剛落,忽然跟許願成功一樣,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一個個真把花遞過來了……

這個遞月季,那個遞百合,還有遞向日葵的……

這些就算了,那個遞康乃馨的是怎麽回事啊喂!!

你們是組團打劫花店了嗎?

就算是組團打劫花店,能不能再順便打劫一份花語大全先,各位一看就沒有送過女孩子花的大哥們……

小簡**著嘴角,正準備勉強接過那一束束花的時候,阿布忽然走過來,略顯冷漠無情地撞開了那些花,將一遝熱乎的A4紙遞過去:

“給,你的紙質版報告,看這個,不容易瞎。”

“你批注完再喊我,我再給你錄電子版發給教授。”

小簡沒好氣地打了個哈欠:

“真的是謝謝你啊,老板的首席忠犬。果然這辦公室,專注扼殺戀愛荷爾蒙。”

阿布把那遝報告放在小簡桌上:

“同事怎麽了?怎麽就扼殺戀愛荷爾蒙了?”

小簡直接一個反手,掏出阿布放在胸前口袋的手機,熟練地輸入“0000”解開密碼:

“你搜索辦公室戀情,看看

#辦公室戀情的十大壞處!

#辦公室戀情有哪些危害,違法嗎?

職場,才不是瑪麗蘇言情劇,千萬別想不開對自己同事下手,這算什麽,我坑我自己嗎?

而且啊,那根本就不是愛情。在社會心理學領域,當社會環境使人們頻繁接觸時,人們往往會對距離更近、更熟悉的人報以好感。這就是‘單純曝光效應’。”

阿布扯了扯嘴角,半天憋出一句:

“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密碼?”

小簡把手機“啪”一聲拍回他的胸口:

“有些人一根筋,所有密碼都是同一個原始密碼,就生怕自己忘記。所以說,同事之間,毫無濾鏡,隻會打破私人生活和工作的邊界,最後讓工作和生活都一地雞毛。”

話音剛落,忽然聽得門衛大爺的聲音:

“小簡,簽收快遞,你的花!”

超大捧玫瑰花被快遞員艱難拖了進來,上麵還有卡片。

阿布的聲音瞬間警惕:“誰送的?”

小簡隻是吐吐舌頭一頓“略略略”:“你管我?你是我誰啊?”

說著,抱著玫瑰花就離開了。

***

這夜,阿布是被小簡拽著耳朵從傅以深家裏拖出來的。

誰能想到啊……

阿布說教授急著要報告,那就送到家裏去,在家裏等就好,然後他家傅教授直接進門看也不看,把淩依抱起抵在門上就開始啃……

是真不把下屬當外人……

這現場直播的幹柴烈火,看得人血脈僨張,磕生磕死。

這種情況下,阿布竟然還能來一句“教授您要不要看看報告”,小簡幾乎想原地發瘋,罵罵咧咧就拽著阿布出來了:

“不要打擾老板的好事,阿布你長沒長腦子啊?你是不是對浪漫自帶免疫?”

阿布還沒來得及辯駁,隻見周邊樹叢忽然閃動了一下,一個黑影撲了過來,伴隨著淒冽的聲音:

“喵嗷!!!”

小簡直接嚇了一跳往阿布背後鑽:“啊啊啊!!!是不是喪屍??!”

阿布二話不說整個人擋在小簡麵前:“你趕緊躲好,我保護……啊——”

英雄不過兩秒,隻聽得血肉劃破的聲音,再回過神來,阿布的脖子到胸口的位置,直接剌開了三道血口子汨汨地冒出血。

小簡連忙扶住阿布:

“阿布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你撐住啊阿布!!我馬上給你檢查!!”

阿布把小簡一把推開,青筋暴起似乎用了最大的氣力:

“你離我遠一點,萬一感染了,你也會變成喪屍的。”

“快走啊!!走啊!!”

小簡隻覺得鼻頭一酸,倒也是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

“我怎麽可以……”

“喵~”一聲慵懶的貓叫聲響起,剛剛那個黑影閑庭信步地走到路燈下,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們。

呃,沒有紅瞳孔,沒有喪屍獠牙。

確實隻是一隻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野貓。

阿布和小簡瞬間彈射開來,拉開了距離。

雖然隻是貓咪抓傷,還是得及時處理,小簡也就不容分說把阿布拎回到研究所,甩到醫務室的躺椅上:

“躺好,把衣服脫了。”

阿布的臉瞬間就紅了:

“在這?這麽快?”

