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顧思淵的妻子可以溫不用順”
宋律師話音未落下,門口就進來兩位警察。
“夏葉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夏葉當場淚如雨下,“爸爸!媽媽!奶奶!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巨大的恐懼吞噬了她,瞬間成了淚人。
看她哭得梨花帶雨,夏奶奶立刻出聲道:“這也不能斷定就是葉子做的啊!”
夏知笑眯眯地說:“是不是她做的,警方定會查清楚的。冤枉不了她。”
繼母立刻拖住自己的女兒:“你們!你們一定是收了他們好處了!”
警察臉色一正,聲音嚴肅響亮,“妨礙司法公正!我們就把你也抓走!”
繼母立刻鬆了手,眼睜睜地看著夏葉被帶走。
全程,夏爸爸都沒有做任何反應。
這會兒才說:“好歹是你親妹妹,看在我的麵子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夏知淡淡地諷笑,“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想毀掉我的鋼琴了。”
“隻不過,那時沒人教她,沒人製止她。”
“所有人都縱容她。”
“最後一次,坐牢,怨誰?”
在場的夏家人表情愣住。
夏知幫他們回憶:“小時候我練琴,她就偽裝鄰居舉報我擾民。”
“我告訴過你們是她舉報的。”
“你們沒有一個人管她。”
夏爸爸臉色刷白,為自己也為女兒狡辯,“你練琴不注意時間,確實擾民了。”
夏知麵無表情地掃向他,眼裏沒有了笑意,冰冷空洞,“媽媽特地為我準備的隔音琴房被她搶走了,我當然擾民。”
夏爸爸一陣青一陣白。
夏知說:“而你在選擇重新幫我建一間隔音琴房和搬走我的鋼琴中,選擇了搬走我的鋼琴。”
顧思淵倏然撩起眼皮射向夏爸爸。
他知道鋼琴對夏知來說多重要。
居然還被人搬走她的鋼琴。
他渾身的氣壓驟然降低。
夏爸爸為自己辯駁,“那是因為你太尖銳了,跟她們相處不好。”
夏知笑笑,“是。我尖銳。所以,能把她送進牢裏,我怎麽會賣您麵子?”
一屋子寂靜。
死寂死寂的。
夏知覺得顧思淵在她身邊確實很好。
否則,這時候夏爸爸和夏奶奶總有一個要開麥了。
她一個晚輩嘛,可以隨便罵。
夏奶奶還是沒忍住,賣苦情戲,說:“唉,我這老太婆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家庭和諧大團員了。”
夏知目光轉到在**的夏奶奶,微涼,眼睛笑著,眼底卻沒笑意,“奶奶會身體健康的。畢竟,奶奶最疼夏葉了。一定會等著她從裏麵出來。”
最疼夏葉……
夏奶奶知道自己被懟了,老臉通紅。
終究還是氣不過地回懟夏知,“讀那麽多書沒有教你尊敬老人尊敬長輩嗎?”
夏知唇角微勾,笑著諷刺道:“小學就教我們要尊敬長輩,尊敬老人。”
“小時候傻,照做了。”
“長大了才發現壞人也會變老,有些長輩他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她端著一張溫柔得體大方的臉地說著最狠的話。
**的老人氣的臉色通紅,憔悴病容一掃而光,看起來像是能起來打虎。
夏爸爸也忍不住提高嗓門道:“有你這樣跟自己奶奶說話的嗎?”
夏知杏眸淡淡的睨著說:“恐怕確實沒有。”
“不過,我奶奶也是這世界上最獨特的。她配最獨特的待遇。”
夏爸爸和夏奶奶氣得一個吹胡子,一個瞪眼。
病房裏全是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這時,宋律師在邊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發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顧思淵瞟了一眼他。
宋律師知道自己失態,“太太不僅琴彈得好,口才還好。”
“這要是學法律,該跟我搶飯碗了。”
顧思淵淡淡地說了一句:“多謝誇獎。”
話音裏有些驕傲,完全沒有責備夏知對老人不敬。
一副縱容的態度。
全場更加知道他的態度。
就是來做仗勢欺人的那個勢的。
夏知側眸對宋律師說:“宋律師,你放心。我對法律沒興趣,我隻喜歡彈鋼琴。”
“也特別討厭阻礙我彈琴的所有人。”
這時,夏爸爸冷聲質問道:“你從小彈琴的學費誰給的?”
夏知淡笑一聲:“您不會忘了我媽很有錢吧?她死了,您也沒把錢還給外公家,那她的錢當然是我的。你隻是代管而已。”
夏爸爸臉直接綠了,幾乎忍不住想狠狠摔一個巴掌在夏知臉上。
但瞥到顧思淵渾身上下的寒氣,硬生生地克製住了。
夏爸爸厲聲說:“你如今用一個男人一時的寵愛,來給自己家人臉色看,你早晚會後悔的。”
夏知笑:“我沒他寵愛的時候,得看您臉色;有他寵愛了,當然得帶來給您看看。”
宋律師差點又忍不住,憋得臉上皺紋都出來了。
鬼才。
實在鬼才。
難為顧總還能麵不改色冷靜自持地聽著自家老婆辯論。
大佬果然是大佬。
顧太太和顧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懟自己爸爸和奶奶,也實屬少見,不過既然懟,顧總還縱著,肯定也是事出有因。
宋律師知道誰是老板,老板怎麽做都是對的。
繼母陰陽怪氣地說:“這是找了什麽老公,成什麽人了嗎?”
暗諷顧思淵也是不孝,被顧董掃地出門的。
夏知眼刀子甩向她,“你們不是說我從小就這樣麽?”
可見她小時候其實是受氣包。她如今這樣笑著說話,他們就受不了了。
眾人:“......”
夏知轉眸望向顧思淵,笑道:“老公。”
顧思淵眸底光暈微晃,微挑眉梢。
這一聲老公喊的,明顯別有目的。
但他就是喜歡聽。
夏知說:“她罵你。”
繼母:“!!!”
夏爸爸立刻甩了繼母一個眼刀子:怎麽能直接罵顧思淵呢?
跋扈了這麽多年的繼母又氣憤又委屈,直接快被氣哭了。
顧思淵掃了一眼繼母,目光落到夏爸爸身上,說:“夏董。確實是我教的。”
夏爸爸黑著臉,沉默不語。
顧思淵挑眉,語氣慢條斯理,表情矜貴得體,“我覺得女孩子,就應該這樣的。”
“有氣撒出來,不氣著自己就好。”
“有怨報出去,讓別人受著就好。”
“我顧思淵的妻子,可以溫,不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