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惡果
星寶看到媽媽來了，忙撲到葉岑溪懷裏，回頭害怕地看著沈斂。
葉岑溪並不知道發生什麽。
她安撫小家夥，星寶冷靜下來才說：“那個老巫婆掐我，好痛。”
說著，星寶嬌氣的掀開袖子，裏麵通紅一片。
葉岑溪氣得不行，但看到沈斂的臉幾乎被趙一如打腫，她怒火頓時消下去一半。
這個時候，葉岑溪心情是複雜的。
趙一如明明很看不上星寶，現在卻為了星寶，在這種場合打了沈斂，還真是活久見。
“伯母，別打了。”葉岑溪上前攔住，“星寶胳膊就是紅了一片，沒什麽大礙。”
趙一如惱怒道：“你這媽是怎麽當的，為什麽不看好孩子，任由孩子亂跑。”
葉岑溪無語凝噎，並沒有反駁。
隻是耐心勸道：“這種場合，您在這邊打人，如果被人家看見，就要鬧笑話了。”
趙一如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她鬆開沈斂，轉身離開。
經過葉岑溪的那一刻，她的衣服突然被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抓住。
趙一如垂眸，視線從星寶的手，轉移到她的臉上。
“奶奶，你能不能帶星寶玩？”星寶眨巴著大眼睛。
趙一如心裏都被萌出泡泡，表現卻故作深沉，“你不是不肯叫我奶奶嗎？”
“因為奶奶以前對我很凶，所以我怕奶奶，但是今天奶奶幫我打壞人，說明奶奶是疼我的，我想跟奶奶一起玩。”
星寶沒鬆開葉岑溪的手，還拉住趙一如的手。
這樣，她的兩隻手都被牽住。
小家夥在葉岑溪和趙一如中間**來**去。
神色十分自然。
趙一如抓緊星寶的手，但對葉岑溪，該嫌棄還是特別嫌棄。
葉岑溪裝作什麽都沒感覺到，和趙一如一起牽著星寶在客廳裏麵逛。
秦少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眉頭挑了挑，上前道：“星寶怎麽出來了，還被你們倆牽著出來。”
他視線掃過趙一如緊緊抓著星寶不放的那隻手，眼裏帶著幾分溫熱。
趙一如則臉色不太自在，想要放開星寶。
星寶卻抓得緊，“奶奶，要拉緊星寶哦，不然又會有壞人欺負星寶的。”
趙一如捏了捏她的小手，沒有說什麽，但是麵上的神色比之前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倍。
秦少野感到很欣慰，但他也抓住了重點，“什麽叫又有壞人欺負你，誰欺負你了？”
星寶拉著趙一如的手，**來**去。
專心玩，沒回答秦少野的話。
葉岑溪說：“就是...”
剛要說些什麽，第二輪拍賣正式開始。
他們先落了座。
葉岑溪這才趁著間隙，小聲告訴秦少野方才發生了什麽。
秦少野眉頭皺得很緊，臉色幾乎發黑。
明顯不高興的模樣，引來旁邊人的目光。
葉岑溪安撫道：“小孩子沒那麽脆弱，隻是掐出一點兒紅而已，而且媽已經教訓她了。”
聽到‘媽’這個字，趙一如和秦少野都明顯一愣。
隨後秦少野輕笑，“改口費還沒給，現在就管婆婆叫媽了？”
葉岑溪笑笑沒說話，轉移話題隨意和秦少野閑聊著。
然後偶然回頭的時候，她就看見沈斂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
被巴掌扇出來的紅色已經沒有了，但臉還是腫的，想必是剛才在衛生間補了妝。
葉岑溪對沈斂笑了笑，這笑容落在沈斂眼裏，卻意味深長。
很快，第二場拍賣的壓軸物品被禮儀小姐推出來。
這是唐三彩，收藏價值高，愛好古董的人，對其無法抗拒。
沈斂就是為了沈家爺爺的生日，努力從趙一如那邊誆騙了請柬，才來這場拍賣會。
她要用這個唐三彩，來討好爺爺，鞏固她在沈家的地位。
一百萬起拍。
場內叫價的聲音此起彼伏，不一會兒，葉岑溪聽到熟悉的聲音。
“我出兩百萬。”
回頭一看，正是沈斂。
葉岑溪湊到秦少野身邊，小聲道：“你覺得那個唐三彩陶器怎麽樣？”
秦家爺爺對古董這種東西很有研究，秦少野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
他道：“你喜歡？”
葉岑溪道：“剛才雲知杭不是吵著讓你送他這個嗎？”
秦少野這才想到，雲知杭想要的是一件唐三彩的陶器。
“那就拍。”他捏著葉岑溪的手。
葉岑溪舉起牌子，“兩百萬零一塊。”
趙一如轉頭道：“你拍就拍，哪有漲一塊錢的價格的，少野少你錢花了？”
葉岑溪笑了笑，隨後轉頭看了沈斂一眼。
除了意味深長，還多了一份挑釁的意味。
沈斂咬牙，喊道：“兩百四十萬。”
“兩百四十萬零一塊。”
葉岑溪絲毫沒猶豫，再次舉牌叫價。
沈斂不甘示弱，“三百萬。”
“三百萬零一塊。”葉岑溪漫不經心。
全場一片寂靜，總算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是前任和現任的較量。
然而事實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葉岑溪隻是記恨沈斂掐星寶的事情，所以故意針對她。
而且這隻花瓶，葉岑溪要買來送給雲知杭。
這是提前答應好的。
秦少野小聲道：“秦太太，你真記仇。”
葉岑溪偷偷掐了下他的腰，示意他別說話。
秦少野就乖乖看著葉岑溪和沈斂對峙。
“三百萬零一塊一次，三百萬零一塊兩次...”
