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以叫我老公

你在害怕?”

男人緊貼著盛音,湊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他溫熱的氣息張狂肆意地噴撒在盛音的後腦勺和耳廓邊,讓她禁不住抖了一下。

這個男人怕不是個瘋子吧?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情況,一堆人拿著武器在追殺他,命懸一線的關頭,他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調戲她!

盛音越發覺得這個男人不像是現實中存在的人物,他就像那些隻存在於影視劇小說裏的怪盜或者,是殺手?

不然怎麽會有人要追殺他,想來他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她忍不住低聲問道:“你不怕麽?”

男人輕哼一聲,語氣裏盡是不屑:“不過是些垃圾,有什麽好怕的。若不是我被偷襲,也犯不著躲他們。”

盛音無言以對,聽他這語氣,還想跟人火拚呢,這可是鬧市區!

那幾人在這周圍搜尋了一圈沒找到人,換了地方去找,一會就不見人了。

盛音趕緊從角落處跑出來,站在空地大口喘氣。

她這一晚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次驚嚇,她得感謝自己沒有心髒病,不然這心髒遲早被嚇得報廢掉。

男人也緩緩走了出來,隻是步伐看著有些虛浮。

盛音皺了皺眉頭,他一身黑夾克,還戴著麵具,她實在看不出來他哪裏受傷了。

但是看他這樣子必定是有傷的,不然如他所說,也犯不著躲人。

盛音試探著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男人朝她走來,用平淡無比語氣說道:“我這樣子不能去醫院,你方便的話幫我找個隱蔽的地方包紮一下傷口就行,我中刀了。”

“中……中刀?”

盛音大腦再次當機,說話都結巴起來。

這不是人吧?這一定不是人吧?

哪有人中刀了還這麽雲淡風輕的,他難道都不會疼嗎?

而且,中刀了不去醫院,他是不想要命了嗎?

盛音深吸一口氣,拚命讓自己保持冷靜:“你聽我說,中刀了必須去醫院!這點常識你不懂嗎?我這就去叫車!”

男人上前一把拉住盛音:“我身份暴露的話會很危險,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難道他是什麽地下組織的人?怪不得隨時戴著麵具不讓人看到他的臉。

盛音震驚地看著他的麵具,隔著麵具她不知道這張臉是誰,可是,這個男人確實幾次救了她。在她內心深處,似乎隱隱的有一種篤定的感覺,認為他不是壞人,不會傷害她。

現在他有危險了,哪怕看在他救了她和母親的份上,她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盛音咬咬牙:“好吧,你跟我去我家。”

她拉著男人,徑直走到了自己的電動車麵前:“既然不能打車,我隻能用電動車載你了,你傷口沒問題吧?”

看著她突然冷靜下來,並且鎮定自若安排他的樣子,男人似乎有些驚訝。看著她的眼神裏隱隱閃著未知情緒的微光。

“真的要去你家麽?被這些人發現你家可能會連累你,你找到隱蔽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盛音二話不說給電動車解了鎖推到他麵前,邊戴頭盔邊說道:“說起來我的命是你救的,真要被連累我也認了,別傻站著了,快上來啊。”

男人微愣了一下,乖乖的坐在了她的車後座,這小電動車對他來說十分不和諧,一雙大長腿別扭的排開踩在兩邊踏板上,顯得有些滑稽。

車子駛了一段,男人低聲交代道:“你在附近多轉幾圈,繞遠一點再去你回家的路。”

盛音嗯了一聲,聽他的安排在周圍繞了好幾圈,才找了條歪七扭八的路往家裏趕去。

她母親的公寓是一個老小區,雖然小區很老,但是因為是學區房,安保和環境都很不錯。

到了家裏,盛音四處看了下,把房門和窗子都給關嚴實了。

然後對男人說道:“你放心,我這裏應該是安全的,這邊住的大多都是附近上學的學生和家長,那些人應該不會找到這種地方來。”

男人嗯了一聲,坐到沙發上就開始脫衣服,盛音下意識的別開了臉。

“你家裏應該有酒精紗布之類的東西吧?”

盛音點點頭,忙去櫃子裏拿來了急救箱。

等她拿著急救箱到客廳的時候,正好看到男人脫了上半身衣服,男人身材精壯,肌肉噴張,然而此刻,在他的腰側,卻霍然有一個猙獰的傷口,血肉模糊。

盛音手一抖,急救箱就掉在了地上,她倉皇地蹲下去收拾好,還是止不住的心驚肉跳。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刀傷的樣子,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太刺激人的感官了,誰看了都會害怕。

而這個男人是怎麽樣頂著這樣的刀傷還若無其事跟她在外麵繞了一晚上一聲不吭的。

“不用怕,把急救箱拿過來吧。”

看到她的樣子,男人像是安撫一樣的開口說道。

盛音把急救箱拿過來放在沙發上,接著就呆站在他旁邊,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她也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就說現在,她連看著他身上的傷口都覺得手在發抖,更別提要她去處理了。

盛音忍不住再次建議道:“你這傷得太厲害了,隻在家裏包紮一下恐怕真的不行,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家是開醫院的,我請他幫忙送你去醫院好不好?你放心,他不會暴露你的。”

“你說的是文氏醫院吧?”

男人一邊拿過急救箱開始倒騰,一邊隨意似的問道。

盛音點點頭,又好奇道:“你怎麽知道的?”

男人輕笑一聲:“我上次黑你郵箱的時候,你不就在那住院麽?”

對哦,盛音這才反應過來,她都差點忘了他們一開始是怎麽認識的了,這男人,貌似還是個電腦黑客。

“那我可以聯係他麽?”

“不用了,”男人想也不想就拒絕道:“這種傷口我處理得多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著,他已經拿起酒精直接倒在了腰側刀傷上,盛音在旁邊看著心都提了起來。

男人隻是咬著下唇吸了幾口氣,額頭出了點汗,很快他就把傷口清理好了。

盛音看著都替他疼,心跳得完全沒有了規律。

她看到男人把傷口清洗好了,急忙上前幫忙他剪紗布,兩人互相配合,終於把他的傷口給包紮好了。

盛音終於可以不用看到那個猙獰嚇人的傷口,嚇得蒼白的臉色這才有了點回暖。

這種血腥的場景看多了真的會讓人暈倒。

包紮好傷口後,盛音去找了兩件以前父親留下的衣服:“抱歉,我家裏隻有這些。”

男人倒是無所謂的換上了,然後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盛音想到對方說身份不能暴露啥的,又換了種問法:“或者,我應該叫你什麽呀,我們交流總不能沒有稱呼吧?”

男人睜開眼看她,麵具下唇角一勾:“你可以叫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