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隻是我的妹妹

“當心了!”

鐵蘭說著,腳下猛然加速,手中短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打向楚天腰部。

卻見楚天後撤一步,手腕一翻,攔住那打來的一棍,順勢貼著棍身往鐵蘭腹部刺去。

鐵蘭見勢當即冷笑一聲,手迅速收回,短棍貼在他的短棍向下一壓,身子向前一步,順勢另一隻手打在楚天腹部。

兩人一來一回打了十幾招,鐵蘭幾乎能將楚天所有的招式化解,隨後以一個出其不意的角度反製回去。

反觀楚天那邊就差了很多,連番阻擋鐵蘭的攻勢時,甚至挨了她好幾下。

可身經百戰的乾江一眼就看出端倪。

這小白臉楚天,在藏拙!

鐵蘭雖然厲害,可那是常年混跡沙漠裏得來的技巧,而且更多是速度上的。

她和趙牧比起來,尚有不足。

而之前楚天進城,趙牧那一刀能被他用彈刀技化解,足以證明他麵對不如趙牧的鐵蘭,應該更勝一籌。

最起碼要看穿她的招式,避免挨打還是很容易!

但是十幾招打下來,楚天連連受挫,根本連鐵蘭都不如。

看到鐵蘭沒法逼他使出真功夫,乾江知道再打下去也是白費力氣,當即衝著一直關注這邊的楚雲使了個眼色。

就見楚雲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佩刀,悄悄來到鐵蘭和楚天對戰的地方,不動聲色地站在楚天身後。

鐵蘭見狀頓時會意。

手中木棍攻勢越發猛烈,一下,一下,疾風般刺出。

楚天藏拙之下,隻能連連招架,身子也一步步後退,越來越靠近身後的楚雲。

就在這時,隻聽楚雲猛然大喝一聲:

“看刀!”

話音未落,長刀猛然抬起以橫掃千軍之勢,徑直斬向楚天腰側。

楚天心頭一驚,目光飛速疾掃,下意識抬起手臂,迎著那砍來的一刀,重重地砸了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湖邊傳來金玉淼“哎呦”一聲。

楚天心頭凜然,那抬了一半的手臂猛然急停,被楚雲這一刀結結實實砍在腰上,身子一歪,側身就那麽跪在地上。

然而沒等乾江上前看他傷勢,就見他猛然站起身,衝著金玉淼的方向飛奔過去。

幾人上前一看,就見金玉淼半躺在湖水裏,身子全濕。

原來是失足跌進了湖裏。

那湖邊水不深,就是泥沙有點重,湖水混雜著淤泥沾染全身,她身上的衣服全髒了。

“沒事吧,我拉你起來。”

楚天伸出手,急切地說道。

金玉淼一邊甩著手,一邊說道:

“用你管?滾開!”

說著,在蘇箏的幫助下站起身,趟著淤泥深一腳淺一腳地上了岸。

楚天手伸在半空中,眼睛連續眨巴了兩下,這才捂著腰,晃悠著來到岸邊坐下。

乾江見他身上一點血跡都沒有,狀若癡呆地看著鐵蘭說道:

“他還會金鍾罩,鐵布衫兒?”

楚雲聞言搖頭道:

“我用的刀背。”

鐵蘭眉頭緊皺,沉聲說道:

“不管是刀背還是刀刃,剛才那一下他已經反應過來了,那砸下的一拳,應該就是彈刀技,隻不過被他突然中斷了而已。”

乾江捏了捏鼻子,冷哼一聲走到楚天身邊,正看到他捂著腰,眼眶有些泛紅。

“哭了?不至於吧?”

楚天瞪了他一眼,目光瞥向楚雲說道:

“你挨一刀試試?”

乾江連忙擺了擺手,笑道:

“本王身子骨嬌嫩,可受不了這一刀。”

“哼!”

楚天不再說話,目光看向回屋裏換衣服的金玉淼,微微吐出一口氣,像是歎息,又像是疼得直抽。

乾江笑了笑,下意識想摸煙,可隨後又收回手,悻悻然地說道: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那麽騷包,女人應該有的是啊!”

楚天翻著白眼瞪了他一眼,冷笑著說道:

“我不在乎她的看法。”

“反正我不信你是疼哭的。”

“你……”

楚天等著乾江,一個字沒說完,就被腰上疼得又隻抽冷氣。

乾江見狀笑嗬嗬地說道:

“掀起來我看看,可別是骨折了。”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你看你,你就是強吊日死驢,還說驢有病!”

乾江嗤笑著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楚雲道:

“楚統領,麻煩拿點白藥來。”

等到楚雲拿來了藥,乾江這才說道:

“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楚天正在抹藥,看了他一眼,當即哂笑道:

“小王爺懂那麽多,還能有事情要問我?”

“懂得多,不代表懂人心。”

“你問吧。”

乾江聞言,當即衝著剛換好衣服出來的金玉淼揚了揚頭,沉聲說道:

“你想娶她,到底是為情,還是為了金家的錢?”

乾江目光緊盯著楚天。

他一定會彈刀技,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而究竟是不是北匈奴從小安插在大乾的棋子,暫時就還不清楚。

乾江希望他不是。

衝著他剛剛不顧傷勢跑向金玉淼的那個舉動來看,這個人還不是無可救藥。

他隻是從小被南財神那種人的教育理念填鴨洗腦,變得有些不擇手段,唯利是圖而已。

可性格並不是不能改正。

隻要他不是真正的大奸大惡,那些思想,應該可以隨著人性占據上風而慢慢改掉。

簡而言之,乾江覺得自己開始有些欣賞這個對手了。

楚天眉頭緊鎖,看了金玉淼一眼,見她仍舊滿臉怒意,當即收回目光,看著湖水愣了片刻,這才說道:

“我其實一直把她當成妹妹。”

得!

人家都給他標狼打了,他這還發妹妹卡呢!

她隻是我的妹妹,妹妹說紫色……

乾江在心裏已經唱開了。

“我剛到金家的時候,她才剛剛1歲。”

楚天目光看著湖水,輕聲說道:

“她娘懷她的時候就得了重病,生下她沒幾天就去世了。”

“那時金家的幾個兒子,金玉堂,金玉閣,金玉樓他們哥仨在家主的教育下開始學習算術。”

金玉堂,金玉閣,金玉樓……

照這個順序排下來,金玉淼應該叫金玉房子或者金玉屋子才對。

乾江沒心沒肺地憋著笑。

楚天接著說道:

“六歲的我,時常背著帶著1歲的她,坐在一旁聽家主訓斥他們哥仨。”

“後來她逐漸長大,我也被家主看上,開始慢慢學習算術和生意經。”

“那時她經常旁聽,卻因為小,再加上本質純良,聽不懂家主的那些生意上的彎彎道道,問了幾個幼稚的問題之後,就被家主斷定,絕不是經商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