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王爺饒命
“就怎麽了？你說呀！”
楚雲歌也跟著心慌起來，她抓住小桃的手，著急的搖晃。
小桃輕微顫抖，哭道：“就沒了脈搏，蓮姨娘還說，要馬上發喪！”
“什麽？”
她實在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囂張，不僅給人喂藥，還這麽著急的毀屍滅跡。
深吸一口氣，楚雲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下意識朝著四處望時，卻發現這條路竟然就是去丞相府的路。
“還不滾上來？”
男人嘛冷峻嚴肅的聲音傳出，楚雲歌愣了一瞬，拉住小桃的手上了馬車。
車夫加快了趕路的速度，車身更加顛簸，連帶著楚雲歌的心思也亂了起來。
“你派人就在丞相府了？”
思緒好不容易清晰些，她抿著唇，扭頭看向夜璟辰。
回應她的隻有沉默，但眼下看來，確實如此。
不然他為什麽能夠事先預判？還說帶她去一個地方，原來就是去丞相府。
小桃的身體還在發抖，楚雲歌下意識去安撫她，卻發現她身上的衣衫有些潮實。
“你這是……”
“原本我是在丞相夫人的院中把守的，可是突然有兩個嬤嬤衝進來潑了我一身水，還說帶我去換衣服。”
“我假意跟她們去，才發現了蓮姨娘做的事，若不是後院有個狗洞，小桃今晚根本逃不出來。”
這丫頭顯然被嚇壞了，每說一句話，就要輕輕吸一口氣。
楚雲歌心裏有了底，抓了抓她的手什麽都沒說。
趕到丞相府時，匾額上竟然已經被掛上了白色的縞素，往屋子裏走，哭聲一陣接一陣的傳來。
楚雲歌加快步伐，剛到丞相夫人的院子，就看到蓮姨娘捏著帕子擦淚。
“姐姐的命怎麽這麽苦，明明已經好轉，怎的突然就去了？”
旁側的嬤嬤伸手扶著她。
“姨娘莫要太過傷心，人各有命，夫人的衣服已經換好，還是先讓人搬到棺木裏去吧。”
“住手！”
楚雲歌直接衝了上去，一把將房門口的人推開，闖進了屋裏。
丞相夫人被換上了幹淨的衣裳，她抓住婦人的脈搏，還好，還有微弱的動靜。
“大小姐？”
蓮姨娘麵色一僵，轉瞬又恢複成傷心模樣。
“大小姐，夫人她……”
女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末了，痛哭道：“還是讓她入土為安吧。”
旁側的嬤嬤也附和出聲：“是呀……”
“啪——”
楚雲歌揚手就是一個巴掌，將那嬤嬤打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閉嘴！你是上趕著咒我母親死？我看丞相府，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一招指桑罵槐，看似是在說這老嬤嬤，實則是在影射蓮姨娘。
那主仆二人均是愣住，似乎是沒有想到楚雲歌會變臉的這麽快。
“大小姐，我在府中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您就這樣折辱老奴……”
那老嬤嬤“吭哧”一聲哭出聲來，捶胸頓足，好像要把地麵拍出個洞來。
倚老賣老是吧？
她楚雲歌，最討厭的就是道德綁架。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給那嬤嬤打了個對稱。
“丞相府裏從來不缺人，你這種對主子不尊的人，我們用不起，來人，把她給我趕出丞相府，終身不得回來。”
“大小姐！”
蓮姨娘瞳孔放大，一把將她抓住。
“這是我的陪嫁嬤嬤，在丞相府待了許多年，這樣，是否有些不妥？”
聽到這話，楚雲歌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淚水瞬間湧上，她癟了癟嘴，做出一副委屈模樣。
“姨娘這是在怪我？”
此話一出，蓮姨娘更是不知道楚雲歌在打什麽主意，沒法應對。
“蓮姨娘向來心慈仁厚，但對下人，都是不偏不倚，我知道姨娘沒辦法處理她，那就由我出手，可是……姨娘反而要來怪我。”
“不是的，不是的！大小姐這說的什麽話。”
女人亂了陣腳，扭頭衝著那嬤嬤說道：“還不快些給大小姐賠罪？”
誰知不等那嬤嬤再出聲，一直在側方的夜璟辰先冷著臉。
“南風，把人帶下去。”
屋內之人紛紛呆住，怎麽也沒想到璟王殿下會突然出聲。
楚雲歌猛的回頭，想要看看這男人搞什麽鬼時，他的下一步指令剛好出來。
“發到邊塞，這輩子都不準回京！”
老嬤嬤目光呆滯，瞬間直身。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呀！大小姐，老奴知道錯了，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
若是放過她，不僅殺不了蓮姨娘的銳氣，反而會讓這女人更加不知收斂。
楚雲歌擦了擦眼淚，佯裝委屈。
“王爺一向雷厲風行，他做的決定，並非我能改變。”
“還愣著幹什麽？非要等到本王出手？”
夜璟辰怒斥，眼神已經殺了幾遍人。
這男人可不是開玩笑，依照他的性格，真可能把這不知好歹的老婆子一巴掌拍死。
叫聲越來越遠，最後逐漸消失，楚雲歌順勢抓住蓮姨娘的手。
“姨娘，雲歌知道，都是那些奴婢在其中胡言亂語，所以你才不給我母親找郎中的，是不是？”
像這種有心機的女人，自然是不怕楚雲歌的，但麵對不講理的夜璟辰，她還是十分忌憚。
聽到這話，趕忙給自己下了個台階。
“雲歌，都是我不好，是我耳根子軟……”
蓮姨娘捂著臉，嗚嗚的哭了出來。
此時，楚雲歌讓小桃請的郎中也趕了過來，他朝著幾人行禮，在楚雲歌的示意下，去了床邊。
殊不知蓮姨娘氣的咬牙切齒，卻隻能裝出一副擔心模樣。
郎中麵色一緊，扭頭向眾人說道：“今日夫人可吃了什麽？”
在屋裏伺候的婢女向前一步，語氣有些緊張。
“並……並沒有……”
楚雲歌眉頭一緊，重重拍桌。
“若是有半句虛言，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誰知婢女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您吩咐過要清淡飲食，奴婢實在不敢違背，隻不過……”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下意識朝著蓮姨娘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害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