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北涼關血戰

乾江一番話令楚雲趙牧熱淚盈眶,紛紛跪下。

“屬下願為王爺赴湯蹈火!”

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哪家王爺會上戰場的。

畢竟那些人多是在京城養尊處優,一聽到戰亂跑都還來不及,更別說披甲上馬,奔赴沙場了。

而且乾江說的同生死,共富貴也絕對不是什麽漂亮話,這裏麵的感情,真真切切!

金玉淼眼裏閃爍著淚水,抿了抿嘴,想說什麽,卻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她收回手,擦去淚水說道:

“那你千萬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王府賣了,讓你頭七連回門都找不到家!”

乾江聞言頓時揉了揉她的頭,嗔笑道:

“娘希匹!敢動老子的一磚一瓦,老子回來扒了你的皮!”

“隨我出征!”

“遵命!”

北涼關。

狼煙四起,城牆下死屍近千。

站在城牆上麵的劉千山臉色凝重。

距離北涼關最近的駐軍在玉門關,距離這裏有幾百裏。

就算快馬疾馳也要兩天時間,這還是不考慮累死馬的情況。

而步兵的話需要時間更長,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放狼煙也無濟於事,除非他們能拖延到援軍到來。

可是看著城外黑壓壓一片,正在重新整軍列隊,準備新一輪衝殺的北匈奴軍隊,他心裏清楚,這一仗很難打。

是的,在他們回來之前,北匈奴就已經進行過一次攻城了。

他們不傻,當然會選擇在北涼關兵力最薄弱的時候進攻。

鎮守這裏的劉總兵帶著上千人去參加相親,這就是他們進攻這裏的最好時機。

若不是劉千山手下將領臨時指揮,在這裏拚死抵擋,怕不是還沒等他們到,北涼關就失守了。

畢竟他們的人數遠不如北匈奴多,單單一個坎巴城都有五萬人,而且這一次來的還遠不止五萬。

坎巴城多數匈奴騎的都是本地的駱駝,適應荒漠地形和氣候。

但來的人中有不少是騎著戰馬的,而且旗甲鮮明。

那大軍身後豎著的不隻是坎巴城的旗幟,那些旗幟上麵的字劉千山都不曾見過。

所以可以斷定肯定是別處的部落或者是城池派兵支援了。

“大概有多少人?”

劉千山向一旁和他一般年紀,留著胡須,但盔甲上都是鮮血的中年男人問道。

“應該不下於七萬!騎兵大概有一萬,剩下的都是步兵弓兵。”

中年男人回答道。

“七萬啊……”

劉千山聽到這個數字後眉頭緊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北涼關。

算上三百夥夫,還有馬夫,北涼關也隻有不到7千的守軍。雖說北涼關易守難攻,以前都可以擋住坎巴城的五萬人。

可那是在有援軍的前提下,現在他們沒有提前知道敵軍來犯,便沒有派人通過驛站叫支援。

而且這一次對方還多召集了兩萬人。

劉千山閉上了眼睛。

沒有援軍,獨守邊關,以一敵十,也不知道將士的心防能不能守得住。

這一仗,必定難打!

不過他馬上就睜開了雙眼,眼神堅定,視死如歸!

他轉身拔出腰間佩劍高高舉起,朝著身後的將士高聲大吼:

“將士們,我們的身後就是大乾國土,就算死,也不能讓這些匈奴踏進北涼關一步!”

“遵命!”

將士們齊聲回應,所有人臉上都沒有懼意。

因為他們北涼關,沒有孬種!

“咚……咚……咚……”

就在這時,城外的匈奴軍中傳來了一陣陣鼓聲,幾萬人的隊伍也開始行動。

萬人騎兵率先衝鋒!

雖然騎兵更適合在空曠地帶衝殺,攻城戰沒什麽用處,但那是其他地方的騎兵。

其他地方的騎兵可能善用刀槍等長兵器,但匈奴騎兵不一樣。

他們弓馬嫻熟,主要是弓,畢竟他們平日是對付野獸和鳥禽,野獸的速度不比馬慢,而且馬更害怕野獸,所以用馬靠近去抓不切實際。

而日複一日的練習,導致就算是在馬背上,他們弓箭的準頭也不會低。

而這樣的騎兵在曆史上也是有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

胡服騎射!

胡服騎射是戰國的趙國模仿胡人對國內改革的騎兵。

有了這支騎兵後的戰國一下子從國力衰敗變成了僅次於最強的秦國。

“盾牌!”

看到那些騎兵靠近,彎弓搭箭後劉千山立馬下令。

隻見一麵麵厚重的盾牌被士兵架到頭頂,而無數的箭矢在這時候像是雨點一樣從天而降,落在了盾牌上麵。

戰場的箭矢更多的不是像電視劇一樣直直地射過去。

而是類似拋物線的射擊,特別是對城牆上這種本身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人。

畢竟地球是有引力的,太遠的距離,平直射出去的箭矢大多都會直接落在地上。

而這一波箭矢被擋下來了,不過這並不能讓劉千山鬆一口氣。

因為騎兵後方的大部隊正向他們靠近。

這些騎兵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射殺他們,而是為了讓身後的步兵,弓兵,攻城部隊靠近。

同時他們必須讓人用盾牌擋住箭矢,這樣兵力更加匱乏,威脅更小。

而這種行動在現代有個術語,叫火力掩護!

而且騎兵高機動性讓他們城內的官兵也很難用弓箭反製,陷坑也是來不及挖,更何況他們射完就走,他們無可奈何。

這個時代,想要對抗騎兵,也隻有騎兵了。

一次次弓弦拉響,一次次箭雨從天而降,落在盾牌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隨著城外的匈奴軍越來越近,城上的人都握緊了手裏的武器。

“放箭!”

劉千山一聲令下,城牆上在盾牌保護下的人一齊拉弓放箭,但匈奴人也有盾牌,死傷一般。

“火油,滾石!”

在匈奴軍到了牆下,架起雲梯的時候,大量的火油,石頭從城牆上落下,落在了那些人頭頂。

一時間牆下哀嚎遍野,很多人從梯子上跌落後更是被人活活踩死。

不過攻城之勢並沒有減弱,密密麻麻的匈奴人像是螞蟻一樣,孜孜不倦地往上爬。

“殺!”

殺聲四起,短兵相接。

不是城牆上的人把人砍倒,就是梯子上的人砍死官兵。

隻是一炷香的時間,劉千山手中的佩刀已經砍殺不下三十人,手臂在顫抖,肌肉在哀嚎,但他依舊緊緊握著那把已經砍曲的佩刀繼續砍殺。

因為他很清楚一旦放開佩刀,就再也無法握緊了!

“殺!”就在劉千山力竭,揮舞的動作變慢之際,一個匈奴趁機爬上城牆,握著一把像是鐮刀一樣的彎刀砍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