雖然不理解,但他身體很誠實地迅速接受了,麻利地把自己帶血的襯衫扣子全部解開,順勢脫了下來。

原本是想乖巧躺好的,但不小心偷瞄了兩眼小簡放在醫務室偷看的男人裝雜誌……他下意識地努力崩著肌肉,躺成雜誌畫報上的樣子。

小簡拿著針筒和外敷藥過來的時候,看著這努力又笨拙差點沒笑噴:

“你有病吧!怕疼就直說,別以為你穿成這樣躺成這樣我下手就會輕點。”

阿布:“……”

小簡主打一個言出必行,確實並沒有下手輕一點。

打破傷風針,嚎!

上藥,嚎!

看著阿布被藥粉刺激得嗷嗷亂叫的模樣,小簡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隻好按著他,輕輕給他吹著氣:

“這樣好點沒?”

輕輕柔柔的氣息沿著阿布的脖頸打轉,直接鑽入他的耳廓,酥酥麻麻的。

阿布的傷口在脖子到傷口長長的一道,小簡吹完脖子,一副要開始往下吹的樣子,阿布的聲音瞬間就啞了:

“你上藥就上藥,別吹……”

小簡一臉懵逼地抬頭:

“你這是淺表痛,我看不下眼給你緩解的。從醫學原理說,當對疼痛部位吹一吹時,皮膚與涼氣接觸降溫,會減少並減緩組織胺的釋放,組織的敏感性也會減輕。而且涼氣與皮膚表麵接觸,還會抑製痛覺傳導,直覺上就好像以觸覺替代了部分痛覺的傳輸,壓製了疼痛。”

“咦,我這是給你降溫!你怎麽看起來像發燒的樣子?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吧?”

小簡趕緊湊近,把手橫在阿布的額頭。

冰冰涼涼小小的手掌……

阿布隻覺得自己“燒”得更厲害了,直接抬手握住了小簡的手腕:

“別摸……會出事的。”

空氣有那麽一瞬間凝滯,直到門口傳來男人的聲音:

“小簡,你在這裏是不是?我去你家沒找到人,就到這裏來找你了!”

阿布的眸光瞬間暗淡了下來:

“送你玫瑰花那個人?”

小簡低下頭將針筒和藥物收拾好: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跟他談了5年,他有4年半都在搞辦公室戀情,說什麽‘朝夕相處,紅顏知己’,連句分手都沒有就直接斷了聯係。大概他的對象榜上了新的高枝,才回來糾纏我,希望我回到他身邊。”

阿布嘟囔了一聲:

“你一個醫護人員,眼光這麽差。”

“不對,都過去了,你還收他的花幹什麽?!”

小簡白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曬幹做成玫瑰花茶給研究所弟兄們都分了嗎,這玩意兒治熬夜最好,我看你就喝得挺起勁的。”

阿布沉了沉臉:

“下次單獨給你批預算采購玫瑰花。”

“你不想見他的話就躲好,別出聲。”

此時,男人還在外麵不依不饒:

“小簡,你能不能原諒我?”

研究所的門被拉來,沒穿上衣的阿布倚在門口:

“我替她回答了,不能。”

男人:“小簡呢?”

阿布隨口扯了個理由:“在洗澡。”

男人:“???”

男人不由得上下打量著阿布脖子的抓痕。

阿布也不含糊:“她抓的。”

男人瞬間暴起:“好啊,跟我談5年連碰都不給我碰,現在也學我在辦公室泡男人?!”

阿布:“……”

這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那男人直接就在門口開噴了:

“我告訴你像你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我見得多了,我就說,我怎麽安排你去的公司你不去了!原來,你要來這種到處都是男人的研究所,我看你就是蓄謀已久,早就已經腳踏幾隻船!養魚塘!!我要去曝光你,在公司睡小白臉!!”

“啪——”阿布直接掄起一拳就揍過去,“嘴巴放幹淨點!”

大概是一拳不夠解氣,阿布直接就撲過去與他扭打起來:

“她之前的公司被喪屍襲擊的時候,差點被喪屍殺掉,你在哪裏?”

“她在研究所工作,天天跑喪屍暴亂現場一線,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在哪裏?”

“你綠了別人你還有道理了?”

“我們研究所都是男人沒錯,我還告訴你——對!我們整個研究所的男人,都很喜歡小簡!你沒有機會了!!”

“我們就是喜歡她專業過硬、救死扶傷,喜歡她臨危不懼、明明自己怕得要死也要陪我們到一線戰場去,喜歡她口口聲聲噴著無良加班、又貼心給我們準備各種熬夜茶……在我們眼裏,她勇敢又可愛,坦率又真誠!我們就是尊重她,喜歡她!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喜歡!”

“小簡這麽好的女人,你不配!”

“啊啊啊啊——”

“……”

***

“嘶……嘶……,輕點,輕點。”

阿布渾身掛彩地躺回了那張醫務室的躺椅。

小簡哭笑不得地給他上著藥:

“光著膀子就找別人打架,人家手上還帶著戒指手表,你看你這傷痕,密密麻麻的,肯定要留疤的。”

“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真是塊蠢布。”

阿布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然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往下拉,抬眸時眼神晦暗不明,還帶著一點點小狗委屈:

“疼。”

“小簡,要不再吹吹?”

