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糟心的媳婦

“四叔,你不會回去穿上你的紅褲衩了吧?”小寶昨日聽說柳婆子給他四叔新做了褲衩,還是紅色的,便直接問了出來

見雲溪好奇的看向他,柳四郎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這不是怕萬一真遇到年獸,還能起一點作用嗎?”

雲溪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待看到滿身掛著紅布條,脖子上套著鞭炮,手裏拿著燈籠的人,已經完全沒眼看了。

“三嫂,咱們走,等會真遇到了年獸,你也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徐大樹憨厚一笑,見柳四郎身上沒有紅色,將紅燈籠往他懷裏一塞,“拿著,可以保護自己!”

柳四郎感動的看向徐大樹,“好兄弟!”

雲溪嗬嗬兩聲,抱著小寶當先向防護渠那邊走去,那兩人她已經無法直視。

“三嬸,大樹叔和四叔好傻,今天都大年初一了,年獸已經回家了,他們倆還這樣,真傻!”小寶偷偷的在雲溪耳邊偷笑。

雲溪摸了摸他的頭,不錯,以小孩子的邏輯,能發現這點已經很不錯了,相比那兩個商量怎麽抓年獸的傻蛋而言,這絕對算是聰明的了!

幾人到了地方,防護渠還是和之前一樣,靜靜的待在那裏,就連

裏麵插的竹子也沒什麽變化。

“三嫂,快看,快看那裏,我就說昨日見到年獸了!”忽然,徐大樹指向渠道的邊上,明顯的東西滑下去的痕跡。“這肯定是年獸被嚇的落下來了!我就說吧,真的有年獸!”

滑落的地方幾乎到了竹刺旁,雲溪放下小寶,跳下去仔細看了看,在竹子上看到些許粗布線條,隻有幾根,若不是渠道的底部沒有風,可能已經不在了。

她原想著是有野獸出沒,想來看看有沒有獵物,獵物沒看到,倒是讓她看到了這一幕,這麽說來,昨晚徐大樹看到的是人了。

那麽冷的天,誰會到這裏來,是為了看之前挖寶的地方,還是別有所圖?自從知道的是官銀,便沒有人感興趣了,用柳三爺的話說,最好不要再挖出來了,瘮的慌。旁人都避之不及,誰會來呢?

不對,要說有人會來,也說不準,比如,那住的最高的那位!銀子一分沒拿到,還發現自己的藏銀也沒了,有些不甘心也正常,不過要來這裏看什麽呢,莫非那遺囑還能是真的?不過想到那做舊的遺囑,又覺得不可能。總不會他找到真遺囑了!

就在雲溪天馬行空之時,對

岸那最高的房子裏,歐陽奮頭上綁著個帶子,臉色蒼白,嘴唇發青,整個人哆嗦著,那樣子好似老了十歲不止。讓雲溪猜對了,他真的找到了真遺囑,就是找到了,反而更難受!

“老頭子,可要叫閨女回來?”村長夫人衛氏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擔心道:“你這樣不吃不喝的,會出事的!”這都幾天了,開始還好,昨日開始連飯也不吃了,這麽冷的天,不吃點,早晚要出事!

歐陽奮巍顫顫的將一張紙遞了過去,臉上皆是哀痛之色。

衛氏認識的字不多,瞄了一眼,像是前幾日做假的紙,疑惑道:“這不是歐陽博做的假遺囑嗎?這個我知道,還是我讓人找的他!你不是吃了嗎?又吐出來粘上了?”

歐陽奮快要哭出來了,“不是呀,不是!”那假的真的被他吃了,這是真遺囑,他祖宗真的給他留了一萬兩銀子,真的給他留了!

“行,不是,這是真的,不是作假的!”衛氏見他這樣,隻好哄一下,背過身去卻小聲嘀咕道:“大家都知道是作假的了,還不承認!”

歐陽奮好想哭,現在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了,可這是真的呀,隻是他祖宗是不

是被人騙了,居然把官銀當銀子埋了!

“你說會不會還有沒被挖出來的?”衛氏見他這樣,忍不住安慰了一聲。

聽她這麽一說,歐陽奮哆嗦了一下,他也想過,已經去找過了,差點死在那裏!

“會不會在別的地方?”衛氏嘀咕了一聲,讓歐陽奮眼前一亮,對呀,或許並不在那裏,可能在別的地方,他讓人再找找。

“不過,可惜呀,你上次作假遺囑,別人都知道了,哪怕你這次拿真的,也不會有人相信!人家挖到了也不會給你!”衛氏長歎一聲,便見坐在那邊的人,猛的吐了一口血,整個人萎靡了下來。

衛氏啪啪往自己臉上打了幾下,“你瞧我這臭嘴,竟說些大實話!”

歐陽奮深深看了看她,目光裏混著生氣,委屈,難過,複雜等等種種情緒,直直的倒了下來。這糟心的事,這糟心的媳婦,天要亡他呀!

另外一邊,葉氏一早便帶著歐陽博一家,去她姐姐家拜年,如今她爹住在她姐姐那裏,她說過去看爹,也有借口。

葉氏的姐姐雖然受寵,但到底是個妾,來往拜年送年禮的,自然不會讓她出場,否則不是交往,而是結仇了!因此待

葉氏過去事,她正無聊著呢。

“哎呦!我的紅夫人,你怎麽在這裏?”葉氏的姐姐閨名葉小紅,也叫紅姨娘,不過她最喜歡旁人叫她紅夫人,似乎這樣,就能變成正房一般。

家裏的下人看人下菜碟,在她麵前當然都是夫人夫人的喊,背地裏皆是譏諷她不要臉的。不過這並不妨礙紅姨娘自娛自樂。

聽到葉氏的聲音,紅姨娘瞬間高興了起來,要說對這個妹妹有多少感情的話,還真沒有,她被賣時,葉氏還小,兩人玩不到一起來。後來她被賣了,經過了好幾人的手,這才入了某人的眼,做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這個家裏除了正室,就隻有她一個女人,她比那正室更懂怎麽討男人歡心,自然更受歡迎,不過她男人雖然喜歡她,可對正室一直很尊敬,這就導致她在這個家看似風光,可在幾個主子裏,地位卻是最低的。

至於在外麵,她也不敢囂張,這可是京城,隨便遇到一個,都可能是郡主公主的,若是不小心惹上一個,那結果可想而知。這麽多年的漂泊告訴她,隻有謹慎小心,才能保命。這也就導致,除了家裏的幾個奴才外,她都沒有顯擺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