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要我回家開堂口

我本來算得上伶牙俐齒,到這個老鼠精麵前卻成笨嘴拙舌了。

那灰仙得意洋洋地問我:“你知道灰仙最擅長的什麽嗎?”

我撇撇嘴不理他,讓他尷尬去。

他見我沒反應,就自己答:“我最擅長占卜,我這就可以給你算一卦。”

我冷哼一聲:“我不信那一套。”

趙淩雲不想看我們鬥嘴了,直接說:“你回家開個堂口,供上他的牌位,當他的弟馬,這是你命裏的定數。”

“你說什麽!我回家開堂口!”我驚叫。

我驀然想起那個死得很慘的堂口主,要我這個貌美如花的女白領去做那種人……我不如去死。

“你別激動,激動又沒有用。”那灰仙照著鏡子悠悠地說。

“我死也不要做什麽出馬弟子,你滾得遠遠的!嗚嗚……”我蹲到地上崩潰大哭。

“我說你這小妮子怎麽不知好歹呀,做我的弟子很享福的,有活我幹,有鬼我捉,你隻要聽我的話負責接活就是了,從此以後就有花不完的錢,天天吃喝玩樂……”那灰仙在我耳邊喋喋不休。

“不幹不幹,我是都市白領,我在寫字樓辦公,周末跟同事k歌喝酒,假期帶父母出去旅遊……”

“香香,天命難違。”趙淩雲低聲勸我。

我聽到他這句話計上心來,由嚎啕大哭換成鶯啼鳴囀的美人哭,如泣如訴的:“趙將軍,你不是說要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我們要做生生世世一雙人嗎?可是你能容忍這個老鼠精橫在我們身邊,你忍心嗎?”

“還有,不是說女人一供上仙家就不能嫁人了嗎?”

趙淩雲卻說:“這跟嫁人沒關係,他隻是你的仙家,我才是你的夫君,他不妨礙我們的。”

我發怒:“什麽不妨礙我們呀,他整天跟在我後麵,還住在我的家裏,我還要整天好酒好肉的伺候,你說妨礙不妨礙?哼,我看你是怕了他吧。”我又激將。

誰知趙淩雲卻淡淡一笑說:“那你可以多幫他做些善事,助他早日功德圓滿飛仙不就成了。”

那灰仙又插嘴了:“對呀,你以為我喜歡待在你們人間呐,我巴不得馬上就去飛升仙界赴職呢。哼,你不就是個凡人嘛,還是個長成這樣的人,優越感還挺強呢,哪來的呀?”

趙淩雲又說了一遍:“命定的事情,是不容反駁的。”

命定的事情?

此刻我哭得精疲力竭,沒精神再掰扯了,隻好無力地說:“我想想。”

那灰仙動氣了,“你還想想?好像我粘著你似的,你不知道多少人想這好事呢,要不是命定我跟你綁在一起,我會找你才怪。跟你說實話吧,城裏那些官家小姐,豪門富婆個個爭搶我打得頭破血流……”

我吐出一句小時候的順口:“吹牛逼不犯法,公安局不敢抓。”

他那雙桃花眼盯住我幾秒說:“看來我不拿出我點兒看家本領你是不會服了,給我你的生辰八字,讓我好好給你算一卦。”

我鄙夷地說:“我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有本事自己算出來。”

灰仙氣的差點渾身冒出毛來,他伸手拔下我幾根頭發。

我剛要發作,就聽他邊用手指撚著我的頭發開始說話:“你出生時是刨腹產,雖然瘦得像隻大老鼠,可是在娘胎裏就淘氣,結果胎位不正生不出來。當大夫剖開你媽媽子宮後,你腳在下,頭在上,斜著身子,左腿跪著,右腿上翹著,你那是練雜技嗎?

你落地就全家嫌棄,你奶奶非把你扔了喂狗。你七歲那年,你奶奶做了肉叫你叔叔一家去吃,你知道了嘴饞就跟過去蹭吃,去了你奶奶不給你吃,你抓起一塊磚頭把你奶奶的大鍋給砸個大窟窿。”

“你十歲時在學校跟人打架把人家小幾兒揪紅了,被班主任叫家長,被校長家訪說你心理有問題。你18歲時有個不怕死的男生追你,你到飯店一頓猛吃海喝把那男生嚇得再不敢找你……”

“停!你,你你故意黑我是吧,你個死老鼠!”我氣得七竅生煙。

一旁沉默的趙淩雲轉臉看著我問:“這些都是真的嗎?”

這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嘛。

我被問得心裏直哭:可不都是真的嘛。我要不製止,這老鼠精不知會挖出我多少黑曆史。

見我低頭不語,趙淩雲轉臉對灰仙語氣溫和恭敬地說:“灰仙果然功底甚厚,香香能跟你結緣,是她的造化,我們一定會輔助灰仙多做善事,助仙家早日飛升仙位。”

我一聽無奈加憤恨:他這是站在這灰仙那邊了呀,還替我應承下來了,我可沒說答應這長得好看心理陰暗的老鼠精啊。

可是,看來我答不答應好像沒什麽……用。

趙淩雲長舒一口氣說:“這事就這麽定了,我們先回城,再回老家把灰仙供起來,開個堂口。”

我欲哭無淚:我怎麽跟我爸媽交代呀。

他們供我上大學,期望我成為城裏人光宗耀祖,哪知道我卻回家開堂口,叫他們情何以堪?

趙淩雲安慰我:“香香,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是這開堂口是積德行善,替人驅邪治病,功德無量呀!”

“我沒入空門,對這些功德不感興趣!”我沒好氣地叫。

他立馬改口:“剛才灰仙家不是說了嗎,做跑堂主很自由的,到處遊玩大好河山,品嚐天下美食……”

看來這老鬼是真了解我呀,一句話我就沉默了。

回到城裏找了家旅館,天差不多黑了,老鬼鑽進鐲子裏休息了。

我是人,我餓了,天也熱,我正想去街邊攤位旁吃碗涼皮,那老鼠精嚷嚷開了:“魏香香,咱們今天結緣,馬上一起造福於民了,是不是慶祝一下呀?”

我恨不得一腳踢死他,還慶祝?

我咬牙“切”了一聲。

他沒眼色地說:“這樣吧,我看你也不像有錢人,就隨便吃點吧,那邊我看見有個燒烤攤兒,咱去吃燒烤喝原漿吧。”

我叫:“吃燒烤喝原漿還隨便呀?你隨便一吃就得幾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