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阿芸的故事
第二日,勒達帶邵逸飛,白語涵,雪瑤,寧祥宇幾人去阿芸家坐客,而白語涵特別喜歡苗疆的風景,苗疆的山麓很多,蜿蜿蜒蜒的,山腳下,有一條很大很寬闊的河流,河邊有一群羊在吃著草,聽勒達說,這些羊都是自己養在河邊的,白天的時候會讓家裏的傭工帶它們去河邊吃草。
勒達不由得炫耀起自己家養的一群羊賣出去,一年也有不小的收入。
羊兒們吃草的樣子很悠閑,時不時發出“咩咩”的叫聲,白語涵看到這些羊各個都很肥美,毛色養的也不錯。
不由得感歎這邊的風水真養人,而一路走,一路看到跟他們打招呼的苗疆的女子,都有一種特有的純真的感覺,而且膚質都很白,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樣的說法真的不假,她們看到新來的寨中的一群人,也紛紛地感到好奇。
聊天的時候不禁向他們投來目光。
有的苗疆的女人正在河裏洗衣服,用棒槌在衣服上捶著,用皂角漿洗著衣服,時不時用手撩一下自己的發絲,用布擦一擦臉上流出的汗珠。
這種畫麵讓白語涵不禁想起來自己曾經在尼姑庵附近的生活,也是這樣的去洗衣服。這樣漿洗衣服很累的,但是為了生活不得不這樣。
而有的正在洗頭,那烏黑的及地的秀發讓白語涵不禁感歎真的很美,落花飄到她們的秀發上,她們幾人打趣著就去弄彼此的頭發,嬌笑甜美的聲音感染了白語涵。
她們的生活真的很美好啊,從模樣上看都很年輕,是未出閣的姑娘們,還帶著羞赧調皮的模樣,她們可以寄情於山水間,而自己其實和想像以前那樣,雖然與世俗相遠離,但是也算是最自由自在的一段時光,不受任何世間的紛擾。而其中一個是雪瑤童年的玩伴,她朝雪瑤搖了搖手,揚聲道:“嘿!雪瑤!你們是去哪裏啊?”
“我去阿芸姐姐家!”雪瑤揚聲說道。臉上帶著喜悅:“珠兒,改天我再找你玩!”
“好啊!好啊!我給你留了好吃的果子呢!”珠兒笑著說。
看來這兩人的感情甚好,而雪瑤則對白語涵說道:“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呢!”說實話,白語涵很羨慕這種友情。
而大家很快就到了阿芸家。阿芸的家是個雅致小巧的吊腳樓。
而當阿芸打開門的時候,她很開心,忙招呼大家進去。白語涵看著屋內的環境,雖然屋子不大,但是看上去還是比較幹淨,處處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阿芸給他們做了苗疆的特色的小吃。
苗疆人普遍都喜歡吃辣,白語涵吃得連喝了幾口水,被嗆到了,邵逸飛也好不到哪裏去,吃得被嗆到了,一連喝了好幾口水,也不解渴。
“我這個還算是少放辣椒的呢!”阿芸笑著說。沒想到他們這麽不能吃辣。
寧祥宇吃了辣的食物,臉上都開始冒虛汗,有可能是胖的緣故,他不停地擦著額角沁出的汗珠,吸拉著個嘴,不停地說:“真的很佩服你們苗疆人吃辣啊,真的不知道你們吃進去覺得好吃,如廁是個什麽情況啊?難不難受啊!像我,就不能吃辣!”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這有什麽?”雪瑤吃了一口折耳根,“你有本事你也吃一口!”
