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小喪屍我想...我上癮了

伴隨傅以深的動作與言語召喚,淩依小小的身子不自覺越弓越起,幾乎攀在他的身上。

隻一種,想與他靠得更近的心情。

他與她舌尖輕抵,交纏誘導。

淩依的腰也被他順勢攬住,不知不覺中丟失了所有的主動權,淪陷在大片大片不容拒絕的溫柔裏……

傅以深每次放過她,她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就好像每次被他漫長的一“咬”,體內的空氣幾乎要被抽幹。

低沉的喘息響在耳畔,吐出的氣息吹得耳垂癢癢的,思緒一片混亂迷蒙。

滾燙的溫度抵在每一片敏感的肌膚,整個世界仿佛頃刻間被傅以深的氣息占領,可對麵的人仍不滿足……

又一次綿軟而溫暖的“撕咬”,細密的滿足感充斥了整個胸膛。

淩依隻隱隱瞥見傅以深的深邃眼神,潮濕暗處湧動欲望橫流,再無半分平時自持的克製。

她不由得攥緊了他的發。

淩依心想,此刻她的眸光,也應該是這樣迷迷蒙蒙的吧,還有莫名其妙的、狩獵與被狩獵的渴望,還有混亂……

混亂得好像……遠處的聲響異動一樣。

唔……這熟悉的聲響異動……

“傅以深。”

軟軟糯糯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小小的身子往傅以深懷裏鑽。

“嗯?”傅以深雖是不舍得停下來,卻也克製著停下親吻和安撫的動作,一雙泛紅的眼隻關切地凝視著她,“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外麵……怎麽鬧哄哄的?”

喪屍的聽覺自然是卓越的。

淩依豎起的喪屍小耳朵,分明聽見了醫院裏某個位置,正響起拖拽聲、哭喊聲、敲門聲、撓門聲……鬼哭狼嚎,一陣又一陣。

就跟,她剛被丟入那個小門樓梯間有些像。

好不容易被撫平的恐懼感,一瞬間重新漫了上來,讓她不由得整個身子蜷縮起來。

“沒事的,別怕。”

傅以深重新將她摟入懷中,捂住她的耳朵,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直到她重新放鬆下來。

他在她耳邊的呢喃,以及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淩依無比安心。

她就這樣,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嗅著他幹淨的氣息,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竟……逐漸進入了夢鄉。

傅以深低頭眷戀地輕吻著她的發梢,卻聽得懷裏逐漸傳來了……詭異的……呼嚕聲。

這就……睡了?

傅以深幾乎要陷入自我懷疑——

難不成,他是真的不行?

淩依就這樣軟乎乎地靠在他的懷裏,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發出嬌軟的呢喃:

“傅以深~你聞起來,好好吃。”

說著,便“吧唧”一聲,湊近傅以深的胸肌,啵了老大老大的一口。

傅以深:“……”

這個磨人的小家夥……

又是這樣,撩完,又不負責。

見她睡得沉了,他無奈而寵溺地笑了笑輕輕,將她輕輕放回到**,拉起被子,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

小家夥。

睡吧。

我一直,都會在。

這一次,淩依睡得格外安穩。

安穩到——她甚至都不記得,夢見過什麽,隻記得心中滿滿當當的都是安全感。

就好像,一切可怕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他在,什麽都不用害怕。

一切,都會處理好。

天微微發白,傅以深的手機屏幕一閃,是阿布發來了短信:

【傅教授,您交代的事情已完成。】

【直到陸仁伽被拉到火葬場門口,我們的人才把她救下,她醒來的時候臉都白了。】

傅以深眸色一沉,一手保持著摟著淩依的姿勢,另一隻手快速按動著手機:

【我記得,陸仁伽是小陸的妹妹,編個研究所被喪屍暴亂暫停的理由,給他一筆賠償金,讓小陸以後不用來上班了,專心在家好好照顧家人就好了。】

***

“別過來,別過來!”回到家的陸仁伽臉色慘白地縮在牆角,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她除了簡單又重複的言辭,已經表達不出更多的話,保持著一個持續驚恐狀態。