隨著拍賣師話音剛落。
沈斂纏著牙齒，繼續舉牌，“三百一十萬。”
葉岑溪挑眉，竟然不五十萬地往上加了，看來這些錢，對沈斂是極限了。
她不慌不忙，舉牌，“三百一十萬零一塊。”
趙一如本來挺不滿的，嫌葉岑溪丟人。
現在知道葉岑溪是為了給星寶出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埋怨。
拍賣會現場出現竊竊私語聲。
和沈斂坐得近的闊太太們，都用揶揄的視線打量她。
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幸災樂禍。
沈斂氣得發瘋，“三百二十萬。”
“三百二十萬零一塊。”
“......”
就這樣叫價叫了好幾輪，沈斂已經快要撐不下去。
但她要臉麵，一直死撐著。
葉岑溪小聲道：“秦少野，你對古董還算了解，這個陶器一般在市麵拍賣的成交價大概多少錢？”
“三百六十萬已經是封頂的了。”秦少野好笑道。
葉岑溪哦了一聲，“那我不拍了。”
“幹嘛不拍，咱家有錢，不怕花。”秦少野大方到極點。
葉岑溪卻道：“有錢也不能當冤大頭啊，等會兒應該還有更好的古董吧，我們送雲知杭別的應該也可以。”
秦少野嗯了聲，“雲知杭那人，你隨便給他塞個東西打發掉就行。”
“這話要是讓雲知杭聽見，他都要哭了。”
葉岑溪在這邊和秦少野竊竊私語，後麵的沈斂看著十分生氣。
她把價格直接報到了四百萬。
葉岑溪沒再報。
最後，這個花瓶以四百萬的成交價，被沈斂收入囊中。
沈斂表麵上略勝一籌，實則她十分肉疼，四百萬的價格，已經遠遠超出她的預算。
特別是在葉岑溪以三百萬的價格拍下一個明顯更好的古董瓷器時，她心態已經開始崩了。
等拍賣會結束，沈斂直接去衛生間，吐了一口帶痰的血。
而當拿到那隻唐三彩陶器時，沈斂險些沒壓抑住把瓷器丟出去的衝動。
她氣得臥病在床。
等沈家老爺子生日那天，她是強撐著身體，參加老人家的生辰大壽。
沈斂把那唐三彩的陶瓷作為生辰禮物送給沈家爺爺的時候，沈家爺爺並沒有表現得多開心。
反而表情陰沉得很。
沈斂反應慢半拍，一分鍾之後才察覺到不對勁。
今天是沈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應該宴請賓客，好好熱鬧一番。
但沈斂往四處看了下，來的都是沈家的親眷。
幾乎都用一種很不滿的視線看著她。
沈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想問親弟弟沈照，沈照也是一臉埋怨地盯著她。
沈斂問沈父，“爸，你們這是怎麽了，今天好好的喜日子，怎麽都拉著一張臉，遇上什麽麻煩了嗎？”
“你還有臉問我。”沈父到底是沒忍住脾氣，把一隻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碎瓷片四分五裂，迸濺的時候，將沈斂的臉割出一道很細小的傷口。
這是盛酒的杯子，酒灑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沈斂捂著臉，倒吸了一口涼氣，“爸，到底怎麽了？”
“你說，秦家為什麽突然斷了和沈家的合作？”沈父質問。
不僅沈父，連沈照，還有沈家的其他親戚，也沒忍住心裏的氣，走到沈斂麵前，深仇大恨似的看著她。
確實是深仇大恨。
沈斂擋了他們的財路。
因為沈斂，秦家這棵搖錢樹把他們拋棄了。
沈斂愣了愣，“秦家，斷了和沈家的合作？”
她微微瞪大眼睛，顯得有些不可置信，“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這幾天，秦家已經結束了幾單和沈家的合作，現在拜你所賜，沈家生意一落千丈。”沈父實在沒法按捺住心裏的怒氣，揚手就是一巴掌。
沈斂捂著臉，一瞬間就清楚原因了。
就是因為前幾天她掐了叫星寶的那個小丫頭，所以秦少野要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