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傅以深認定你了

9n唇上的溫熱襲來,一時間侵占了淩依所有的注意力。

傅以深一手拿著檢查報告,恰好擋住了兩人相觸的臉頰,卻也是在這方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隔開了一方隱秘的空間,大膽試探。

熟悉的氣息慢慢籠罩,淩依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溫熱柔軟的觸覺,確實好吃……

美味極了。

她幾乎要沉溺在這種親昵的氛圍裏了。

不斷升溫的空氣,連她的喪屍虎牙都緩緩躁動起來。

這一次,傅以深沒有閉眼。

小家夥臉上的每一處緋紅,都悉數漫進了他的眼底。

他的小家夥,喜歡。

這無疑給了他莫大的鼓勵。

他靈活地探入貝齒的縫隙,**,放下心來,更深入地品嚐她的味道。

手上也用了用力,將她摟得更緊。

淩依的身子隨之晃了晃,這一絲隱隱的顛動,讓她下意識伸手去攀著他。

傅以深的眼尾揚起狡黠的弧度,唇角勾起笑容曖昧。

隻是,分明情到濃時,淩依卻還是不自覺地用牙,輕輕咬了咬傅以深的下唇,發出像平時進食一樣“吧唧吧唧”的聲音。

或許……

他是該找一個正式一些的機會,教教她。

這個世上,除了狩獵、啃噬獵物,還有另一種更美味的東西,叫做“愛與心動”。

傅以深也終於閉上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的欲望,再不予她任何可以反擊的機會,更加深切地入侵,像一艘船隻義無反顧地前行航進,任浪湧澎湃不息。

***

鑒於研究所和家裏麵,都因為喪屍暴亂搞得一團糟,不得不重新裝潢。這幾日傅以深基本就帶著淩依,直接在醫院修養生息。

明明腿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卻還要變著法地,讓淩依用輪椅推著他,在醫院樓下的公園散步。

尤其是夕陽西下時,四周鍍上柔和的光,將兩人的背影緩緩拉長乃至重疊,畫麵無比溫馨,溫馨到——

醫院護士無一不稱其為“父慈女孝”。

據說這個形容傳到傅以深耳朵裏的時候,他連續黑臉了好幾日。

他內心隻有一個想法。

下次親親,再也不擋了。

要光明正大,挑人最多的地方才行。

就是這樣。

傅以深的高級病房內,阿布將一遝資料遞了過去:“傅教授,研究所那邊的損失已經盤點完了,您過目一下。”

“你安排就行。”傅以深還沒從【父慈女孝】的評價中緩過神來,連語氣都帶著幾分漠不關心。

阿布:“……”

是誰火急火燎讓我過來的……

打工人好難。

傅以深思忖了片刻:“主要是把大家安頓好,該補的設施重新補上,以及盡快恢複藥物研究。另外,我叫你過來,主要是為了……”

“我知道,傅教授心目中最重要的當然是這個了!我也盤點了所有研究報告的情況,大部分有關喪屍的研究都有備份,但有一些比較機密的資料,可能要近期安排人手恢複。”

說話間,阿布從包裏掏出了另外一份新的資料。

“不過,我在盤點的時候注意到,那份玫瑰狀病毒報告不見了,現場有很多碎片,但隻能拚湊出一半,應該被喪屍撕壞了。”

阿布雖然不完全知道玫瑰狀病毒是做什麽用的,但根據那天卡羅拉的說法,應該與喪屍有關,似乎,還挺重要的。

令他瞠目結舌的是,傅以深竟然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那個無妨。若是真毀了,也不一定是什麽壞事。”

在傅以深理解中,大概這玫瑰狀病毒是與R組織要研究對付喪屍的生化武器有關。所以他將這份報告從蔚萊大學的實驗室中找出來,帶回了研究所。

之前他是曾經研究過這個課題,將玫瑰狀病毒單獨提煉了出來,後來,他發現玫瑰狀病毒可能會對人類造成危害,便將培養皿銷毀並且永久封存了這份報告。

隻不過,這幾日他將報告反反複複看了幾遍,卻也一直沒研究透,究竟,R組織是如何篤定,這個在科學界已經沉寂了這麽久的玫瑰狀病毒,可以成為殲滅喪屍的生化武器。

究竟R組織手上,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與喪屍有關的秘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今日將阿布叫來的主要目的。

傅以深抬眸:“所以,我讓你幫我找的東西,找到沒?”