“你怎麽了?你倒是說啊!”陸仁亦站在房門口不知所措。

小陸,全名叫陸仁亦。

不過他實在太不起眼了,隻穿格子襯衫,兩耳不聞窗外事埋頭做研究那種,研究所的人也就一直喊他小陸,大家也就逐漸也忘記他到底叫什麽名字了。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妹妹被送回來就一副受盡驚嚇、格外害怕的模樣,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他原本想跟研究所請假幾天,卻被告知研究所暫停了,好歹領了一筆價格不菲的賠償金,倒是可以和妹妹相依為命了。

“不好意思方便嗎?我是陸仁伽的朋友,聽說她出事了,來看看她。”卡羅拉敲開了門,手上拿著精致的小蛋糕。

她實在沒想到,這個單純的陸仁伽,竟然用了這麽蠢的方式,實名製地在有監控的地方直接動手。

“你是R組織的老大卡羅拉?可是,你怎麽會認識我妹妹?”陸仁亦曾經在各種報告發布會見過卡羅拉,不過,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妹妹,竟然和卡羅拉有關係,“隻是……我也不知道,她怎麽都變成這樣了。”

卡羅拉認真打量著眼前的陸仁亦——和陸仁伽一樣,有著同款清澈的不諳世事的愚蠢。

“因為她喜歡傅以深的事情,所以有來找過我。”卡羅拉淡淡笑了笑,“我上次在醫院見過她,不過,她似乎因為淩依……受了不少委屈和刺激。你在研究所跟著傅以深,對吧?那你,也應該也知道淩依的。”

“醫院……”

“淩依……”

陸仁伽一聽到這兩個詞,瞬間像受了什麽大型的刺激一樣。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陸仁亦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再結合卡羅拉的話,他也馬上反應過來……

淩依,是那個傅教授明目張膽帶到研究所,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被傅教授寵上天的小女孩。

他雖然是最不起眼、一直隻在做最邊緣實驗的研究員,卻也知道,有幾個喪屍重點專項組的同事經常會被“臨時調用”做“急救團”,看起來,就很“昏庸”且“不務正業”。

傅教授這幾日因為喪屍暴亂受傷,就住在醫院,和淩依一起!

陸仁伽是在醫院受的傷!還是傅教授的人送回來的!

那一筆不菲的賠償金,根本就不是研究所的遣散費,而是欲蓋彌彰的補償和封口費!

一定是那個叫做淩依的小女孩,害得他妹妹變成這樣子!!

卡羅拉看著陸仁亦逐漸變得扭曲的神情,內心暗暗得意。

對她來說,倒下了一個陸仁伽算什麽?

她自然有新的辦法,可以對付這隻小喪屍。

***

家裏的裝潢,在傅以深的“催促”下很快就完成了,畢竟擔心淩依對醫院多多少少有陰影,傅以深眼下最著急的事情,就是辦理出院。

他要帶他的小喪屍,回家。

有了上次淩依一個人去拿報告,被陸仁伽推入停屍房的經曆之後,傅以深幾乎不願意讓淩依離開自己的視線,去哪裏都緊緊攥著她。

辦理出院手續,攥著。

領取出院藥物,攥著。

收拾出院物品,攥著。

就差拿著一根繩子,將淩依牢牢栓在自己的身上,隨身攜帶。

對此,淩依隻覺得好氣又好笑:“傅以深你幹嘛?你遛喪屍呢!”

小喪屍才不想動呢!

無論什麽時候,小喪屍都隻想躺著。

傅以深抬手掐了掐她臉上的軟肉:“要不然,回頭,我的小家夥不見了怎麽辦,我找誰要去?”

他可不想再經曆一遍那種失去的抓狂。

淩依不以為然地嘟了嘟嘴:“反正要是我不見了,我的傅以深,都會很快找到我的不是嗎?”

遊樂園那次。

寫字樓那次。

這次在醫院,也是。

“但我並不喜歡這種‘很快’,我隻喜歡確定性的一切。譬如,確定你一直在我身邊。”傅以深手上忍不住用了用力,淩依整張臉都被掐了起來。

他在番茄手鏈內置定位器的事情,也沒有告訴她,怕她多想。

但他實在怕極了,怕她又丟了。

甚至覺得,定位器還不夠,他改天,要再改良一下,再帶上“即時視頻”、“即時通話”的功能才行。

“傅以深你幹嘛掐我!”淩依癟癟嘴推開了他的手,“才不要老在你身邊呢!哼!”