為了在雪瑤麵前樹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印象,寧祥宇隻能吃了一口,結果吐了出來,後來吐得一發不可收拾。
白語涵對折耳根特別的有意見,她不知道怎麽會有這種食物的存在的,吃得嘴巴裏莫名的一股腥氣。
而她看見阿芸和雪瑤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地有些難以置信,同樣的也看到了一樣難以置信表情的寧祥宇和邵逸飛。寧祥宇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她們的味蕾是用什麽做得。
而寧祥宇和邵逸飛他們吃好了飯就和勒達出去打魚,於是就沒有待在屋裏。
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後來發生的事情。白語涵竟然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她注意到了阿芸屋內的一個黑色的密閉的器皿,剛想打開看的時候,阿芸卻製止了她的這種行為,她對白語涵說道:“你一定好奇這個是什麽吧!”白語涵當然有些好奇,此刻的她正和雪瑤吃著阿芸做得美味的糕點,而阿芸的話語卻讓她和雪瑤差點把嘴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
阿芸見兩人這麽迫切的想知道,出於和雪瑤的交情,也並不想隱瞞,語氣有些神秘地說:“這個器皿是用來養蠱蟲的,我以前的身份是苗疆的巫女。”
“苗疆的巫女!”白語涵和勒雪瑤異口同聲地說,有些震驚。
白語涵和雪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連雪瑤都第一次知道阿芸的過往,她好奇地問道:“阿芸姐姐,你是巫女?我才第一次聽說,我隻聽說苗疆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巫女,一個是阿淇,一個是阿瀝。”
阿芸淡淡地說道:“除了我與她們兩,還有一個叫瞑霜的,是拜的同一個師傅……”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什麽是巫術嗎?”白語涵有些疑惑地說。
“我們一般都用蠱的,一般用蠱就是用封閉的器皿,器皿裏麵裝的是蠱蟲,而殘忍的是,養的這些蠱蟲一般都留下來的是最強大的,就像人類一樣,弱肉強食,而器皿中的這些蠱也一樣,最後留下來的是這些蠱蟲相鬥,留下來的最強大的一隻,而比較常見的有金蠶蠱,蠍子蠱,龍蠱,蚯蚓蠱,這些蠱蟲都是聚集了很多的毒,而這些毒一旦進入人的體內,必須把這些毒解出來,而如果這些毒沒有解出來,殘留在體內,當毒發作了,隻會慢慢在疼痛中死去,這種疼痛是很難以忍受的。”阿芸的話語讓兩人心一驚。
白語涵沒有想到看上去這麽柔弱的女子竟然是個巫女。
“可是,你都用這巫術對付哪些人呢?”白語涵有些疑惑地問。
“我對付的一般都是壞人,都是那些地痞無賴,官府難以製裁,有的受害者請求我為他們去報複別人,但是我隻對付壞人,有的人該死,但是還依然逃過官府的製裁的……”
阿芸冷哼,又繼續說道:"你知道這裏曾經發生了命案,有好多小孩被殺害死亡,小孩母親卻看到了凶手的模樣,去指認凶手,然而官府的人卻因為證據不足,而去視而不見,那母親沒辦法,隻能求我,我後來就幫助她,這樣類似的事情有很多……”
“而後來我不想再成為巫女了,因為雖然很多人都對巫女深信不疑,認為巫術神秘莫測,是象征著一種古老的秘術,但苗寨中也有少部分對巫女的印象不好,而我一直不對外承認我是巫女,因為我的刻意隱瞞,隻有少部分人知道。而勒達也知道,既然你們看到了,我也不隱瞞你們了,而我自從遇到勒達,這個巫術也就不學了,我現在也不是巫女的身份了。”阿芸說道。
白語涵和雪瑤相視一看,都覺得這個很奇妙。
“提到我們苗疆的最好的巫女,那非葉秋姿莫屬了,她除了會用蠱還會有一些法術,是她將她的蠱術流傳下來的,而我,阿瀝,阿淇,瞑霜就是她的第二代傳人。”阿芸又繼續說道,她神情肅穆,對那個巫女充滿了敬佩。
雪瑤當然從小就聽到葉秋姿的故事,自然也附和阿芸道:“秋姿姑娘膽識過人,對那個暴戾的將軍施了情花蠱,那個將軍中蠱之後痛不欲生,好像還施了什麽咒語,後來在戰場上毒發身亡,誰叫他曾經屠戮我們苗疆呢!”
雖然不知道葉秋姿究竟有什麽樣具體的故事,但是聽了葉秋姿敢於去跟邪惡勢力對抗,其實白語涵內心很是傾佩,這樣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人難怪成了苗疆的英雄。
她也思忖道,倘若不愛一個人,是真的會遠離這個人的,而她則故意問阿芸,這裏有哪裏很快地走出去,阿芸則告訴她在山後有一條路。當然她也沒有懷疑白語涵是個什麽心思。
白語涵和邵逸飛回到勒達安排的住所的時候,卻看見了郝老六的妻子正漫無目的地走著,她的眼神渙散,蓬頭垢麵,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往河的方向,她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白語涵看著邵逸飛,有些疑惑,於是她就對眾人說:“你們有沒有看見郝老六的妻子?”
他們看得時候,郝老六的妻子已經離開不見了,而勒達則笑著說起:“那一日郝老六回去的時候,聽說被她的妻子大罵了一頓,兩人吵了架之後相互不理彼此,都看彼此不順眼。”
而白語涵對那日看到的郝老六的妻子的那一麵印象感覺到有些好奇,然而她也沒有說出來,而這幾天她一直在醞釀一件事,是如何逃跑出去,如果逃跑出去了,此後她就不會再去將軍府了,就不用再麵對那一群人了,尤其是溫瀅芊!要是逃脫掉的第一件事,就去找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