阿布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所以您急急忙忙叫我來,隻是為了……這個啊……”

他掏出了一個裝幀精美的盒子,是在傅以深辦公室裏找到的。

傅以深讓他去找這個盒子的時候,他就當即在內心吐槽無數。

喪屍暴亂,所以您老人家是怕那幾隻喪屍啃你的盒子不成……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比傅教授平時視作生命的科研事業,還要重要的樣子。

“找到就好。”傅以深接過了盒子,忽然又像想起什麽一樣,眸色深了又深,“那個家夥怎麽樣了?如果,R組織的說法是對的,喪屍的暴亂真的是循著喪屍的氣息和召喚,那這次突然襲擊研究所的事情,是否跟他有關?”

這次的喪屍暴亂,傅以深還是有些在意的。

他和研究所的人一直都很低調,這麽久從來就沒有曝光出來,卻想不到,這次竟然是因為一場喪屍暴亂,直接暴露在R組織麵前。

研究藥物的事情,將注定更加艱難。

“您是說被關起來那個?”阿布壓低聲音,“我們查過監控了,他原本是被電暈的,隨後喪屍暴亂的時候,他也同時蘇醒,也是那種瞳孔發紅、覓食狀態的催眠模式。還好我們綁得足夠緊,周邊也有強電流,他逃不出來的。”

同時蘇醒,催眠模式麽?

傅以深不禁陷入思考,隨後冷冷丟下一句:“繼續監視,該做的實驗,一個都不許停下來。”

“什麽實驗啊?這麽著急的?”淩依拿著傅以深剛檢查完的報告,從門外走了進來。

雖然對於傅以深勒令的“一個都不許停下來的實驗”,她好奇但也沒有太往心裏去。

畢竟,除了她變成人類的藥物,傅以深的實驗報告、實驗手冊都多到堆起來,有她好幾個人高了。

“阿布,你可以走了。”傅以深直接給了阿布一個眼神,“去把下一個實驗給做了,不然,我就把你給做了。”

嘶……這個殺氣滿滿的眼神,阿布可太熟了。

在他每次打擾到傅教授和他的小喪屍“二人世界”,哦不對,是“一人一喪屍世界”的時候,他都會收獲這個眼神。

阿布馬上心領神會地撤退,走的時候不忘把門帶上。

“阿布走那麽急幹什麽?就你剛剛說的不能停下來的實驗嗎?那麽著急的?所以,到底是什麽?”淩依歪了歪頭。

這次,她是真好奇。

“不重要。主要,我隻是不想讓他打擾到我而已。”傅以深拿起剛剛讓阿布帶過來的盒子,抬眼看著淩依,“手伸過來。”

淩依還沒反應過來,傅以深已經握著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拉了過去。

另一隻手,單手打開了盒子。

一條手鏈隨即映入眼簾。

玫瑰金的鏈條上,還有一個精致的番茄圖案掛墜。

好漂亮!

而且,還是小喪屍最喜歡的番茄!

淩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傅以深取下那條手鏈,溫柔地幫她係在手腕上。

他的眼神莊重而認真,宛若一場正式的儀式,修長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滑過淩依的小臂,所到之處,撩起一場麵色的潮紅。

手鏈精巧地簡直就像量身定製一樣的大小,小巧的番茄掛墜,襯著白皙的手臂格外好看。

淩依剛想出聲問傅以深,怎麽會突然想要送她手鏈,卻眼尖地發現,盒子裏還有東西。

“那個,是什麽?”淩依眼神示意著那個放在了一邊的盒子。

傅以深笑了笑:“那是我的。”

說罷,他取下了那枚精致的袖扣。

簡約。

雕刻著相同的番茄圖案。

他拽著她的手腕,拉近了與她的距離,俯耳畔,聲音低醇而溫暖:“現在,到你,幫我戴上了。”

傅以深沒穿病號服,今日穿著的,是和平時一樣的法式襯衫。

他抬起了張開的袖口,示意淩依幫他戴上。

“旋轉袖扣的尾部,穿過袖口之後,將尾部扳回固定就好。”他不忘溫柔而耐心地教著她怎麽操作,低沉和緩的聲音不斷漫在淩依耳廓。

淩依笨拙地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操作著這個——對小喪屍來說,屬實過於複雜的袖扣。

傅以深嘴角輕揚,像是計謀得逞一樣,暗暗地把自己的手腕慢慢往自己的方向收回。

淩依實在是太緊張了,生怕自己笨手笨腳扯壞了這麽好看的袖扣,所以眼神完全在這個小飾品上,跟隨著傅以深的指引,扭著袖扣的金屬尾部、穿過襯衫……

絲毫沒有察覺,她自己的身子,正跟隨著傅以深的手腕移動的動作,離他越來越近,幾乎靠在了一處。

“這玩意兒,確實好看,又確實麻煩啊嗚啊嗚。”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傅以深~你平時,也用這個,這麽講究的麽?”

