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犁庭掃穴
而在聽風角的朱棣和朱高燧二人，此時也都提起了精神，這二位和草原部族都打過不少交道。
難題就在於，可以打敗，但很難清絕。
草原何其之大，追肯定是追不死的，而隻要給了這些草原人休養生息的時間，他們又會卷土重來。
曆史上，朱棣數次北征，都是因為這一個緣故。
"喔，是嗎？”
聽見朱瞻基這話，陳淵露出了幾分笑意，似乎這個難題在他看來不過如此。
“還請先生賜教！”
朱瞻基和陳淵也接觸了一段時間，看見陳淵這個表情，自然也明白他有解決的方法，立刻擺出一副請教的姿態。
“想要一次性將草原部落打死，首先你就得知道他們為什麽可以屢次卷土重來，歸根結底的原因，就是因為出征的軍隊沒有做到犁庭掃穴！”
“或者換一個更直白的說法，當今皇上心太軟！自始至終想的都是怎麽收服草原部蠻！”
陳淵的話一出，直接是令在場的幾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要知道外界對於朱棣的評價，基本上都是一個凶殘，草原上的那些蠻子在聽見朱棣的名字，甚至會望風而逃。
而在陳淵的口中，朱棣卻是心太軟？
朱棣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玩味，想看看陳淵還能說出什麽話來，他還是頭一回被人用心太軟來評價。
朱高燧站在一旁，用眼角的餘光撇了眼朱棣，心中也在暗想：“我這老爹，也能和心軟帶上關係？”
回想起朱棣平日裏在他們麵前如同大魔王的樣子，朱高燧真的很難將其和心軟帶上關係。
“用心軟來評價當今聖上，老師你的評價還真是獨特。”
就連朱瞻基，這一個從小被朱棣帶到大的聖孫，此時都扯了扯嘴角，感到有一些不可思議。
“有什麽不對嗎，當今皇上在對待草原蠻子就是心軟，如果按照我說的來，保證讓草原蠻子一次性清絕。”
麵對朱瞻基的難以置信，陳淵卻是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也頓時讓朱瞻基起了興致，困擾中原無數年的草原部族，真的有能夠一次性解決的方法？
如果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掉草原部族，那對於大明來講會是最好的消息。
每一代的中原王朝都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大明之前的大元，更是被草原蠻子統治了很長一段時間。
甚至還弄出了一個四等人製度，將漢人排在了最末等，每一個漢人活的都不如豬狗。
可以說，在大元統治的期間，那是中原大地最黑暗的時間。
這也就是為什麽，大明自開國期就一直在不斷的針對北方蠻子，一次又一次的北征。
而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北征過程當中，所暴露出來的問題，正是他們沒有辦法一次性將其解決。
“請師傅賜教！”
朱瞻基見陳淵不似在開玩笑，臉色也是嚴肅了起來，然後說道。
“方法很簡單，放火燒山，燒到他們沒有草原可以放牧，同時對每一個投降的草原部落進行同化！”
遊牧民族之所以能夠數次進犯中原，歸根結底就是他們的地盤還在，而明軍不可能一直在。
想要從根本上毀掉這些遊牧民族，最好的方法就是將草原燒掉，逼迫他們和明軍決一死戰，要麽贏，要麽輸，不給他們有任何周旋的機會。
“這……恐怕有違天理。”
朱瞻基愣了一下，麵對陳淵說的話，感到很是意外。
草原上的火，放是容易，可想要將其止住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一個不小心，就將會塑造出一場漫天大火，這在古人眼中看來是有違天理的。
“天理和王朝霸業那個更重要？隻要能夠掃清草原蠻子，大明在北方的壓力將會消失，到時就可以騰出手來處理南方的事情，這樣南北危機也就不會發生。”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場大火下去，草原隻會暫時性的消失一段時間，等過幾年又會長出來，我們要的就是這幾年的空檔期，逼迫那些草原蠻子別逃跑和我們決一死戰。”
陳淵再度補充說道，他敢提出這樣的意見，心裏還是有數的。
真想憑一場大火將草原燒光，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朱瞻基沒有言語，而是再度思考起來。
聽風角處。
朱棣則是兩眼發光，猶如聽見了一個很寶貴的主意一樣，他之前也不是沒想過這樣做，但燒完後，收編回來的那些草原蠻子應該怎麽處理？
所以，朱棣對於陳淵的同化，有著很大的興致。
至於放火燒山，這一個方法他早就想過了，並不是什麽值得稀奇的事情。
能當皇帝的人，又有幾個會把天命放在眼中？
平日裏嘴上說著天命和仁義，可真做起事情來，他們壓根都不會考慮到這些。
朱高燧時刻都在注意著自家老爺子的表情，頓時也明白了陳淵引起了老爺子的注意，心中也暗想道：“看來，得拉攏一下這小子了。”
“那收編回來的那些蠻子，又應該怎麽處置？難不成學蒙元那樣，我們也來個四等人製度？”
朱瞻基不愧是朱棣從小帶到大的孩子，三兩下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好處和難點。
如果和蠻子的決戰打贏了，勢必會俘虜到許多俘虜，男性還可以全都一殺了之，但女性和小孩呢？
如果不殺，那他們又會保留著仇恨的種子長大，到時又會成為不穩定的因素。
但不殺男性，將那麽一大批的蠻子帶回來，在各方麵都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怎麽處置這些俘虜，這才是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四等人製度？也虧你想得出來，這話你要在當今皇上的麵前說出來，他指不定得抽你幾個大嘴巴子。”
聽見朱瞻基說這話，陳淵頓時樂了一下，同時敲了敲桌子。
“四等人製度是蒙元滅亡的根本原因，你想在大明重現四等人製度，是巴不得大明早點死是吧？”
陳淵半開玩笑的說道，而這一番話也頓時是讓朱瞻基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也帶著幾分不解道：“蒙元滅亡是因為四等人製度？這和書上說的不一樣啊。”
書上記載，蒙元滅亡是因為殘酷無道，嚴苛利稅。
怎麽在陳淵口中，卻是因為四等人製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