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訂婚儀式① | 貓咪VS狐狸的終極拉扯
時間,很快就到了三日後。
也就是淩依和顧小明訂婚的日子,代表林氏和顧氏兩大財團聯姻的重要時刻。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燦爛地灑落滿地,被鮮花、氣球和蕾絲裝點的林氏莊園,倒像是浪漫的宮殿。
林氏大小姐專屬化妝間裏。
淩依穿著晨袍,坐在梳妝台上翹著腳,正一口一口地啃著番茄,眼睛盯著那身訂婚的婚紗。
晨光灑在薄紗上,映出瑩潔的光。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果然就算一再提醒了要輕薄、要輕薄……這訂婚的禮服,還是比尋常衣服麻煩,上麵鑲嵌的鑽石,多得跟不要錢一樣。
那件禮服旁,還掛著一個小巧的金絲羽毛貓咪麵具。
參考蒙麵舞會舉辦麵具訂婚禮,不僅新郎新娘都要佩戴麵具,女傭、傭人都按照淩依的“不破壞現場氛圍”的要求佩戴了麵具。
所以現在的整座莊園,在璀璨迷離的日光和彩燈下,酒杯中淺金色的香檳輕輕晃動,或熟悉或陌生的人遊走在身邊,一時間無法分出誰是誰。
非常不利於安保,但非常適合魚目混珠、渾水摸魚。
這,自然是小喪屍的天才想法。
原本兩家長輩是不太接受的,淩依隻是略微撒了個嬌,這個方案就被顧小明找了個年輕人訂婚禮特色的理由給堅持保留了下來。
咳咳。
拿捏!
畢竟,對小喪屍而言,現在的顧小明就是個大冤種工具人罷了。
呃……大白天的果然不能罵人,說冤種,冤種就到了。
顧小明穿著一身黑色閃著光的西裝,肩膀上掛著黑色鑲著金邊的狐狸麵具,來到淩依的化妝間。
隻是……
來就來了。
拎一籠老鼠進來是怎麽回事啊喂!
活該你一個二十幾歲科技界菁英富二代還單身!問就是全憑本事!
顧小明舉起那籠小老鼠,眉眼間略略還有些意氣風發:
“淩依你看,這籠小老鼠的健康狀態逐漸穩定了,也越來越肥了,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出現喪屍特征了,基因改造恢複人類是可以實現的。”
“我答應你,幫你實現你的願望,我一定會實現的,我們一起好好做人,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好不好?”
淩依瞥了一眼那個小籠子——
那些小老鼠渾身上下都是血口子,雖然瞳孔和牙齒都是正常的,但就怎麽看都還是一副腦幹缺失、小腦不健全還傷痕累累的樣子……連放在旁邊的餐食都不願多看兩眼。
她也見過傅以深實驗室養的小老鼠,一隻比一隻毛發柔順,每天抱著玉米棒子樂滋滋地啃……
哪怕是做實驗體,也要跟對主人啊喂!
真是作孽!
小喪屍是想好好做人沒錯,但顧小明你是真的狗。
她指著其中的一隻明顯長著腱子肉的小老鼠:
“上次,你和那個壞老頭……呸!你和爺爺在書房裏研究的那個什麽基因複製那隻,是不是也在這裏?”
這個小小家夥,旁邊籠子鐵絲都被咬得歪七扭八,此時此刻睡得正香。
顧小明頗為讚賞地看著她,從兜裏掏出了一把麻醉劑:
“好眼力,不過它實在是太鬧騰了,每天都上躥下跳啃籠子,所以我剛剛就用麻醉劑讓它睡著了。”
“還是挺麻煩的,現在還是觀察期,我又不敢把它單獨拿開,生怕發生什麽意外,所以就隻好在身上準備足夠多的麻醉劑了,隨時隨地給它來一針。”
看著顧小明把麻醉劑裝進了衣兜,淩依抬眸淡淡說了一句:
“哦……麻醉劑啊……”
不得不說,這波操作真是太太太作孽了。
淩依往門口張望了一下,戴著麵具的女傭和傭人們正來來往往,偶爾還往她的化妝間裏暗暗抬頭,看起來像是暗戳戳地瞥了兩眼。
哦?監視嗎?
哼哼,小喪屍待會兒就讓你們“非禮勿視”!
淩依伸手接過顧小明那籠老鼠放到一旁,忽然將頭發悉數籠到耳後,露出白皙的脖頸,暗暗勾起了嘴角。
她大概是第一次用這麽溫柔的聲音對顧小明說話:
“小明,今天我們就要訂婚咯。”
聽見淩依喊自己的名字,顧小明下意識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一瞬間緊張得不知道怎麽呼吸。
淩依忽然轉過身越走越近,手搭在顧小明的肩上,眼神在他身上遊移:
“小明,你覺得,我今天好看嗎?”
