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計策

朱高熾和朱瞻基二人走後,朱棣坐在龍椅上沉思了片刻,這才衝著角落處說道:“紀綱,再去給我好好查一下這個陳淵的來頭!”

角落處,現任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走了出來,態度非常恭敬的說道:“是!”

離開大殿的朱高熾和朱瞻基父子,也正在講著悄悄話。

“你小子,又弄出什麽東西來了?”

朱高熾對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也感到無奈,成天啥事不做,就胡搞瞎搞。

這一次就更離譜了,居然還在外麵認了個大哥回來,這是朱高熾不能接受的。

他可是將朱瞻基視作下下任的大明皇帝,朱棣也是往這個方向去培養的朱瞻基,要不然也不會從小就將其帶在自己的身旁。

有誰能夠當大明皇帝的大哥?沒有人!

“意外所得,但是我大哥的本事真的很高,你老之前看病的那個方子,其實就是出自我大哥之手。”

朱高熾的身體一直都不好,還有因為肥胖而得的各種病症,太醫院的人隻能做到緩解,卻做不到根治。

而在前一段時間,朱瞻基找來的藥方,成功的將朱高熾身體的暗病根除。

也不至於走幾步路就會大喘氣的地步。

“什麽?”

朱高熾聽見這話,眉頭一挑,對於朱瞻基找來的那個藥方,他可是有親身體會的。

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可都是連連稱誇,甚至還提出要將此藥方的創造者納入到太醫院中,甚至要讓他當太醫院的主官。

這些個太醫,那都是眼高於頂的貨色,能讓他們有這種表現,可還真的不多見。

“雖有才華,但也不至於讓你認成大哥吧,這不是在自降身份嗎,不應該是他認你當大哥嗎?”

朱高熾仍然是有幾分的不解,在他看來,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朱瞻基必須得有身為帝王家的覺悟,一般人想要當他的大哥,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爹,爺爺這次給的計策,其實也出自我的大哥,別的不說,我大哥在才幹這方麵絕對不比老和尚要低!”

朱瞻基也清楚朱高熾的想法,再度張口道。

朱高熾見朱瞻基如此堅定,也就不好在說什麽。

“行吧,但你自己要注意個度,別被人當刀使了。”

朱高熾沒有在多說,同時他也沒有說要去見陳淵,沒有得到皇帝的允許,私下去見人這可是大忌諱。

身為太子的朱高熾,對於這一點可是心知肚明,既然自家老爺子沒有反對朱瞻基的接觸,那他也不會在去操這個心。

太子府裏頭,可還有不少公文要去處理呢。

與此同時,漢王府內。

朱高燧從詔獄出來後,便是第一時間來到了漢王府中。

朱棣可沒有下令要保密這個事情,就算是下令要保密,以朱高燧的性格,那也會在第一時間將事情告訴給朱高煦的。

朱高燧可是和朱高煦穿一條褲子的關係,二人在軍中的威望加起來才能和老大朱高煦相比,由此可見,太子黨的人有多少。

誰讓每年的科舉,朱棣都是安排朱高熾去主考,門生故吏大多出自朱高熾門下。

“有那麽神嗎,一個小小的錦衣衛。”

朱高煦聽完了朱高燧的話後,第一反應便是質疑,懷疑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真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我騙你做什麽?我和老爺子在那聽完了全程,而且老爺子從詔獄裏頭出來,直接是詔見了七位大學士進宮,你猜是為什麽?”

麵對朱高煦的質疑,朱高燧沒好氣的說道。

“詔見文淵閣大學士是為了這事,那看來這個錦衣衛得去見見了。”

朱高煦一聽文淵閣大學士和這事有關,臉色頓時也嚴肅了起來。

文淵閣大學士的份量有多重,朱高煦心裏還是有數的。

“老爺子沒發話,我們私底下去見,會不會……”

朱高燧一聽漢王想要去見陳淵,心裏也有一些沒底,傳話歸傳話,帶人去詔獄見陳淵就有點過了。

畢竟,詔獄那地方不歸北鎮撫司管,那是錦衣衛的地盤。

而錦衣衛指揮使是紀綱,朱高燧頂天也就安插一些探子在詔獄裏,方便北鎮撫司做事而已。

“紀綱那老東西,最近有點張揚,不是很把北鎮撫司放在眼中。”

說完,朱高燧話鋒又一轉,似有幾分不滿的樣子說道。

“哼,不行就等他輪換出來的時候,在帶他來見我。”

看守詔獄是輪換的活,為了避免有人長期在詔獄中進行看守,然後被人買通劫獄。

朱高煦便想著等陳淵被調換出來的時候在見麵,而朱高燧卻是撇了撇嘴:“你傻了?那家夥是被老爺子罰進去的,不在輪換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可能放著這種人才被大哥那邊拉攏了吧?”

見提議被否決,朱高煦的暴脾氣也上來,兩手一攤說道。

“你衝我發脾氣做什麽,有本事衝老大發去啊,不行我每次把紀錄抄一份給你送過來,然後你在安排點人打點一下,讓裏麵的錦衣衛知道你漢王在關注他,這不就好了嗎?”

朱高煦發了一通脾氣後,朱高燧也是再度說道。

“高!還是你小子鬼主意多!”

聽完了朱高燧的話後,朱高煦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從衣袖裏頭拿出幾顆小金豆子交到了朱高燧的手中:“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沒什麽能給你的了!”

“……”

看著朱高煦的舉動,朱高燧有一些無奈,但還是把金豆子收下。

陳淵並不清楚,他的一番話使得整個應天府都運轉了起來,不管是太子黨還是漢王黨都因為新計策的出現,開始籌劃對於草原的第二次戰爭。

轉眼,三天後。

朱瞻基如約來到詔獄內,手裏還提著一壺小酒,一隻烤鴨,在錦衣衛的帶領下來到了陳淵的房間中。

陳淵在怎麽說也是一個小官,在詔獄這一畝三分地裏頭,想要享受享受還是很輕鬆的。

“啊!”

雖然旁邊時不時會有犯人受刑的哀嚎聲,但聽習慣了,其實也就那樣了。

“大哥,我來了!”

朱瞻基推開門,將酒壺和烤鴨拎的高高,示意陳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