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莫名其妙
楊昭買下那張琴之後，回家又等了兩天，終於到了去拜訪蔡邕那天。
他先到盧植府上，師徒二人見過麵了，一起去拜訪蔡邕，在蔡家的正廳內和蔡邕見麵。
“子幹！”
蔡邕笑著前來迎接。
盧植笑了笑回應道：“有段時間，沒來拜訪伯喈，今天帶明光來看看，不打擾吧？”
蔡邕說道：“當然不打擾，我和明光也好久不見了，明光比起當年，更成熟穩重，又立了大功回來，可喜！”
“見過先生！”
楊昭行禮道。
隨後他還看到，蔡家的正廳裏，蔡邕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風度儒雅，氣宇不凡的男子，看起來也是蔡邕的客人。
隨後，蔡邕邀請他們坐下。
“請問兄台，可是平定幽州之亂的楊昭，楊明光？”
那個男子主動來到楊昭麵前，禮貌道：“在下衛寧，字仲道。”
衛仲道！
楊昭聽到對方的介紹，忍不住打量看去，原來他就是蔡琰的丈夫。
“正是！”
楊昭點頭道。
衛寧笑道：“果然是明光，前些日子，明光一番豪言，至今還在洛陽流傳，說得極好，我想和明光結交已久。”
話是這麽說，但是楊昭看得出來，他的眼神裏還有幾分不屑，沒有掩飾完畢。
故意地客套搭話，大概是他想在蔡邕和盧植麵前，留一個好印象，好表現自己的心胸廣闊，風度翩翩，楊昭大概可以猜測，衛寧心裏肯定在想，怎麽盧太仆會帶一個鄉勇來見蔡邕？
“我一時衝動，胡言亂語罷了。”楊昭虛偽地回應。
他們不是很熟，隨便說了兩句話後，不知道還能聊什麽。
中午時分。
蔡邕讓下人準備宴席，留他們在府上用餐。
宴席開始前，盧植有些話要和蔡邕密謀，兩人就到了書房去，把楊昭二人留在廳子上。
目送著他們走遠了，衛寧似乎能猜到他們密謀的可能是什麽，臉色一沉，看向楊昭，問：“明光今天來此，所為何事？”
楊昭意外地看到，對方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方才沒有的敵意，感到很莫名其妙：“老師說帶我來拜訪蔡先生，除了拜訪，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你不知道？”衛寧又問。
楊昭反問：“我應該知道什麽？”
他感到很莫名其妙。
衛寧沒有了剛才的熱情，略顯得冷漠道：“你最好什麽也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高攀，我河東衛氏，也不是你能得罪的。”
聽著這些類似警告的話，楊昭饒有興趣道：“如果你正常地和我解釋，大家還能好好說話，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從現在開始，無論你等會要做什麽，我也會和你競爭到底。”
在洛陽得罪的人已經夠多了，他還不在乎，再多一個河東衛氏。
本來他們沒什麽交集，就是偶遇見一麵，可是衛寧什麽也沒說清楚，開口就是警告，楊昭也不能對他示弱。
“就你？”
衛寧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會楊昭，不屑道：“一個匹夫，你拿什麽和我競爭？”
楊昭道：“張慶、袁術他們，一開始也這麽認為。”
後來呢？
張慶被他一首詩，嚇得站都站不穩。
袁術被他懟了一頓，導致現在世家的圈子裏，提起他的時候，都會順帶提起袁術，他們嘲笑袁術會被一個匹夫教訓得說不出話來。
衛寧想起袁術二人的事情，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心裏對楊昭多出幾分忌憚，但想到自己的家世，需要忌憚一個匹夫？
河東衛氏，初興於漢名將衛青，被立為皇後的衛子夫。
四舍五入，衛寧覺得自己還是皇戚。
一會後。
蔡邕和盧植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少女。
楊昭見了眼眸一亮，心想她們不會就是蔡琰姐妹吧？
蔡琰，蔡昭姬，很多人都熟悉。
但是她還有一個妹妹，名是什麽，沒有流傳下來，楊昭也隻知道，妹妹叫做蔡貞姬。
應該是她們了，但她們看起來，給楊昭一種眼熟的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
楊昭打量她們的時候。
她們看到楊昭，也是微微一怔，心裏同時在想：“怎麽是他？”
接下來，蔡家的宴席，正式開始。
他們坐席的安排，也有講究。
蔡琰姐妹二人，坐在蔡邕身邊。
盧植坐在左邊，楊昭和衛寧在右。
衛寧的位置，還在楊昭之上，比較靠近蔡邕。
眾人坐下後，菜肴陸續送上來。
“蔡先生，我最近得到一壇好酒，知道先生喜歡酒，今天特意帶來做禮物。”
“正好宴席上，並無酒水，無酒不成宴，我想現在帶上來，可好？”
衛寧起來微微拱手，顯得禮數十足，充分把他們衛氏的教養表現出來，讓蔡邕和盧植兩個大儒看得很舒服。
蔡邕微笑道：“甚好，仲道快讓人帶進來。”
衛寧心裏大喜，吩咐了身邊一個隨從兩句話。
隨從到了外麵一會，很快把一壇酒搬進來，放在衛寧麵前。
酒壇上，還帶著一些幹枯的泥濘，顯得很陳舊，似乎是窖藏多年的酒，看得蔡邕和盧植二人甚是期待。
衛寧說道：“我偶爾認識一戶世代釀酒的人家，這壇酒是他們祖屋翻修時，意外從後院的泥土中挖出來，酒壇保存完好，沒有任何破損，裏麵的美酒一滴未灑，據說還是建康年間傳下來的，我把酒買下來，作為送給先生的禮物。”
酒這種東西，窖藏得越久，越珍貴，越醇，越好喝。
建康年間，到現在已經兩百多年了。
後世曾有新聞報道，什麽考古團隊，在某個千年古墓裏挖出美酒，但是以古代的密封條件和技術，這種酒能不能喝，誰也不知道。
埋藏了兩百多年的酒，酒壇沒有破損，應該還可以吧！
衛寧說完，就將其打開。
泥封被解除的瞬間，沒有楊昭所想的酒香味傳出來。
不過也正常，古代的酒，沒啥酒香，何況還是埋藏在泥土裏麵那麽多年的酒水，不像後世那些，有醬香型，還有濃香型。
“蔡先生，盧太仆，請！”
衛寧親自倒了一杯酒，送到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