顧小明哪裏禁得住這般撩撥。
淩依隻是手上微微用了力,顧小明便腿一軟向後一倒坐在了椅子上。
他原本覺得自己過於失態想要掙紮著起來,卻不料淩依保持著按著他的姿勢靠近,她膝蓋微微彎起,也搭在椅沿。
很明顯,他被“椅咚”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腿軟、手軟,還是因為淩依真的力氣突如其來地大,他完全動彈不得。
從化妝間外女傭和傭人的視角看起來——這化妝間內的場景,她在上,他在下,曖昧旖旎,格外令人臉紅心跳。
果不其然,有個“懂事”的,過來關門了,還自覺地驅散了周邊好事的女傭和傭人們。
密閉的化妝間裏,隻剩下淩依和顧小明兩人。
“撲通撲通——”
甚至能聽見顧小明的心跳聲。
顧小明不僅覺得自己的心髒幾乎要從胸膛躍出來,甚至……總覺得好像順著淩依的手腕,從他的肩膀位置,有一股很強大的電流酥酥地躥遍了他的全身——
有點疼,有點麻,有點失去知覺、不受控製。
這幾日都是這樣,隻要淩依靠近他,都有這種被電流“擊殺”的窒息感,甚至他回自己的實驗室的時候,連小刀和針管都拿不穩。
所以,這就是書上說的,“來電”和“心動”嗎?
淩依的手忽然緩緩順著肩膀往下移動,小小的手指順著他的衣領往下:
“你都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電流感越來越強烈了,尤其移動到心髒附近的時候,顧小明覺得這股電流猛烈到……自己快要撅過去了。
上頭。
淩依的手指已經緩緩移動到顧小明的西裝袖扣位置,顧小明幾乎呼吸都要屏住,連話語都變得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
“我到現在都沒辦法……沒辦法相信自己真的跟你訂婚了……那那那……我可以叫你小依嗎?”
“噓!”
淩依搖搖頭,忽然將食指豎著放在顧小明的唇邊,但卻又不觸碰到他,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將他撩撥得更為難耐。
她亮出了小小的虎牙,壓低了聲音:
“都到這時候了,還叫什麽小依,多見外啊。”
小小的手正在緩緩往下探,身子也越靠越近,幾乎要壓到他的身上: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
淩依的手已經完全探入顧小明的衣兜,勾起得逞的嘴角,狡黠的笑意一閃而過:
“叫我,師娘。”
顧小明瞪大了眼睛。
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的驚呼和尖叫,就被淩依死死按住了嘴。
淩依另一隻手握著麻醉劑,狠狠紮進了他的脖頸,冰涼的**魚貫而入,顧小明漸漸閉上了眼睛。
淩依湊在他的耳旁:
“這一針,是替我的喪屍鼠鼠夥伴懲罰你的。”
她毫不客氣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臉頰,確認顧小明真的睡沉了:
“師娘勸你啊!跟你師傅學做實驗之前,先學著好好做人吧。”
淩依將顧小明從椅子上拽下來,直接扔到化妝間背後的雜物間,拉了一大堆氣球、布幔給他擋了起來。
拍拍手掌,搞定!
誰還沒有個美屍計啊。
想抽幹小喪屍的血,還要把小喪屍做成血包,連門把手都沒有。
哼!
淩依原本把多餘的幾針麻醉劑都揣在身上,想了又想,又掏出一針往他腿上補了一下。
呸!好好睡會兒吧你!睡久點睡久點,最好啊,睡到整個訂婚儀式結束都不要醒來!
淩依忙活了好一陣,忽然聽得房門外似乎有異響。
小喪屍耳朵機敏地動了動,原來是房門外兩個女傭路過:
“顧氏小公子還沒從大小姐房間出來啊?Dr.F先生不是說他……那方麵虛嗎?”
“咳咳,裏麵沒動靜沒聽見嗎?沒準已經結束了,正在道歉解釋呢,我們做傭人的別瞎打聽,不然,還以為你惦記人家!”
“說什麽呢,要惦記也是惦記以前的Dr.F先生好不好,雖然戴著麵具,那真的叫一個溫柔又高冷的夢中情人。”
“咳咳咳——”淩依重重咳嗽了幾聲,拉開了一條門縫,“誰惦記以前的Dr.F先生?”
小個子的麵具女傭自覺後退了一步,高個子女傭剛想指向另一個人,卻被猝不及防地推出來。
淩依倒也不管,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兩個女傭的身形,向著那個小個子女傭勾了勾手指,表情曖昧:
“就你了,進來,有個事需要你幫個忙。”
幫忙??
那種事有什麽好幫忙的??
