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趙燕子找茬
“什麽事。”宋棠回頭看趙二郎，對他感官不錯，至少懂得護自己的母親，認得清是非。
所以麵對趙二郎，宋棠願意給好臉色。
“宋娘子你之前說過，如果誰願意交五兩銀子或者三十斤糧食當保護費，就可以跟你一塊上路，獲得你的庇護，還算數嗎？”
“算數，怎麽，你要給我交保護費？”宋棠上下打量，趙二郎幾兄弟一個個看著就知道是幹慣了農活的，五大三粗，彪壯得厲害，不至於沒有自保能力吧。
趙二郎把手裏的幾條魚往前一伸：“我家沒錢，也沒糧食，所以想問問可不可以用六十斤魚，抵三十斤糧食？你放心，我們家雖然人多，但真正需要你照拂的，隻有我娘和我大姐小妹……”
“可以是可以，但你爹趙全德，我看見他就犯惡心，所以不能讓他跟我們同路。”
“那是肯定！我們已經打算和我爹分開單獨走了，他不把我們兄弟姊妹的親娘當人看，天天非打即罵，逃荒路上還把她推出去喂狼……我們早就忍不了了。”
趙二郎隻覺得很對不起王氏，若以前能站出來，多幫娘親說說話，娘親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所幸娘還在，他們幾兄弟有彌補的機會，以後都不會再讓趙全德欺負娘了。
宋棠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接過那幾條魚：“說好三十斤就是三十斤，這裏大概是十三斤，你得再給我抓十七斤魚，另外……”
左右看看，確定隔牆沒耳朵，宋棠才說：“我們暫定後天，夜深人靜的時候甩開趙家莊其他人離開，你們一家要同行的話記得做好準備，到時候別拖後腿，按時出發。”
“是！謝謝宋娘子！”居然免了他們那麽多糧食，這宋娘子真是好人啊！後天，他們幾兄弟還有時間準備糧食的。
趙二郎對著宋棠，又是鞠躬又是感恩，龐大的能量湧遍經脈，宋棠高興得笑彎了眼睛，哼著小曲帶顧瑾姍回到了落腳地。
…
宋棠把幾條肥魚交給顧瑾一。
“拿去讓於奶奶幫幫忙，一並曬成魚幹，還有這小荷包裏的鹽，是送給於奶奶的。”宋棠本想說酬勞，但覺得不妥當，就說是送的了。
顧瑾一看了看鹽，抿著唇什麽都沒問：“知道了。”
他懷疑宋棠身上有秘密，她可能是從天上來的，不然怎麽會隨手拿出那麽多物資。
不過，宋棠既然不說，那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他不應該討人嫌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顧瑾一接過魚和鹽巴，去了於奶奶那邊。
宋棠則是帶著顧瑾邇和顧瑾姍，蹲在灶台檢查了一下上邊的竹筒。
“竹筒飯好了，顧瑾邇，你去拿把刀子過來，我要把竹筒剖開。”
“不用拿碗嗎？”顧瑾邇問。
宋棠解釋道：“竹筒飯要就著竹筒吃，才有那個滋味兒，倒進碗裏再吃，便是形在而意不在。”
“懂了，我這就去。”顧瑾邇平時沒多少話，但宋棠說的每句話他都記在心裏。
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一轉身他就把宋棠做竹筒飯的方法，寫在了一個小本子上。
還標注強調了，竹筒飯一定要在竹筒裏吃，不然有形無神韻。
宋棠看見他的小動作了，不理解顧瑾邇記這些東西幹什麽，可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樂趣，她便沒有深究。
…
“喂！你就是宋棠吧！”
宋棠剛接過顧瑾邇遞來的匕首，耳邊就傳來趙燕子憤怒的聲音。
“我是趙燕子，王蘭的女兒，你到底跟我娘說了什麽，她居然被你蠱惑得要跟我阿爹絕婚？宋棠，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幹嘛不回答，這就是你的教養嗎！醜八怪。”
顧瑾姍不愛聽這話，挺直小腰板：“喂！大嬸，你說誰是醜八怪呐，不請自來還罵人，這就是你的教養？要我看，沒教養的是你，哼！”
“你——”趙燕子被氣得夠嗆。
宋棠懶得搭理趙燕子，用匕首剖開竹筒，露出裏麵微微的白米飯，那帶著竹子味道的飯食，讓顧瑾姍和顧瑾邇，以及趙燕子在內幾人，都忍不住狠狠吸了口氣。
“好香哦後娘。”顧瑾姍和顧瑾邇感歎道：“原來竹筒飯這麽好吃啊，以後等阿爹醒了，我們也要這樣煮給他吃~~”
“來，這是你們的，這一筒留給你大哥哥回來吃。”宋棠就做了四份竹筒飯，一人一筒，趙二郎給了魚，待會再燉一碗魚湯給顧啟，逃荒路上休息的一日又過去了。
趙燕子被忽視得臉都青了，特地挪了兩步站在宋棠麵前，“你逗我玩兒是嗎，我那麽大一個活人站在你麵前，你看不見？”
“看見了，然後呢？蒼蠅來了我還得張開嘴接著？”宋棠冷瞥了她一眼，“至於你剛剛說的什麽蠱惑，我做過的事我認，沒做過的不認，這個回答還算好理解吧？沒其他事就讓開，礙眼。”
“那你去跟我娘講，讓她不許和我阿爹絕婚，否則，否則我就死給她看。”趙燕子說。
宋棠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我跟你是什麽關係，你家的破事兒我為何要摻和？”
趙燕子不自在的撇撇嘴，“因為我娘說以後要跟著你一塊逃荒，你說話她肯定聽，我不想做個沒爹的孩子！”
“那你就是想做個沒娘的孩子？趙燕子是吧，我奉勸你先回去看看，你娘被你那個畜生爹打成什麽樣子了，渾身上下還有沒有一塊好皮。”
不知所謂的東西，居然來讓她去勸王氏打消絕婚的念頭？要是來勸她半夜了結趙全德的狗命，她沒準還會認真考慮考慮。
趙燕子表情不自然道：“那我是家的事兒，你不用多管，到底去不去勸我娘！”
“一會讓我管一會又讓我別管，你是瘋狗嗎？”宋棠臉色驟變，一聲吼去：“滾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和你爹趙全德一樣惡心，再不滾，拿打狗棒了。”
“宋棠！！”趙燕子臉色那叫一個難看，被宋棠形容成瘋狗，正值妙齡的她如何氣得過，左思右想，目光放在宋棠手裏的竹筒飯上，“你這死女人就會吃是吧，我讓你吃。”
趙燕子磨了磨牙，嗬一聲醞釀，低頭就想朝宋棠的竹筒飯吐口水。
宋棠早察覺到她的意圖，飯一躲、人一閃，抬起手一巴掌甩在趙燕子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