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神的眼睛
吱喳！
老舊的防盜門打開！
一絲陽光從門外照射進來，給陰暗的房間帶來一絲光亮。
隨著鐵門的打開，照射進來的陽光變寬，兩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門。
一個蓄著絡腮胡子，一個戴著副眼鏡。
兩個警官進門後，分別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雙手戴著一副“玫瑰金”手銬的年輕男人。
這年輕人轉過頭，回看兩位警官。
他一撩披散在額頭的長發，露出俊秀白皙的麵孔。
兩位警官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同時微微搖了搖頭。
這麽好看的孩子，竟然犯下那種罪，真是可惜了……
兩個警官快步走到審問桌後麵，在椅子上坐下。
眼鏡警官將電腦包中的筆記本電腦拿出來，熟練的打開。
“姓名？”
“林秀。”
“性別？”
“男。”
“年齡？”
“十七歲。”
“籍貫？”
“邢城。”
“……”
隨著胡子警官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眼鏡警官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的錄入。
“林秀，看不出來啊，你小子年紀不大，就成了一個黑社會頭目！”胡子警官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林秀一眼後，帶著一絲驚訝說道。
今天上午，他們所接到報警電話，說是育才路與建設大街交叉口的菜市場內，有小混混打架鬥毆。
當時在區局協調下，緊急投入了一百多人的警力，才控製住局勢。
兩幫拿著刀棒的小混混，一共三十多人，一個沒跑，全部抓了回來。
當時這個叫林秀的少年，就站在人群最中間。
“警察哥……同誌，我真的是冤枉的！”林秀訴起苦來，他舉起戴手銬的手，拍拍自己的臉：“您看我這張臉，像是壞人嗎？”
林秀長的白皙英俊，年紀又輕，怎麽看都是好人。
要是在大路上碰到這少年，胡子警官說什麽也不相信他是壞人。
可問題是，在抓捕兩幫黑社會的過程中，這少年就站在人群中央。
所有的小混混，黑壓壓幾十號人，都豎著大拇指高喊“老大，牛逼”！
說他不是黑社會大佬，誰信？
“事情是這樣的。”林秀繼續說道：“我去菜市場買菜，看到一群拿著刀棒的人圍在一起，好奇心大起，就圍了過去。”
林秀舉著銬著“玫瑰金”的雙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圈：“當時看到人群中間，是一個比猛犬還大的老鼠！”
“喏，就是最近電視或者手機視頻中，經常見到的那種雙眼猩紅，發瘋一樣攻擊人的動物。”
“當時，我眼睛一瞪，那老鼠被我的目光所懾，身體僵直，人們趁機將它打死了。”
“停，打住！”胡子警官左手支著下巴，他思考一下說道：“你是說，你們一幫人拿著棍棒圍在一起，不是打架而是為了殺死老鼠？”
“對呀，對呀！”林秀狂點頭。
胡子警官又說道：“什麽樣的老鼠，值得三四十號人去圍堵？”
林秀道：“我剛才說了，那老鼠比猛犬還大！”
兩個警官對望一眼，胡子警官繼續說道：“所以，當時幾十個人都治不了的大老鼠，被你眼睛一瞪，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他們一擁而上，殺死老鼠後，在激動之下才稱呼你‘老大’？”
“對呀，對呀！”林秀豎起大拇指：“還得是警察同誌！您分析的太特麽對了！”
嘭！
胡子警官手在桌子上一拍：“對什麽對！”
“林秀，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打架鬥毆就算了，進了派出所還敢撒謊！”
“看看你後麵那幾個大字，寫的什麽？”
林秀不用看，就知道後麵牆上那八個鮮紅的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可問題是林秀真是冤枉的，他根本沒有參與打架鬥毆！
“小林同學，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知錯就改還是好少年嘛！”
眼鏡警官笑眯眯的說道：“況且你還未滿十八歲，聚眾鬥毆不是什麽大罪，判不了刑的。”
“至於說什麽，看到一個比猛犬還要大的老鼠，還有眼睛一瞪，發瘋的大老鼠都被嚇怕了這種事，你真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兒呢？”
他臉上那越來越燦爛的笑容，仿佛再說“別特麽撒謊，趕緊招了，大家都輕鬆”！
眼鏡、胡子兩個警官，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對各自的角色，演的入木三分。
“警察同誌，可是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林秀戴著“玫瑰金”的雙手交叉在一起，鄭重說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太相信，我的眼睛如同地獄中死神，天生有種可怕的殺氣！”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
“噗嗤！”
“哈哈哈哈！”
“你說你眼睛有殺氣？”
“還同死神一樣？”
“確定不是平時玄幻小說看多了？”
胡子、眼鏡兩位警官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吱喳！
防盜門再一次被推開。
又一個民警走了進來。
新進來的民警，徑自走到詢問桌後。
他把手搭在“胡子”和“眼鏡”的肩上，彎腰低頭，附在兩人耳邊，輕聲說著什麽話。
“抓錯人了？他們幾十號人是在抓老鼠！”
“不會吧？真有比猛犬還大，一百五十斤重的老鼠？”
“咱們邢城最近雖然也發生不少動物傷人事件，可這麽大的老鼠還是第一次見。”
三人的聲音很小，可還是斷斷續續傳進林秀的耳朵裏。
三個民警交頭接耳，小聲嘀咕了一陣。
還不時把不可置信的目光飄向林秀。