小個子女傭剛想後退,卻被淩依強行拽了進去,門一關,化妝間裏一聲接一聲詭異的呼喚傳來:
“大小姐不可以。”
“大小姐不要這樣。”
“大小姐我的衣服……”
“唔……”
“……”
門外那個高個子女傭咽了咽口水,不敢說話,小心翼翼地撤走了。
這大小姐,可真猛啊……
造孽啊……
***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戴著麵具的“女傭”擰開化妝間的門,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見四下沒人,淩依暗暗舒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麻醉劑靠譜,還得感謝顧小明那個家夥讓她撿夠足夠多的裝備。
現在,顧小明和那個小個子女傭在裏麵相擁睡得正香,而她,已經換上這個女傭的衣服和麵具,得想辦法逃出這裏才行。
淩依低頭,跟上了前麵一隊女傭的步伐,正籌謀著怎麽混出林氏莊園,好巧不巧,這隊女傭竟然是到林老爺休息室,給林老爺更衣的……
還真的是……剛出虎穴又進狼窩啊喂!
有一說一,這個老頭子換個衣服這麽多人伺候,是沒手沒腳嗎啊嗚啊嗚!
不過,看著這群女傭挨個走過去,幫林老爺脫帽子、披巾、外衣……林老爺倒也不怎麽動彈,就閉著眼睛任由她們脫。
那枚金燦燦的懷表,就這樣大大喇喇地掛在林老爺的胸前。
似乎,也不是個壞事。
淩依計上心頭,不動聲色地混在女傭的隊伍裏,排到她的時候,她直接伸手,去摘林老爺的懷表。
她幾乎都不敢呼吸,生怕自己呼出的氣體跟正常女傭有什麽不一樣。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不斷冒出。
小小的手掌顫抖著,把懷表的鏈子不斷抬高,繞過了林老爺蒼白的頭發。
林老爺抬眸,眼神閃現了一絲不悅:“手腳這麽慢?新來的?”
淩依完全不敢出聲,隻是點點頭。
林老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邊的角幾:“懷表放在桌上就好。”
淩依保持低頭、點頭的動作,好不容易將懷表從林老爺身上摘下,緩緩往角幾的方向去。
她的心裏正反複盤算著怎麽樣把這個懷表順走,卻忽然感覺手腕一陣吃痛。
林老爺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陰沉。
被發現了嗎?
怎麽辦?
淩依緊緊咬著下唇。
雖然說這裏還有很多傭人、黑衣人,也不知道林老爺把那些喪屍怪都藏在哪裏了……但小喪屍現在好像也算力量強大,而且兜裏還剩下幾針麻醉劑,或許勉勉強強還是可以抗衡的。
當務之急,就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懷表在自己手上才可以,為了傅以深,跟麵前這個老家夥拚了就是!
淩依在麵具後暗暗亮出了喪屍獠牙,連瞳孔都暗暗染上了紅色,緊緊地握住了懷表的鏈子……
可正當她準備決一死戰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爺爺,我方便進來嗎?”
“不好意思……我想著都要訂婚了,今天應該可以稱呼您為爺爺了。”
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黑色閃著光的西裝,佩戴著黑色鑲著金邊的狐狸麵具。
顧小明???
怎麽可能???
他不是挨了兩針麻醉劑……現在應該在化妝間沉睡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顧小明好像身高上、舉手投足上……隱隱約約有那麽一點不對勁……
不管怎麽說,最詭異的事情在於——
他怎麽那麽快就醒了?現在他來幹什麽?告狀?還是檢舉?
又來一個需要對付的家夥啊……淩依下意識把手放進衣兜,握緊了兜裏的麻醉劑。
這位顧小明的到來,讓林老爺收斂了陰沉,鬆開了淩依的手腕,恢複了慈眉善目的模樣:
“都快一家人了,自然是可以叫‘爺爺’的。小明啊,這儀式都還沒開始,你怎麽現在就戴著麵具?”
這位顧小明按了按臉上的麵具,聲音倒是少見的低沉:
“畢竟是小依喜歡的,所以,我願意從今天開始就全程配合。”
“其實麵具婚禮,在一些西方的國度都很常見。源於威尼斯的麵具文化在文明中獨具一格,王公貴族們戴上誇張的麵具,穿著華麗的複古裝束,慶祝他們最偉大的盛典,摘麵具也是極其神聖的儀式,新郎新娘在禮成之前,都不會輕易摘
“其實這些,都是‘儀式感’,也就是我們日常所說的‘senseofritual’,是人們表達內心情感最直接的方式。儀式感無處不在,在法國童話《小王子》裏就曾經有一句話這麽說——‘儀式感就是使某一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也就是說,它會賦予某一時間段內發生的特定事件‘與眾不同’的意義,以及,絕頂美妙的體驗。”
林老爺:“……”
淩依:“……”
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好像又忍不住想跟著點頭表示——你說得很有道理。
這位顧小明抬起手,手上握著一條同樣閃著光鑲著鑽邊的領帶:
“不過,我的‘senseofritual’似乎還缺了一個環節,林氏莊園的傭人們,我也暫時還不是很熟,所以來爺爺這裏找人幫忙。”
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在淩依的身上:
“這位女傭小姐,你可以過來幫我整理一下今日的領帶嗎?”
“對了,我習慣打溫莎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