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利不起早的奸商
環宇大廈，申城最高的寫字樓之一。
整棟大廈都屬於祁戰，是環宇集團總部，集團旗下子公司涵蓋了娛樂傳媒、旅遊餐飲、房產開發、科技研發、醫學領域、金融投資、甚至是教育行業都有涉獵。
這些都是喬星燦在來的路上臨時抱佛腳，從百度百科上查的，老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她徑直走向一樓前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報上自己的大名，“我找你們老板，跟他約好的。”
喬星燦雖然還沒火到家喻戶曉的地步，但這幾天也頻繁的上了幾次熱搜，前台小姑娘一邊好奇地偷瞄她，一邊熱情地帶著她上了頂層的專屬電梯。
電梯直達66層，她剛出來，就看到迎麵過來一個戴眼鏡的瘦高男人。
他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帶著喬星燦進了總裁辦公室，“喬小姐，我是祁總的二助，祁總還在開會，麻煩您在辦公室等一下，需要什麽隨時叫我。”
喬星燦禮貌地點頭應聲，“好的，謝謝。”
二助離開後，她百無聊賴地打量著辦公室的環境。
約莫五六十平的大小，房間裏的大件家具除了一張可以當雙人床用的黑色辦公桌外，就隻有她現在坐著的長沙發，因此顯得室內空間更大。
裝修風格簡單得像是樣板間，色彩也是冷淡風的黑白灰，雖然屋內是二十四度的恒溫，喬星燦也莫名覺得有點冷。
她無聊地拿出手機玩兒消消樂，剛過了十幾關，祁戰就推門進來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罕見地打了領帶，比起平時的隨性和不羈，更多了幾分職場精英的感覺。
喬星燦跟他目光對視了一秒，隨即關上手機起身，笑著打招呼，“祁先生。”
祁戰徑直往辦公桌走去，一邊翻開桌上的文件，一邊開口道，“過來坐。”
喬星燦立馬走上前在他對麵的客椅上坐下。
祁戰頭不抬眼不睜地審批文件，“說說吧，你有什麽想法？”
喬星燦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那檔綜藝不是還有一個帶隊團長沒官宣嗎？”
“所以呢？”
“我想去。”
祁戰終於抬頭看向她，神色複雜，“這就是你想的對付陸澤的好主意？靠自身魅力把他惡心死？”
喬星燦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暗罵他嘴巴可真夠毒的，麵上卻保持微笑，耐心解釋著，“一看你就沒關注過這檔綜藝，雖然名字聽起來平平無奇，但可以稱得上現實版的荒野求生了，第一季翻越國內第一大雪山，第二季橫穿第一大沙漠，第三季隻會更難！這檔綜藝做得好會很圈粉，前提是在任何困難麵前都能保持人設不崩，陸澤不是最愛立人設嗎，我就給他來一個娛樂圈照妖鏡！
她得意的挑了挑眉，“別的我不敢誇口，就野外生存這方麵，我在未成年之前就算得上專家級別！五天的行程，我就不信找不到機會收拾他！”
祁戰臉上的表情從嫌棄變成了饒有興趣，“好，我可以安排你去。“
他說完，又打了個內線電話給助理，“讓人擬一份期限五年的藝人簽約合同送到我辦公室來，分成按照公司頭部藝人的標準來定。”
喬星燦聽到他的話愣了兩秒，待他掛斷後出聲問，“什麽意思？讓我簽賣身契？”
祁戰看出她眼底的嫌棄，沉聲道，“不然我以什麽名義幫你要這個綜藝資源？是因為你骨骼清奇，還是我跟你有私情？”
喬星燦被噎了一下，她的確沒想這麽多。
“那也不必真的簽合同吧？對外宣稱我是環宇娛樂的簽約藝人不就行了！”她不喜歡被約束的感覺，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做，想想就累，這也是她前世為什麽一直沒簽經紀公司的原因。
祁戰差點被她氣笑，他把手中的文件合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下桌麵，“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喬星燦冷不丁地被他問蒙了，小聲道，“環宇大廈啊...”