不多時，三人的話說完了，最後進來的那民警走後。
胡子警官和眼鏡警官看向林秀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羞愧之色。
兩人彼此對望一眼。
胡子警官輕咳一聲，開口道：“林秀是吧？是這樣的，你可以回家了。”
“事情調查清楚了？”林秀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不過從兩人的表情中，就知道九成九是自己“沉冤昭雪”。
“調查清楚，是我們誤會了你。”胡子警官撓撓後腦勺，尷尬的笑道。
就在剛才，隔壁的審訊組已經從被抓的人口中，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菜市場的倉庫中，突然衝出一隻比猛犬還大的老鼠，商販們拿著刀棍同大老鼠同搏鬥，被傷了好幾人。
幸虧恰巧在買菜的林秀，通過某種玄之又玄的能力，幫助商販們殺死大老鼠。
警察剛才也從菜市場找到了那隻發瘋傷人，被打死的大老鼠。
之所以被誤認為是黑社會，完全是商販打老鼠的過程中，都拿著刀棍，遠遠看去像是打架鬥毆一般。
這才被不明真相的群眾報警。
胡子警官向林秀簡要的講明事情經過，最後說道：“林同學，剛才確實是我們弄錯了，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我們會在合理的範圍內，給你一定的賠償。”
“賠償倒不用。”
林秀伸出帶著的玫瑰金手銬：“那麽現在可以給我打開了吧？”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胡子警官笑嗬嗬的從褲兜裏翻出手銬鑰匙，幫林秀解開。
“小兄弟，在所裏吃個飯再回去吧？”眼鏡警官陪著笑臉說道。
“飯就不吃了，”林秀拉開防盜門說道：“隻是以後，不要對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武斷的下結論。”
隨著防盜門的打開，一縷陽光射在他好看的側臉上。
被關了一上午的林秀，深吸一口氣。
外麵的空氣真好！
“你是說，你的眼神有殺氣這件事吧？”眼睛警官聳起肩，雙手一攤：“反正我是不信的！”
“那讓你見識見識？”
林秀回頭看了一眼，處於懵逼狀態眼鏡警官，緩緩說道：“免得你們還當我是犯罪嫌疑人。”
強烈陽光的照射下，這個俊秀少年突然眯起了好看的眼睛，直視眼鏡警官。
眼鏡警官似乎看到一絲淡金色光芒，在少年深如古井的眼眸中閃現！
在看到那淡金色的光芒時，一種無比恐懼的陰影，直射入他內心最深處！
在接觸道俊秀少年的目光後，整個人仿佛被電流擊中一般。
眼鏡警官渾身猛的一顫抖！
撲通！
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王東，你沒事吧？”胡子警官扶起他，關心的問道。
胡子警官發現，王東臉上帶著一絲恐懼，整個身體在微微顫抖，看少年的目光，就好像在看—死神！
“啊，我沒事，李飛！”
在脫離了與少年的目光接觸後，王東內心的恐懼才消失。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害怕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
“難道他真的擁有一雙死神的眼睛？”王東瞳孔驟然放大。
眼前的少年，隻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但是，王東已經從他俊秀的臉上，得到了肯定答案。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
林秀眼中淡金色光芒，暗淡下來。
他剛才麵對眼鏡警官，隻是使用了不到萬分之一的能力而已。
林秀拿出手機，大拇指在觸屏上解鎖後，接通電話。
“喂？劉宇。”
“林秀呀，我家附近出現了一起動物傷人事件，你看你什麽時候能過來？”
“你家具體地址？”
“八一路和濱江路交叉口，河源雅居。”
“嗯，好的，等我一會兒，馬上去。”
掛掉電話後，林秀皺起好看的眉毛。
他抬頭看著天空，湛藍的天空飄著若有若無的紫氣。
並且這些詭異的紫色氣體，隻有林秀能看到！
他看著天空，眉頭越皺越緊。
林秀沉默了片刻，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動物襲擊人的事件越來越多，靈氣複蘇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看來末日快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從派出所院子裏離去。
王東和李飛在林秀遠去後，才回過神。
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震驚！
李飛摸摸嘴邊的胡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剛才那個林秀好像在電話裏好像提到，動物襲擊人的事件？”
這些天來，不光他們所，全市治安崗每天總要接到幾通貓狗傷人的報警電話。
王東和李飛處理過幾起這種警情。
那些狂暴異常家寵，睜著猩紅的眼睛，肆無忌憚的攻擊人類，有的動物甚至露出像人一樣的表情！
一般來說，除了靈長類，其它動物是沒有麵部表情的，他們的靠肢體語言和叫聲來表達情緒。
但是，李飛和王東最近幾天，在處理的狂暴動物事件中，他們分明看到那些家寵臉上，露出或憤怒，或大笑，或哭泣之類的擬人化表情！
每當看到動物露出，那種與人類一般無二的表情時，兩人總感覺一股涼意，從腳跟直竄到頭頂！
用遍體生寒來形容當時的感覺，也毫不為過。
“對了！”
李飛突然想起什麽：“剛才林秀是不是有提到過靈氣複蘇和世界末日？”
他不確定的說道：“難道我聽錯了？”
“不，你沒有聽錯。”王東推了推眼鏡說道：“因為我也聽見了。”
李飛：“我有一個問題？”
“說。”
“你相信那個少年所說的話嗎？”
“如果別人說什麽靈氣複蘇、世界末日，我會當他們是瘋子，可是那少年……”王東想到剛才那少年看向他時，如死神降臨般的眼神。
他緩緩說道：“這少年的話，我有點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