雖然傅以深平時是經常穿著白大褂、襯衫十分板正的模樣,但小喪屍平時,好像都沒有留意到,他用過這種東西。

傅以深聲音微微上揚:

“我平時是不用,但,以後都會用了。”

伴隨著袖扣“哢噠”一聲固定,淩依抬起頭才發現,自己幾乎就要貼上傅以深臉頰……呼出的氣息都幾乎要纏繞到一處去,她連忙想要後退拉開距離。

而傅以深直接抬起另一隻手,從容不迫地從她後麵繞過,穿過她的發絲,輕輕按著她的小腦袋,與她額頭相觸。

他緩緩啟唇,解答了她沒有問出口的【為什麽要送她手鏈】以及【自己為什麽以後都要使用這個袖扣】的原因:

“算起來,也是你上次的話,提醒到我了。”

“我。得與我的小家夥,有一種浪漫的情感認定方式才行。”

“你的手鏈,我的袖扣——是我特地定製的,這個世上僅有此一份、獨一無二的匹配。”

他的尾音勾著笑意,聲音幹淨而溫和,像一根羽毛,輕輕在她心上撓。

淩依屏住了呼吸。

上次的話……是什麽來著……

她在腦海中不斷搜索:

【你們都有……都有情侶款鏈子和掛墜了……這是你們人類,認定情感的方式嗎?】

【就……還……還挺浪漫的。】

所以,傅以深的意思是……與她擁有……情侶款的東西嗎?

淩依不禁咽了咽口水,心跳更快了。

傅以深掐起她的後頸,一副就要張口“咬”過來的樣子。

淩依連忙用手掌抵住他,支支吾吾了起來:“我們,我們不是‘父女’嗎,這算……‘親子裝’?”

傅以深:“……”

這個熱衷“浪漫”又偏偏對“浪漫”過敏的小家夥……

他伸手握住了淩依抵在他胸口的手腕,強勢而不容拒絕地消除了這份“抵觸”:

“我可從來沒說過,你是我的‘女兒’。”

淩依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女兒”這個身份,確實也是蔚萊大學小姐姐們各種猜想,隨後強加在他們身上的。

那——傅以深說過他們是什麽關係來著?

他用過的詞匯,似乎是【家人】、還有【監護人】……

眼見著淩依陷入茫然的思考,眼神逐漸渙散了起來,傅以深輕輕吻上她的鼻尖:

“小家夥,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

“我說過,我所有的浪漫都與你有關。”

“我傅以深,認定你了。”

簡單有力的話語,淩依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一下子不聽使喚了起來。

【認定】是個什麽概念?

是……是【喜歡的人】的意思嗎?

可,她是小喪屍,又不是人……

傅以深是瘋了嗎?還是她自己想多了?

一時間,她竟然手足無措了起來。

傅以深低下頭,薄唇覆上她的臉頰,相比上次在醫院走廊用檢查報告掩蓋的,欲蓋彌彰的情欲澎湃,這次,更多了幾分珍視與憐惜。

他的唇緩緩從臉頰滑到嘴角……

淩依不自覺地攥緊了病房的床單,頭腦一片空白……

“傅以深的家屬在哪裏?你拿錯報告了!”

病房外猝不及防的一聲喊叫,淩依瞬間跟被召喚一樣,直接猛推了傅以深一把,從他的懷裏迅速彈出來:

“來了!傅以深的家屬來了!”

說著,直接推開病房的門,低著頭紅著臉就衝了出去。

傅以深悶哼了一聲,捂住自己胸口的傷口,嘴角卻微微揚起。

這個小家夥……

都那麽多次了,還是害羞了……

倒是可愛。

他抬起手上的袖扣,伴隨著淩依的遠去,顯示有一個小紅點正在微微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