“你還知道這裏不是慈善中心啊？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我們的關係也僅限於合作，我沒道理砸資源捧紅你，還一分錢不賺，同樣的，你如果真的能在商業競爭中給我提供有利價值，我一樣會給你應得的酬勞。”
祁戰把兩人之間的利益捆綁分析得明明白白，卻不知道這段話今後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喬星燦聽完他的話，突然感覺當頭一棒把自己敲醒了，也許是這幾次見麵祁戰都太好說話，竟然讓她忘記了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奸商。
短暫的沉默後，她很快換上一副疏離的微笑，“是我考慮不周，那就簽合同吧。”
助理很快把簽約合同送進來，喬星燦看了眼藝人分成的部分，不由得瞪大雙眼。
分成占比是讓很多頂流明星都眼紅的程度，不僅如此，合同裏承諾的那些頂級資源，也是很多藝人搶破頭都拿不到的。
她承認她有點見錢眼開，剛剛還在心底罵祁戰是奸商，此刻已經默認他就是財神爺下凡！
麵對這樣百利無害的合同，多猶豫一秒都是對人民幣的不尊重，喬星燦拿起簽字筆飛快的簽上了大名。
合同一式兩份，喬星燦把屬於自己的那份裝進包裏，正準備站起身跟祁戰道別。
祁戰卻先她一步開口，“等等！”
喬星燦剛抬起來的屁股又坐了回去，狐疑道，“怎麽了？”
祁戰看著手機上二助剛發來的消息，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昨天晚宴上我幫你解了圍，現在輪到你報答了。”
“你要我怎麽報答？”喬星燦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心底莫名的不安，總覺得他沒憋什麽好屁。
這種不安在三分鍾後得到了印證。
穿著淺藍色名媛小香風套裝的宋晚跟喬星燦大眼瞪小眼。
而喬星燦此刻正渾身僵直的被祁戰摟著腰抵在辦公桌上。
宋晚臉色難看，眼底有明顯的怒火。
喬星燦暗自在心底喊冤，她能說她是毫無預料的突然被祁戰攔腰放倒的嗎？
沒錯，就是放倒，像摔跤一樣毫無美感。
隻是在宋晚推門而入的瞬間，祁戰突然壓低身體，鼻尖幾乎要貼在喬星燦唇上，營造出一種極其曖昧的氛圍。
宋晚原地愣了半晌，終於聲音溫軟的叫了聲，“祁哥哥....”
祁戰像是剛發現她一樣，不慌不忙的起身，整理著本就不亂的領帶走到休閑沙發處坐下。
他臉色不冷，口吻卻很淡，“你過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宋晚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不好意思祁哥哥，我忘記要敲門了，抱歉打擾到你們。”
她說著還轉頭對喬星燦禮貌的笑了笑，隻是這笑容怎麽看怎麽滲人。
祁戰不置可否，長腿交疊，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找我有事？”
宋晚從手裏拎著的袋子裏拿出一個很大的保溫食盒，放在祁戰麵前的玻璃桌上。
她半蹲下來，一層一層的擰開蓋子，往外拿東西，“今天去看望祁奶奶，她說你喜歡吃她做的菜，我就跟祁奶奶一起做了幾樣給你送過來，你快嚐嚐我有沒有拖祁奶奶的後腿？”
祁戰把不耐煩寫在臉上，完全是看在自己親奶奶的麵子上，才不情不願的接過她手中的筷子。
喬星燦還有些懵的站在辦公桌前，才反應過來祁戰這是把她當槍使了。
祁戰突然側頭看向她，嘴裏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過來。”
喬星燦神色一頓，在他不容置喙的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慢悠悠的挪過去。
在離沙發上的祁戰還有半米遠時，突然手腕上一緊，一陣天旋地轉後，她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了祁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