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初戰告捷
C錢清潭今日用的魚鱗陣,錢清潭居於陣型中後,主要的兵力在他中央聚集,其餘士兵分為若幹魚鱗狀的小方陣,緊密連接,前朝微凸,凸起之處,如同劍鋒對準對麵的副將。
對麵的副將拉起來的是鶴翼陣,同樣主將位於陣型的後方,以重兵分裂,如同仙鶴張開翅膀。
這個副將姓薛,原本就是田老將軍手下多年的副將,戰功赫赫,熟讀兵書和戰法,正打法,講究的是先偏後伍,彌縫其缺,用以乘機而佐勝,多數時候在正麵戰場,少有敵手。
而錢清潭,絕不是那種正統出身的將領,本身自帶匪氣,除了張鶴餘其餘的人很少能令他服從。
多數喜歡劍走偏鋒,以偏取勝。
通俗來說,有些像前世的所謂遊擊戰的打法,很少能夠正麵迎戰對方最精銳的部分,多數時候都喜歡放冷箭。
今日選擇魚鱗陣,其精髓在於“陣之微妙,在乎令變,能因敵之微妙而變化無窮者,此陣也”。
陣法始終離不開奇正變化,陣法之妙,存乎於此。
而鶴翼陣的戰術思想是全部包抄起來,對準魚鱗陣的陣型存在的薄弱點,進行突破。而薛副將運用鶴翼陣多年,本來就是很熟悉的陣型,指揮兩翼配合自如。
如今雙方已經列陣完畢,戰事一觸即發。
錢清潭采取了雲梯戰的精髓,就是用鼓聲指揮,還有旗兵,兩人配合默契。
“攻!”
以錢清潭號令為信號,魚鱗陣動起來,向著薛副將所在的鶴心攻去。
錢清潭指揮身邊的親兵。
“等鶴翼陣包圍過來的時候,調轉陣鋒,將全部的力量壓在陣鋒之上,務必給我斬那個薛副將於陣前。”
“可是錢都尉,這樣一來,咱們的人……”
魚鱗陣的陣尾是薄弱的地方,錢都尉並未放人防守,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全都壓上去,那麽就全部暴露在鶴翼陣的羽翼之下了。
錢清潭阻止親兵繼續說下去。
“一切以勝利為要。”
“是。”
魚鱗陣的優勢在於緩,就像是一隻遊走在戰場上的魚兒,但是指揮士兵們的鼓點之快,叫人聽後心驚。
殺氣騰騰,如同食人魚一樣。
“對麵來者不善,將後麵甩過去的魚尾,包圍起來。”
“是。”
錢清潭不管,終於等到魚頭和鶴頭交鋒的時候。
“時機到了,就是現在!”
一條魚兒的陣型瞬間變了,呈倒尖狀,打前鋒的幾個人從懷裏掏出來的,都是匕首、飛鏢、毒針一類的暗器,原本還是正常攻防的打仗,竟然變成了刺殺。
說時遲那時快,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薛副將由於沒反應過來,被毒針射中。
薛副將的親兵一之間怒火攻心,將薛副將轉移下去之後,更多的人衝錢清潭跑去,但是,這樣一來就落入了錢清潭的陷阱,他身邊的守衛是最重的,錢清潭看著一個接一個要他命的敵人,心中樂開了花。
知道是薛副將身邊的一個校尉,發現了不對,連忙組織撤兵。
如此,用了很短的時間,錢清潭這一戰,告捷。
“如此陰損的法子,對麵的人會憎恨咱們憎恨的厲害,錢清潭倒是占得先機,好歹這一仗,算是打勝了。”
城牆上觀戰的正是張鶴餘和王緋。
“錢清潭此人,用再戰場上有些可惜了。”
“何止是可以,魚鱗陣末尾的那些人,都被包圍吃掉了,他這樣不管不顧,除了用不光彩的手段重傷那個薛將軍,其餘的,戰損比起來,就是扯平吧,還要憑白拉上這麽多的仇恨。”
“咱們第二場仗,很難打得贏。”
“正是如此,如今對麵是哀兵,哀兵必勝。”
“薛將軍在軍中威望很高?”
“田老將軍作為大雍威望最高的將軍,幾乎是為了國事鞠躬盡瘁,而他身邊的薛將軍,則是保護田老將軍的最重要的親兵。”
因此,薛副將,一直都被視作田老將軍的接班人,錢清潭就這樣在前期互摸底氣的時候,做出這樣上不得台麵的偷襲。
“這樣,後麵的局麵就有些難了。”
“你說我義兄,會不會降罪於錢清潭?”
“不會。”
“我也是如此覺得。”張鶴餘是有些失望的,他視田老將軍為人生榜樣,就算是在戰場上相逢,那也是需要堂堂正正比拚一下的,而不是如今這樣。
“下一場,力求叫錢清潭再次上場。”
張鶴餘眼睛一亮,如此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畢竟,錢清潭怎麽說,也算是立功了,但是後續的仗,別人根本沒有辦法打下去,麵對對麵血海深仇般的殺氣。
“我會的。”
“走吧,城牆上風大。”
“田老將軍不是個一味守成的人,這次手下副將被暗算,估計會有動作,你看著城牆,多少有些年久失修,你多費心將此修補一下,然後在這裏放上六座大型的箭弩。”
“你是說他們會攻城?”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要將老將軍想的太過死板,這樣的話,咱們吃起虧來,可能要比這個薛副將還要慘重。”
“了然,我這就下去安排。”
“多加防範,你想一個戰無不勝的老將軍,終究不會是靠義氣走到今天的。”
“我倒是沒考慮到這一層。”
“沒關係,我考慮到了就行。”
張鶴餘略停下了腳步,看著被風吹起發絲的王緋,他知道她這句話,絕對不是帶著曖昧氣息來說的,但是卻讓他覺得,心中如同被灌了蜜一樣。
“我回營帳了。”
“好,我就不去了。”
王緋不知道是有意避嫌,還是不喜歡摻和,那日在營帳之中被圍著質問之後,王緋基本不怎麽出現在營帳裏。
這就要說道王緋對自己的定位了,王緋算是一開始就一舉推動造反大業走到今天的,原本她的力量現在就不可忽視,王緋並不像自己如此顯眼,所以有意退避,在大業的哥哥領域推舉自己的代言人,就如同張鶴餘一樣,隻要是大家都能按照她的意思去辦,或者能更加有利於大業的發展,王緋對於自己的位置,甚至是有沒有位置,都不放在心上。
張鶴餘到時,營帳中的氣氛已然很緊張,半點都沒有打勝仗的喜悅感,錢清潭的表情有些尷尬,張鶴餘沒有說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說你們雲州這些人,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在戰場上用暗殺的伎倆?暗殺的是主將也就算了,我說你們暗算一個不起眼的副將是想作什麽?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把戲,你們玩的是不亦樂乎?”
佟四海不是其他人,還要估計一下,原本叫他俯首稱臣,就已經很難受了。
“話不要說的太難聽,佟將軍,上了戰場,就是各憑本事的。”
“你要是損失很小也行,你不睜眼看看你帶出去多少人?帶回來多少人?”
萬鳳也人忍不住開口,前朝遺孤,那是仁義之師,現在在戰場上搞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