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誰不涵誰是王八蛋
王府外。
此時果然已經擠滿了人群。
等候換糧的隊伍從楚天的商會門口一直排了整整一條王府大街,金玉淼說得一點也不誇張。
人扛著的,車推著的,滿滿的都是裝糧食的麻袋,而楚天的旁邊也同樣放著裝糧的麻包。
楚天仍舊穿著一身騷氣衝天的紫色袍子,從花飾來看,雖然顏色一樣,但是絕不是之前那一件。
此時的他正站在一旁,臉上帶著些許笑意,時不時地幫著那些扛著換來的糧食回家的老百姓扶上一把。
儼然一副大慈善家的做派!
居然比本王剛來北涼的時候還氣派!
楚天似乎感受到乾江的目光,轉頭看了一眼,嘴角頓時牽上一抹笑意。
他衝著身邊人耳語幾句,那人轉頭進了屋,過一會兒拿著幾個錦盒走出來。
楚天帶著人走到乾江麵前,拿起最上麵那個錦盒,笑嗬嗬地說道:
“小王爺要的一頭鮑,在下不負所托,已經帶過來了。”
說著,打開錦盒,就見那盒子裏放著兩隻幹鮑,個頭幾乎有手掌那麽大,色澤淡黃鮮嫩,幹而形正,飽滿近乎半透明的肉質上帶著些許白霜,看起來十分誘人。
金玉淼湊到乾江身邊小聲說道:
“極品一頭鮑,即使是在商會裏,一隻的內部價也在15兩黃金上下。”
乾江嘴角微微**。
娘希匹的,這玩意聽過沒見過,更沒吃過。
前身或許吃過,可他乾江沒有啊!
一隻15兩黃金……
窮奢極欲!
我呸!
楚天看到乾江的臉色,當即笑道:
“這兩隻幹鮑,就當在下給小王爺的見麵禮了。”
不要錢?
那感情好!
乾江當即接過盒子,恬不知恥地說道:
“才兩隻,都不夠分,怎麽也得我們一人一隻,四隻才行!”
得寸進尺!
楚天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一頭鮑最少也是二十年以上的鮑魚,就這兩隻還是掏幹了雍州商會的存貨才找到的!
他幹笑了兩聲,拿起另一個盒子,衝著金玉淼說道:
“玉淼,我知道你喜歡吃龍眼,這些是龍眼蜜餞,我專程托人從嶺南產地弄過來的,費了不少功夫。”
金玉淼撇了撇嘴,接過盒子滿不在乎地遞給旁邊的侍女。
楚天又拿過一個盒子,衝著蘇箏說道:
“這一盒是上等阿膠,補血養顏,回氣補元的好東西,蘇小姐請笑納。”
蘇箏笑嗬嗬地接過來,衝著楚天微微委身說道:
“那就多謝楚公子了。”
金玉淼湊到乾江身邊又說道:
“這一盒阿膠,也得十幾兩黃金。”
乾江聞言頓時瞪大雙眼看著她。
娘希匹,讓你個小娘皮來給我報價來了?
楚天笑嗬嗬地拿起最後一個盒子,遞給鐵蘭說道:
“鐵姑娘俠肝義膽,是這商路上的護法神,楚某仰慕已久。”
“這是兩柄烏茲鋼打造的短刀,請鐵姑娘笑納!”
鐵蘭接過盒子打開,就見那盒子裏放著兩柄寒光閃爍的短刀,刀身長三十厘米左右,鑄紋緊湊,刃口寒光閃爍。
大馬花紋!
乾江看了頓時眼前一亮。
就衝這個堆疊鍛打的工藝,這兩把刀也絕對不便宜!
鐵蘭將短刀拿在手裏,輕輕碰了碰,頓時傳來一陣清脆的金鐵之聲。
她搖了搖頭,將刀放回盒子裏,遞回去說道:
“無功不受祿,這太貴重了,我受不起,楚公子還是拿回去吧。”
“別啊,寶刀贈英雄,何況你女中豪傑乎!”
乾江一把奪過盒子說道:
“既然楚公子都開口送人了,再拿回去哪還有麵子?咱們楚公子可是要臉的人!是吧!”
楚天嘴角微微**,看著不知廉恥二字怎麽寫的乾江,恨不得上去抽他一巴掌。
他微微欠身拱手說道:
“既然商會在北涼落了戶,今後大家就都是朋友,在下隻是希望大家能夠和睦相處,以往有什麽誤會,也請各位海涵!”
“涵!一定涵,誰不涵誰是王八蛋!”
乾江笑著抱起那一個個盒子,湊到楚天身邊,用胳膊拱了拱他,下巴指著正在換糧的隊伍問道:
“能不能問問,你這是在幹什麽?你不像是幹賠本買賣的人啊。”
楚天嗤笑一聲說道:
“賠本?那可不一定。”
“這些陳糧是雍州商會前幾年攢下來的,賣也賣不出去,吃也沒人吃,索性拿出來換成新糧。”
“再說了,新糧我也能接著賣啊,賠不了多少,小王爺還是放心吧。”
乾江愣了一下,就見楚天嘴角帶著一抹詭詐的笑意,衝著幾人拱了拱手,轉身回到商會門前。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
金玉淼陰沉著臉說道:
“楚天絕不是這種人!這家夥我從小看到大的,他就沒幹過虧本的買賣!”
“他虧不虧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虧,”
乾江笑嗬嗬地用那把短刀割開金玉淼懷裏抱著的蜜餞盒子,伸手摸出一個塞到蘇箏嘴裏,又自己填了兩個,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不僅不虧,我還挺賺。”
“哎呀,我以後再也不吃蜂蜜做的東西了,你別喂我了!”
蘇箏一邊吐出嘴裏的蜜餞一邊說道:
“我看他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跟你賭一兩銀子,他肯定在預謀什麽事情。”
“傻子都能看出來,”
乾江瞥了一眼楚天,冷笑道:
“幾百兩黃金就這麽打水漂,他可不是什麽慈善家。”
“看著吧,他不惹我還好說,敢惹我的話,嗬嗬,形同刺刀!”
說著,抬手一甩,手中那柄短刀“嗖”地一聲飛出,正紮在王府大堂的木門上,顫抖著發出陣陣錚鳴之聲。
鐵蘭見狀頓時瞪了他一眼,冷著臉道:
“你幹什麽?”
“……耍耍帥嘛……”
“那是送我的,刃口崩了,你就等死吧!”
“……我拿鮑魚跟你換行嗎?”
“小王爺,我勸你要點臉好嗎?”
“……”
乾江看著懷裏的那兩個鮑魚,哭喪著臉說道:
“娘希匹,早知道我也找他要短刀了!”
“烏茲鋼!嘿!”
“比我以前那把瑞士軍刀都好使!”
“走,回家,今晚吃幹鮑燉老母雞!”
鐵蘭看他絲毫不在乎的樣子,頓時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微微轉向楚天,眉頭瞬間擰成一團。
你到底在圖謀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