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心機女
向娜似乎已經忘記了她受傷的腳踝上傳來的疼痛,嘴裏不停地呢喃著,像是一根纏藤樹那樣緊緊地將我纏繞。
我有一種近乎窒息的錯覺。
漸漸地,她的呢喃聲也由淡淡的呻吟變成了一種空洞的呐喊。
宛若一匹脫韁的野馬,載著我在曠野裏瘋狂而熱烈地奔跑,在翻越了無數個山巒之後,轟然倒下。
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與安寧。
向娜則像是孩子般的酣然入睡。
我坐起身來,將頭靠在床頭上,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幾口,然後將煙頭放進煙灰缸裏熄滅。
透過窗外送進來的月光,我仔細打量著正在**酣睡的美人兒——
月光如流水般照射在了她這具美麗而豐滿的胴體上。
回味起我們倆這段豔遇,我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憐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起了她的脊背。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意,夢囈般地嚶嚀了一聲,就將身子蜷縮起來,像是在做夢!
夢見什麽了呢?
我的思緒如潮水般慢慢鋪開——
無數個女人的影子如流星般地從我的腦海中閃過,化作一個個遙遠而模糊的影像,最終淡淡地褪去。
我的潛意識裏,在夜場裏上班的女人都是心機女。
她們眼裏隻有金錢,與男人在一起,隻不過是一種交易,新鮮而缺乏**。
向娜則不同,雖然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們之間也存在某種交易,但我從她身上,分明感到了一種真誠,體會到了與她心靈之間的交融。
我跟她在一起,感到無比輕鬆和快樂。
向娜不知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醒了之後,她再次鑽進了我的懷裏,伸出手,輕輕地在我的臉上摩挲。
一縷淡淡的體香飄過。
我聳聳鼻子,用力地嗅了嗅。
她覺察到了我這副傻傻的樣子,吃吃地笑了起來。
我宛若從夢中驚醒,深深地朝她的嘴唇吻了過去……
在如夢如幻的月光照射下,在這浪漫的夜裏,我們無比輕鬆,無比放縱,彼此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向娜吐氣如蘭,一次又一次地刺激著我的感官神經。
我緊緊地摟住她,試圖將她融入我的生命之中。
“宇哥……”
向娜滿眼的癡迷,聲音宛若天際飄過的樂音,縹緲而悠揚。
我知道她想說什麽,便用手指輕輕按住了她翕動的朱唇。
我深情地注視著她——
她那張羞澀的臉龐斜仰著,柳眉輕挑、鳳眼微閉、朱唇濕亮、臉頰泛紅,直看得我既愛又憐。
我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再次往她的櫻唇上吻了下去。
……
一陣熱吻過後,我們都停了下來。
“宇哥,我想給你說件事……”向娜欲言又止。
“什麽事?你說吧!”我誤以為她是開口向我要錢,心中燃起那股熱火也在開始逐漸降溫。
“你是不是得罪了一個姓胡的老板?”向娜有些擔心地問。
敢情是我想多了,我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便不露聲色地問:“你說的這個胡老板名叫胡老三,是個包公頭,是吧?”
“嗯,是的!”向娜點了點頭。
“你是如何知道我得罪他的?”我皺眉一怔。
向娜回答說:“今天晚上,胡老板請一個男人去我們那裏消費,領班安排我和另一名小姐一起去陪他們,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我無意間聽見胡老三提起了你的名字,請那個男人替他出頭……”
“你聽清楚了那個男人想如何替他出頭嗎?”我急切地問。
“沒有,”向娜搖頭說:“胡老三見我注意到他之後,怕我走漏風聲,就讓我離開雅間,暫時回避一下,然後跟那個男人單獨在一起商量起來了。”
“你知道跟胡老三在一起那個男人是誰嗎?”我有些好奇地問。
“不知道,”向娜搖頭回答說,“我以前沒有見過他。”
“那個男人有多大歲數?”
“大概有四十多歲,長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胡老三叫他什麽?”
“叫他肖老板!”
我故作深沉地說:“哦,原來是這樣啊!”
劉大壯在“獲救”時,對我說過,他就是通過肖老板將我哥和村裏人送進順天煤礦裏做苦力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向娜嘴裏這個肖老板就是那個家夥。
向娜見我一副沉思的樣子,便向我詢問道:
“你認識肖老板?”
“不認識!”我搖了搖頭。
向娜對我提醒道:“既然你不認識,那就更應該小心一點,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說對吧?”
“嘿嘿,”我笑了笑,說道:“看樣子,你還懂得蠻多的嘛,都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句成語!”
“那是,”向娜有些小得意地說,“我或多或少是個高中畢業生,又經常看抖音,刷視頻,當然知道這句成語喲?”
看樣子,她的文化比我高,不敢在她麵前賣弄。
我向她詢問道:“胡老三讓你出了雅間之後,你又回去陪他了嗎?”
“嗯,”向娜點點頭,一臉厭惡地說,“那家夥壞死了,對我動手動腳不說,還讓我今天晚上陪肖老板一起去酒店開房……”
“你答應了嗎?”我故意問。
“沒有,”向娜一臉幽怨地說,“我知道他們要害你,怎麽可能跟那個老男人一起過夜呢?不過……”
“不過什麽?”我急切地問。
“一聽說我不去陪肖老板,胡老三扇了我一個大嘴巴,還對我拳打腳踢,幸虧領班帶著幾名服務員及時趕到,我才逃過一劫……”
向娜一口氣將當時的情況向我講述了一遍。
聽完向娜的敘述後,我這才打開房燈,仔細地看了看她被胡老三扇了一耳光的那張臉,發現臉上還有些浮腫,
我這才覺得自己太大意了,這麽明顯的地方,受了那麽嚴重的傷,都沒有看見,感到有些愧疚。
“胡老三這個龜兒子,簡直不是人,是畜生,竟然敢動手打你,”我破口大罵一句之後,寬慰道:“放心吧,我得好好收拾他,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向娜善解人意地說:“宇哥,我隻不過是受了一點輕傷,沒事的,我不需要你替我出氣,隻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聽她提起臉上的傷,我這才想起她被我摔傷的腳踝。
於是,我一臉關切地問:“你的腳還疼嗎?”
向娜活動了一下自己被扭傷的那隻腳,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了,一下子就變得激動起來。
“呀,竟然不疼了,”她一臉驚喜地說,“宇哥,你太厲害了!”
“我哪點厲害了?”我壞壞一笑,問:“你是說我按摩的手法好,還是說我打針的技術厲害?”
聽了之後,向娜羞得滿臉通紅,嬌聲說道:
“宇哥,你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