傅以深低頭,步步逼近湊近了她:

“怎麽?是誰昨晚摸著我的胸口,摟著我的腰。死活不讓我走的?現在咬也咬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就反悔了?不想要了?”

他的小喪屍……

又想要一覺睡醒不認人麽?

淩依:“……”

怎麽傅以深說得,她好像多不負責任一樣。

她嘟囔著別過臉去:“不就咬兩口,摸兩把嘛,小氣鬼!”

傅以深低低地笑了一聲:“這個我不認。本教授很大方的,對我的小家夥,予取予求,還予‘咬’。”

說著,他便俯下身,不輕不重地咬上了淩依的耳廓。

淩依嚇得一激靈,連忙左看右看。

這可還是醫院的公眾場合!!

這次傅以深怎麽擋都不擋一下!

而傅以深則是揚起得意的嘴角,他要的,就是公眾場合。

他非要用實際行動,摘除【父慈女孝】的標簽不可!

他越走越近,淩依越發往後退。

很快,他便一臂撐在牆上,將她抵住,無法逃脫:“不信?要不你再‘咬’一口試試?”

逼仄的空間,呼吸悉數纏繞不休。

淩依不自覺就紅了臉頰:“……傅以深你有病哦……被喪屍還咬上癮了不成。”

傅以深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聲音低沉:“你知道,上癮的本質嗎?”

嗯,小喪屍突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他來了,他帶著他最愛說的名詞疊加BUFF又來了。

“多巴胺的本質是一個獎賞機製,起到激勵的作用,目的是引導人去做某個行為。而且做了一次後,還會想做第二次。它的歡欣來自於期待獎賞。”

“從科學研究角度來看,隻要是動物,不管是人類,還是喪屍,想獲得某樣東西之前的饑渴感,能一直保持著興奮的精神狀態。這種精神狀態,叫做‘欲望’。”

傅以深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掠過淩依的脖頸,繚繞細微的戰栗。

“成癮(Addi)是指一種重複性的強迫行為,是中樞神經係統功能失調,最常見的副作用是耐受性閾值的升高,總是需要持續提高劑量才能獲得與之前相同的感受。”

“我一向冷靜自持,不煙不酒,我也曾經一直以為‘上癮’這種行為,這輩子都與我無關。”

“可現在看來,我高估了自己、高估了多巴胺。”

“小家夥,你說得對,我被你‘咬’上癮了,並且,無法自拔。”

淩依怔怔地看著眼前這雙深情的眼眸,還有這副好吃到要命的模樣。

那些詞匯疊加形成的長長短短的句子,好複雜,她似乎聽懂了,但不多。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咽了咽口水:“那……我……以後沒事多咬你兩口?解解癮?”

畢竟,對小喪屍來說,什麽是欲望?

想吃,就是欲望。

而解決這個所謂欲望最好的方式,就是吃。

簡單粗暴,而且有效。

傅以深:“……”

他歎著氣搖搖頭,眉眼又似乎還帶著無奈的笑意:“我的小家夥,你現在,還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什麽嗎?”

小喪屍迷茫。

您老人家剛剛有講到這個東西嗎?

小喪屍腦被幹燒之後,下意識嘴快來了一句:“你……喜歡……捆綁?”

得,這個梗看來,這輩子是過不去了。

“……小家夥,你這個,蠢貨。”

傅以深不打算再跟她深究這個關於【他喜歡捆綁】這個話題了,而是直接穿過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靠在牆上。

冰涼的指尖細緩地摩挲向下,覆在脖頸之上,發絲拂過鼻尖,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深吻。

猝不及防地錯亂了她的呼吸。

要是平常聽了這句話,淩依一定會猛地推開他,直接回懟一句:“傅以深你怎麽罵小喪屍啊!小心小喪屍咬你啊嗚啊嗚!”

可是現在不同,她自己曾經的吐槽原話猶在耳畔。

她曾經問他——

【傅以深你喜歡的那個蠢貨究竟是誰】

所以,傅以深這句話的意思是……

他喜歡的那個蠢貨……是……

不遠處,白大褂下的格子襯衫,攥緊了拳頭,青筋暴起。

就是她!

一定是她將陸仁伽害成這樣!

他拿起手機,冷冷發出指令:“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