“吹吹吹!吹你個大頭鬼!”小簡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話說我的‘玫瑰供應商’被你打走了,如果我以後沒花收了,你準備拿什麽賠我?”

阿布忿忿接話:

“那個男人有什麽好,整個研究所所有的男人拎出來都比他強!”

小簡挑了挑眉:

“哦?所有?包括你?”

阿布瞬間支支吾吾了起來:

“嗯……啊……”

小簡放下了藥湊近了他:

“你剛剛好像說,研究所裏所有的男人都喜歡我?不參雜雜質的喜歡?”

阿布紅著臉頰:

“嗯……啊……”

小簡坐直了身子,掰起手指頭:

“可是,小張前幾天約我晚上去情侶餐廳吃飯,小凱也約我周末去滑冰看電影……”

阿布下意識握緊拳頭:

“靠!”

小簡偷偷瞥了他一眼,強忍著笑:

“可我都拒絕了,我跟他們說,我希望我的意中人,踏著七彩祥雲而來,總是在我危險的時候能夠站出來保護我,親口跟我說,他想和我在一起。”

阿布懵懵地重複著:

“七彩祥雲?”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俯身抓起了地上兩個三棱鏡:

“這個行嗎?”

“教授前不久讓我買兩個來著,這個是截麵呈三角形的光學儀器,入射到棱鏡側麵的光線經棱鏡折射後向棱鏡底麵偏折。將太陽白光分解為紅、橙、黃、綠、藍、靛、紫的七色色帶。”

小簡差點沒嘔出兩口老血:

“有病。”

她努力保持著自己情緒冷靜,隨後轉過身去無情地收拾醫療箱,嘴上冷冷地提醒著:

“你的傷口不要碰水。”

“這幾天頻繁檢查一下自己的體溫,如果發燒可能是感染了,到時候再給你開點藥。”

突然,聽見“啪”一聲,整個研究所的燈光悉數暗下——

小簡慌張地大喊:

“阿布你幹嘛?!你有病啊!!”

阿布也不知道在哪裏找到兩個手電筒,趴在地上調整角度,直到光折射三棱鏡,亮出了七彩的光帶。

隨後,阿布突然踩在三棱鏡上麵,對著小簡喊:

“你看,這是不是就是踩著七彩祥雲!”

那兩個三棱鏡好小,阿布差點沒站穩,搖搖晃晃的好幾次差點掉下來。

小簡隻覺得眼前這一幕,真的說不出來的蠢,又好笑又好哭。

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阿布……你幹嘛……”

阿布清了清嗓子,深呼吸了好幾回:

“小簡,我有一句話,憋在心裏很久了,我想問你,你……”

“你……”

在小簡期待的眼神中,阿布撓撓頭:

“你有沒有聽過一首歌,叫做《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小簡:“……”

她歎了口氣,抬起眸:

“你是希望我回答你,還是希望我說沒聽過?”

阿布低下頭:

“那你還是說你沒聽過吧。”

小簡走了過去,白了他一眼:

“手伸過來。”

阿布愣愣地抬起手,隻聽得清脆的一聲“哢噠”,隨後,一根皮筋套進了阿布的手腕。

那根皮筋上麵,有個晶晶亮的搭扣,寫著“簡”。

阿布抬起手腕:“這是什麽意思?”

小簡叉著腰:“宣示主權聽過沒?”

阿布怔了怔:“主權?什麽主權?”

小簡扶額,無奈地給出解釋:“主權,就是對其管轄區域所擁有的至高無上的、排他性的政治權力,不可分割、不可讓步。”

阿布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小簡,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小簡一把就要去薅阿布手腕上的小皮筋:“我突然覺得,為了下一代的智商,你還是把小皮筋還給我吧!”

阿布這次倒是眼疾手快地直接把戴了皮筋的那個手腕藏在身後。

小簡一個撲空,踉蹌往一邊摔去,阿布伸手去拉,兩人就這樣跌入了一旁的躺椅。

小簡紅著臉別過頭去:

“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先回去閱讀#辦公室戀情的十大壞處。”

阿布拉起她的手,放在兩側,看著她的眼睛,無比篤定:

“你第一次提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所有的都看完了。”

“正是因為都看完了,我才確認,我對你不是‘單純曝光效應’,就是單純的——”

阿布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摻雜了雜質的喜歡。”

——

“小簡,那我能對你做,教授對淩依做的那些事嗎?就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那些?”

“……”

“那,我來咯?”

“……”

怎麽說呢?

相愛,大概就是——被對方可愛死了一萬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