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楚雲歌一愣，瞳孔驟然放大，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麽？”
桌上書本被隨意翻動，夜璟辰目光冷淡，輕飄飄的看她一眼，罕見的有耐心。
“本王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
“憑什麽？夜璟辰，我們兩之間的恩怨和麒兒有什麽關係？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和怨婦一樣麽？”
心底的怒火刹那間點燃，楚雲歌大步上前，重重在書案上拍打。
“楚雲歌，記住你的身份。”
夜璟辰身體後仰，目光淩厲，夾雜著若有若無的不屑。
“麒兒是世子，你這樣的女人，隻會影響他。”
“你放屁！有你這樣的父親才會影響他。”
二人目光對峙，誰也不肯讓步。
楚雲歌氣呼呼的，恨不得衝上去將這人的眼睛給挖下來。
夜璟辰皺眉，越發不耐煩起來。
“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自己滾出去，要麽，本王幫你滾出去。”
“我不走，我不走！”
楚雲歌好似鐵了心一般，不僅不離開，反而一屁股坐到了對麵。
有蘇靈衫這樣的人在，她怎麽放心讓麒兒獨自在麒麟園生活？
這個臭男人，真是不講理！
下一秒，夜璟辰直接起身，提休她的衣領將人抓起，“咚”的一聲丟出了門外。
“不要在本王的底線上試探。”
楚雲歌被摔得頭暈眼花，耳旁隻剩下這樣一句霸道的話語。
她坐在原地，眼神模糊半天，揉著自己的腰身怒吼：“夜璟辰，你這個王八蛋！”
書房距離她的小院子還有一段距離，楚雲歌苦著張臉回去，一路上不少仆人都投來了奇怪的目光。
方才她被無情丟出來的事已經在王府傳了個遍，不少人都開始猜測，她在夜璟辰的心中到底有幾斤幾兩。
剛走到院落門外，院內就傳來一陣啜泣求救。
“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與我無關呀！”
是小桃！
楚雲歌眉頭一擰，加快步伐，推開院門時，小桃和春藤正跪在院子中央。
春藤顫抖著身體，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小桃滿臉淚水，啞著聲音求饒。
而站在她們麵前的人，楚雲歌方才才在書房裏見過，似乎是夜璟辰的手下，叫南風。
“你這是這什麽？”
她上前，音調升高。
南風同夜璟辰一樣冷淡，他板著張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王爺方才派人來說，讓屬下等王妃回來後，再處理這兩人。”
“王妃，王妃！小桃真的不知道什麽細作啊！”
小桃哭著爬了過來，抓住楚雲歌的裙擺，痛哭出聲。
看著小姑娘這副模樣，楚雲歌突然有些心疼，她將人向自己的身後拉了拉。
“夜璟辰說讓你把事情調查清楚，難不成你要直接殺人麽？”
小桃和春藤和她都不算親近，小桃雖然聽話些，但平心而論，這兩人她都不是十足的相信。
之所以帶著證據而不直接提出人來，就是為了讓夜璟辰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免得傷及無辜。
現在又是怎麽個情況？
“王爺不願費此功夫，他說，王妃若是執意阻攔，隻可在這二人中留下一個，還請王妃三思。”
這句話如同一道雷劈，將楚雲歌轟的四分五裂。
夜璟辰，究竟要做什麽？
聽到此話，方才還有些呆愣的春藤好似被人搖醒，她張大了嘴，朝著楚雲歌過來。
“王妃，春藤沒有，春藤真的沒有。”
兩個少女就跪在她的身前，均是梨花帶雨，而她，隻能選擇一個。
楚雲歌攥緊拳頭，紅唇輕繃，聲音冰涼：“若是我不選呢？”
“不選，這二人都會被就地正法。”
南風悠悠吐出一句，他說的極冷，並不讓人懷疑真實性。
楚雲歌深吸口氣，小桃抓緊了她的衣衫，嗚咽著搖頭。
至於春藤，口中的求饒就沒有停過。
她朝著二人看去，眼底掙紮一閃而過，最終還是轉向了小桃。
“你告訴我，你有沒有？”
小桃瞳孔放大，拚命搖頭。
“沒有，奴婢沒有。”
楚雲歌一咬牙，直接伸手將她拉起，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南風動作快如閃電，長劍出鞘，春藤就如同木偶一般倒在地上。
白皙的脖頸處若隱若現出紅痕，向外滲著血液。
“王爺還有一番話要屬下傳給王妃。”
楚雲歌盯著地上的屍體，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從穿越過來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的性命在夜璟辰眼裏並不值錢。
可如今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在自己的眼前隕落，她還是沒發接受。
在這個朝代，沒有權利勢力，就隻能任人宰割。
“你說。”
她忍了又忍，嗓音深處還是發出顫意。
“王爺說，從古至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王妃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楚雲歌身體一晃，小桃瞬間將她扶住。
“王妃。”
她伸出一隻手，搖頭道：“我沒事。”
……
南風並沒有帶走春藤的屍體，楚雲歌本想好好安葬了，誰知管事來抱，說小桃的親人來認領屍體。
她沒有多少錢，在屋子裏翻翻找找好一陣，才尋到一個木質的盒子。
大概是原主的嫁妝，裏麵裝了不少首飾，她挑了幾個貴重的讓小桃送去。
楚雲歌以為自己能抗住的，結果當天夜裏就發了燒，好在自己還有些藥，能夠為自己治療。
這一病就是四五天，中途麒兒派人送來過東西，但他自己沒有出麵，大概是夜璟辰不讓他來吧。
“王妃，起來喝點藥吧。”
小桃推門進來，手中端著瓷碗，眉頭緊皺，麵色擔憂。
楚雲歌剛站穩到地上，一道尖銳的笑聲就傳了出來。
“呦，這不是我們的王妃麽，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前幾天還在宮中還大放異彩，今天就奄奄一息了？”
蘇靈衫一身水紅衣衫，頭上插著明晃晃的金釵，要多高調有多高調。
她帶著一群人進來，在經過小桃的身旁時，朝著身旁的嬤嬤使了眼色。
那嬤嬤故意用勁，用胳膊朝著小桃狠撞，小桃重心不穩，連帶著藥碗一起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