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該當何罪
西門慶拿著明晃晃的刀，獰笑著向武直走來。
武直嚇得汗毛倒立，小腿忍不住抖了起來，“門慶，別鬧好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怕了？”
西門慶獰笑著說道：“剛才吐我痰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怕？其實不用怕，隻是一瞬間，那玩意兒就沒了，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名家仆跑了進來。
“大官人，官府來人，說是要急著見您。”
“我知道了，就說我馬上過來。”
西門慶無奈，隻得放下了刀，冷冷說道：“等會兒我再來收拾你。”
“給我看好他，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武直鬆了一口氣，豆大的汗珠已經布滿了額頭。
西門慶來到大廳，就見一隊官差正坐著喝茶。
“幾位差爺，不知駕臨寒舍有什麽事情嗎？”
李平急忙起身說道：“西門大官人，那武大郎本已被發配充軍，但卻讓他逃了，我們追到這裏就不見了，你可看見過他和他的妻子潘金蓮。”
西門慶卻尋思，如果把武大交給他們，自己這口惡氣就不能出了，而且恐怕連金蓮也要受罰。
於是抱拳說道：“差爺，我沒看到過武大郎，我對他恨之入骨，見到他一定會將他送到衙門的。”
李平也知道西門慶與武大郎之間的恩怨，所以也就沒有懷疑他的話。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到別處去找了。”
“西門大官人，如果見到他，務必要通知我們。”
“明白。”
西門慶抱拳說道：“幾位差爺慢走。”
送走幾位官差之後，西門慶準備去閹了武直，以出心中的惡氣。
就在這時，一名丫鬟跑了過來。
“大官人，那潘金蓮又吵又鬧，還不斷地摔東西，我們根本勸不住她啊！”
西門慶卻是笑了起來。
“這娘們兒，一定是怪我不去伺候她，生氣了。”
“好！我去看看。”
說著，他跟著丫鬟大步回到臥室裏，隻見潘金蓮把一間臥室弄得狼藉不堪，滿地都是摔碎的花瓶。
西門慶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把門關上。”
“是！”
幾名丫鬟一起退了出去，依言把門關上。
潘金蓮也想趁此機會逃走，卻被西門慶一把拉住纖纖玉手。
“金蓮，我們都好久沒在一起了，我是日日思念啊！”
“現在，那個三寸丁已經被我抓起來了，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一起了。”
“你走開，不要過來！”
潘金蓮一把甩開西門慶的手，抱起了一個花瓶。
西門慶一臉風輕雲清，手搖折扇坐到椅子上，並且還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金蓮啊！以前的時候，隻要那三寸丁一出門，你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王婆子那裏等我，對我是千想萬盼，現在怎麽了？我就在你麵前，你反而要拒我於千裏之外。”
“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次我就沒打算讓武大郎活著離開這裏，所以你對他死心吧！”
“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從此錦衣玉食，夜夜纏綿，難道這樣不好嗎？”
“哼！”
潘金蓮嘴角揚起，不屑地說道：“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索然無味，你哪比得了我家大郎？”
“你竟然說我比不上那三寸丁穀樹皮？”
西門慶簡直被氣死了，弄了半天，在潘金蓮眼裏，自己竟然還不如武大郎。
“好！隨你怎麽說，反正現在你已經是我嘴邊的肥肉了，我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
說著，他將折扇放在桌子上，一口將茶喝完，隨後起身向潘金蓮走了過去。
潘金蓮後退兩步，將手裏的花瓶朝著西門慶扔去。
西門慶側身閃避，花瓶摔碎在地上。
“這花瓶我多得是，你喜歡摔我以後買很多來讓你摔。”
話音一落，他猶如饑餓的猛虎一樣，猛地撲向了潘金蓮這個嬌小的獵物。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已經快要得手的西門慶怒不可遏，嘶聲吼道：“什麽事情？”
外麵傳來管家的聲音。
“大官人，外來來了很多官差，知縣大人到了，連本洲的知府大人也到了。”
西門慶聞言一驚，連本洲的知府都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得無奈地放開了潘金蓮，隨即急忙走了出去。
“把門鎖好，千萬不能讓裏麵的女人跑了，不然我拿你老婆來抵！”
“是！”
老客家搖了搖頭，呢喃道：“我老婆都快六十了，送給你，恐怕你也瞧不上。”
西門慶來到院子裏，隻見站滿了官差，知府一臉陰沉，而知縣卻是瑟瑟發抖。
“西門慶拜見兩位大人，不知兩位大人帶這麽多人來，這是……”
知府指著兩個跪著的人說道：“西門慶，你可認識他們？”
西門慶順著他的指頭看去，隻見正跪著兩個光著膀子，用芭蕉葉遮住下半身的人，仔細一看，正是秦壽和楚生。
原來，秦壽和楚生被武直扒光衣服趕走後，沒有辦法，隻好趁著深夜，找了幾片芭蕉葉綁在身上當衣服，連夜趕回縣城，哪知剛進縣城，就被官差抓住了，細問之下，無奈隻得說出自己的身份，也把西門慶讓他們去殺害武直的事情供了出來。
“知府大人，他們是我的兩個手下。”
知府冷冷說道：“認識就好，本府問你，你派他們兩個去幹什麽了？”
西門慶知道，秦壽和楚生肯定把什麽都招了，不敢說謊，隻得實話實說。
“大人，小民派他們去……半路殺武大郎。”
“很好！”
知府的臉依舊陰沉如水，“算你誠實，我再問你，武大郎兩口子逃到這裏就不見了，本府派人對方圓幾裏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都沒找到人，是不是被你抓了？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西門慶知道不能再隱瞞了，況且天塌下來有知縣頂著，於是訕笑道：“武大郎確實被小民抓了。”
“大膽！”
知府怒斥道：“你可知道這武大郎的炊餅聖上吃了很喜歡，現在本府找武大郎是急著讓他做炊餅的，你還敢派人殺他，你該當何罪？”
西門慶嚇得就跪了下去。
“知府大人開恩呐！小民確實不知，況且小民要派人殺武大郎，也是知縣大人同意的，知縣大人，你替小民說幾句話呀！”
“你放屁！”
知縣也是冷汗直流，“本縣什麽時候同意你殺武大郎了，簡直是無中生有，你想死也別把本縣拉下水啊！”
“都給我閉嘴！”
知府怒斥道：“快把武大郎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