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秦觀棠陪吊水

曹飛麵上千變萬化。

看破不說破,他沒跟沈昕說太多關於陸懷夕的事。

隻調侃道:“全盛京那麽多好女孩,難不成還不夠你沈公子挑的?”

沈昕扯動一側的嘴角,搖搖頭,“你不懂。”

——

陸懷夕被秦觀棠帶去醫院,量了體溫,再度掛上退燒水。

送她到輸液病房,秦觀棠折身出去打電話。

她看著他出去,心緒複雜。

今天破天荒地舉動,他竟然沒有嫌棄到推開她,還親自載著她來醫院看病。

鼻子再次酸澀,她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

安雅依舊聯係不上,看著微信錢包僅剩的幾塊零錢,她忍不住眼淚直往下掉。

“又在哭。”

秦觀棠不知何時進來,給她遞了紙巾。

陸懷夕頭也不抬,伸手接過,沾了沾濕潤的眼眶,吸了吸鼻子,抬頭看的男人胸前的西裝上的髒汙,有些內疚地往上看。

“你在蘭城有沒有人脈,能不能幫我找一個人?”

秦觀棠挑眉,俯視著她,“誰?騙你錢的人?”

“嗯。”

陸懷夕嗓子沙啞,默默地低下頭。

秦觀棠在原地站了站,抬手給她調了點滴速度。

“騙了多少錢?”

“快一萬塊,九千多。”

“就當買個教訓,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多留個心眼。”

陸懷夕猛地抬頭,淚眼朦朧,撇著嘴巴,“那是我的工資,所有積蓄。”

秦觀棠冷峻的麵容,很是淡漠,甚至有些不屑。

他轉開目光,單手抄兜,在原地踱了幾步,淡淡開腔:“我不是給你一張黑卡,那裏麵的錢你隨意用。”

說著,他的視線轉回,“你家親戚的病,現在怎麽樣了?”

陸懷夕艱難地咽了口,眸子閃了閃,移向別處。

“一直在吃藥。”

秦觀棠沒再繼續就這個話題往下說,轉而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空**的病房,隻有他們兩個。

突然的沉默,顯得靜的詭異。

陸懷夕晚上就吃了一點東西,這會兒肚子發熱,有點不舒服。她靠著椅背閉上眼,試圖緩解這種難受。

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心裏慌。

再也忍受不住,她睜眼扶著椅子扶手站起。

正在低頭看手機的秦觀棠見狀,也從椅子上站起,問:“怎麽了?”

“我想上衛生間。”

陸懷夕說完,轉身仰頭看高高掛著的吊瓶。

秦觀棠沒有說話,抬步過來,很輕易地取下,高高舉著,“走吧,我送你過去。”

陸懷夕沒想那麽多,走在前麵,出了病房。

到了衛生間門口,她轉身要去接秦觀棠舉著的吊瓶,被他拒絕,“你隻管進去。”

他的意思,要陪她進女衛生間。

現在已經很晚,醫院除了陪護病人的家屬,也並沒有多少人。

陸懷夕也沒堅持,紅著臉進了衛生間。

秦觀棠個頭高,在她進了隔間,他則高高舉著站在外麵。

但衛生間的氣味,還是讓他止不住蹙眉。

“我晚上就吃了一點,這會兒有點餓了。”

出來的時候,陸懷夕試探性地話音剛落,秦觀棠說:“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陸懷夕訝異片刻,低著眼瞼,一步步朝病房去。

“隨便都行,我不挑。”

本來不期待的,沒想到,秦觀棠這麽爽快。

他親自將她送回病房輸液,然後去給她買吃的。

八九月的夜晚,氣溫低。

秦觀棠就那麽穿著被陸懷夕弄了髒汙的西裝,幾次穿梭醫院。

他在附近小店給她買了番茄魚丸湯,知道她喜歡吃辣,特意放了一點辣椒。

回去的時候,護士正在給陸懷夕換水,一眼看到魚丸湯裏飄著的辣椒籽,出聲斥責:“這位先生,你女朋友現在生著病,怎麽能吃辛辣食物。”

陸懷夕聞到辣椒味,先是打個噴嚏,跟著劇烈咳嗽。

她捂著胸口,每咳一聲,神情痛苦。

護士雖說的很對,但她還是伸手接走。

“我嘴巴苦,正好吃一點。”

秦觀棠這樣的人物,恐怕還是頭一次給女生買夜宵,怎麽能就此拒絕呢。

護士無奈,也沒再管她。

“你的體溫已經退下,輸完這瓶就可以回家了。”

走前,叮囑。

病房再度陷入寧靜。

陸懷夕端著魚丸湯,聞著辣味,遲遲下不了口。

她嗓子眼幹辣辣的疼,也怕吃了更咳嗽。

秦觀棠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轉而去給她接了杯水。

陸懷夕看到他還特意嚐了水溫,一整個驚呆。

秦觀棠瞧見她的舉動,嘴角微抽了抽,“怕什麽,又不是沒接過吻。”

陸懷夕斂著眸,臉頰像被火燒了似的。

秦觀棠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將她手裏端著的魚丸湯換成水杯。

“既然不能吃,就不要勉強。”

“我想吃。”

“公司聚餐,你沒吃飯?”

陸懷夕喝了一大口水,咽下後,感覺喉嚨舒服很多。

“吃不下,就吃一點。”

“你生病了,完全可以不用參加那樣的活動。”

“我是新人,如果不參加,更會給同事留下話柄。”

秦觀棠斜著身子看她,眼神看起來已經不似從前的淡漠清冷。

“看來,你是打算繼續待在意林證券。”

“本來是想換的,但是我想了想……一份工作不能剛開始就結束,否則賺不到錢。”

說著,她偏臉對上秦觀棠的目光,眼神堅定清澈。

秦觀棠不好再說什麽,一直到她將一杯水喝完,還是接走他手裏端著的辣魚丸湯。

點滴輸完,走的時候,秦觀棠的手機來了電話。陸懷夕就在旁邊,餘光瞥到備注的名字,先一步說:“我到外麵等你。”

逃也似的出了醫院,站在夜風中任由冷風拂麵。

以為他要很久,沒想到,她前腳出來,他後腳就從她身邊走過,“上車。”

淡淡的聲音,隨即消失於夜風之中。

原來他沒有接唐可可的電話,而是選擇趕緊帶她回家。

隨著天氣愈見轉涼,整個蘭城的街道像是一副金黃色的油彩畫。

割喉事件的凶手依舊沒有落網,新聞也是鋪天蓋地,導致整座城市陷入人心惶惶。

陸懷夕自從拒絕司機接送,秦母以為這個任務是自己兒子接下的。

直至這日,她跟幾位富家太太從瑜伽館出來,到商場喝下午茶。老遠瞧見一抹身影,格外熟悉。

再三確認是自己的兒媳婦,秦母不顧朋友呼喊,快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