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斷絕母女關係

趁著秦少野上班不在的時候,葉岑溪找來家庭醫生。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後,說身體並無大礙。

葉岑溪捏了捏眉心,“可是我最近總是頭疼。”

“或許是因為總悶在家裏的緣故。”醫生收好醫療器具,“還是要適當在外麵走走。”

葉岑溪點頭道謝。

三天後,陸嵐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參加安然的婚禮。

她跟秦少野說了一聲,便去了。

陸嵐現在住的地方,還是她以前,和秦少野住的那間居民樓房。

輕車熟路地走到門口,葉岑溪便聽到不太和諧的聲音。

“嵐嵐,我真的錯了,我求你,能不能幫幫我?”

這聲音很熟悉,葉岑溪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老遠便看見安展站在門口,低聲下氣地求著陸嵐,“我做生意被人卷了錢,你能不能借我一點兒,我保證投資賺了錢後,就把錢還給你。”

陸嵐沒有心軟,反而冷笑道:“我有沒有錢,你心裏最清楚。當初離婚,你把我身上的價值都榨幹了,現在找我要錢,嗬!告訴你,我沒有。”

安展不確定陸嵐到底有沒有錢。

他隻知道,陸嵐有個有錢的女婿。

好歹他也跟陸嵐幾十年的夫妻,就算離了,情分還在,要點兒錢,根本不過分。

他便意有所指道:“我知道,你手頭上的錢不多,但是秦少野有啊,他那麽疼你的那個小女兒葉岑溪...”

“滾!”陸嵐厲聲嗬斥。

“你別這樣說,我...”

安展剛要說什麽,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我說今天怎麽總是心慌,原來有人在背後算計我家的錢。”

陸嵐和安展同時看過去,葉岑溪身後帶著保鏢,正朝著他們走過來。

雖然麵帶笑意,但笑意並不達眼底。

葉岑溪道:“安伯伯,請問我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安展麵色尷尬,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討好笑道:“岑溪啊,我是借,不是要,早晚會把錢還給你的。”

“家裏的錢,都是秦少野管著,我沒法做主,不然您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借不借?”葉岑溪把手機遞給他。

安展怎麽可能給秦少野打。

他要是敢打電話,找秦少野借錢,何苦來陸嵐這裏低聲下氣地討好。

他擺手道:“不了,秦少爺估計挺忙的,我不敢打擾他。”

“怎麽,來我媽這兒,求我媽向我家借錢,就不是打擾了?”葉岑溪步步緊逼。

安展心虛地轉了下眼珠,狡辯道:“我是想著,秦少爺哪天有空,讓嵐嵐幫忙去說,我不是故意...”

葉岑溪耳邊又傳來很吵的聲音。

她突然沒壓住火氣,厲聲嗬斥道:“閉嘴!”

安展臉色一瞬間漲紅。

他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小輩,這樣嗬斥過。

可丟人歸丟人,他不敢對葉岑溪怎樣。

葉岑溪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神色有些茫然,隨後她呼出一口氣,疲憊道:“安伯伯,您要是個人,以後就不要來打擾我媽的生活,不然我真的要不客氣了。”

安展看了眼葉岑溪身後的保鏢,訕訕離開。

陸嵐鬆了口氣,上前抱怨道:“剛才有人敲門,我還以為是你,一打開,竟然是安展,這個狼心狗肺,沒良心的東西,從來隻會索取。”

葉岑溪扯了扯唇角,沒說什麽。

其實陸嵐又何嚐不是,不過是吸血的對象不同罷了。

她忍著頭疼,和陸嵐進了屋子。

陸嵐給她倒水的時候,發現她臉色不太好,忙問:“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葉岑溪不耐煩道:“我如果身體不舒服,是不是不用去參加安然的婚宴了。”

陸嵐一陣尷尬,垂眸不語。

這個反應,讓葉岑溪覺得諷刺。

說到底,在陸嵐心裏,她總是被安然墊在腳底下的那個。

葉岑溪灌下半杯水,頭腦的脹痛稍稍緩解一些後,她麵無表情道:“我覺得有些話,我有必要跟您說清楚。”

陸嵐搓了搓手,“小溪,你說,媽媽聽著。”

葉岑溪從包裏拿出一份協議,遞到陸嵐麵前。

上麵幾個清楚的大字:親屬關係斷絕協議書。

陸嵐愣住,不可置信地看著葉岑溪。

葉岑溪冷冷道:“我從小,就和您母女關係淡薄。自從您嫁到安家,來往次數更是一隻手能數得過來。說到底,不管我做什麽,在你心裏,女兒也隻有安然一個。”

她盯著陸嵐微白的臉,繼續道:“我自認沒有對不起您的地方,該做的,我也給您做了,隻是您從來沒有念及過我的好,這段母女關係,不管是從情分上,還是從法律上,幹脆直接斷了吧。”

其實依照國內法律,父母與子女的關係是終身的。

即便是走法律程序,也不能完全解除。

但葉岑溪受夠了被陸嵐當成索取的工具,原本淡薄的母女關係,更加岌岌可危,幹脆沒必要維持,一刀兩斷就幹淨了。

有這個協議,葉岑溪就當再沒有陸嵐這個母親。

不能怪她心狠,隻能說,陸嵐這個媽媽,實在把她的心,傷透了。

陸嵐顫聲道:“小溪,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意見,但也沒到斷絕關係的地步。”

葉岑溪心裏煩得很,她用力握著杯子,手背爆出了青筋。

冷靜下來後,她才道:“我寧願從一開始,就沒有您這個母親。”

陸嵐渾身發涼,怔怔地看著葉岑溪。

從葉岑溪眼裏,她看不見溫情,隻剩下濃濃的疏離,以及不耐煩。

她張了張嘴,沒說話。

葉岑溪道:“安然的婚禮,我會去參加,這是答應好的。等事情辦完,您就把協議簽了,過兩天,我會讓人來取,然後到法院走程序。”

“小溪,媽媽從沒想過跟你斷絕關係,如果媽媽有哪一點讓你不開心,你說,我能改。”陸嵐焦急道。

葉岑溪無動於衷,“剛才我說,我身體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去參加安然的婚禮,您沒答,顯然是不願意。我知道您打的什麽主意,無非是想利用我秦太太的身份,去給安然撐腰,好讓安然在婆家不受欺負。您利用我,利用得理所應當,真的挺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