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反擊

到底沒有那麽厚的臉皮,葉岑溪把秦少野從臥室裏推了出去,自己上藥。

秦少野知道葉岑溪真沒什麽事,便下了樓,他坐在客廳裏,臉色陰寒得可怕。

“知杭,替我辦一件事...”

秦少野扯鬆了衣領,凸起的喉結微微滾著,長腿懶散地搭在半空。

交代完,他掛了電話,從傭人那裏要了藥箱,又上了三樓。

他推開門的時候,葉岑溪已經上好藥,正從浴室出來。

秦少野打開藥箱,直接道:“把衣服脫了。”

“幹什麽?”

“給你上藥。”

葉岑溪警惕,“我剛上完藥。”

“不是給你那裏上藥。”秦少野似笑非笑,“過來。”

葉岑溪將信將疑地走過去,秦少野二話沒說把她衣服扒開,給她上藥。

她膝蓋看起來是最嚴重的,甚至磨破了皮。

秦少野拿藥給她輕輕揉著,“這樣疼不疼。”

葉岑溪嘶了一聲,“有點兒。”

他湊上前親了親她,“這次是例外,對不起,把你弄疼了。”

“我又不怪你。”葉岑溪笑了聲。

隨後,外麵響起敲門聲,保鏢道:“先生,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我先下去一趟,你先自己上藥,你後背的傷,等會兒我給你弄。”

葉岑溪嗯了聲。

秦少野揉亂她的發頂,推門出去。

保鏢道:“安小姐給您送的茶水確實有問題,不過裏麵的藥,不是安小姐下的。”

秦少野端著茶水的手微頓。

“安在走廊的監控裏顯示,是安小姐從一個傭人那裏接過來的茶水,從她端著茶,到進入您書房的過程中,她都沒有下藥的動作。”

秦少野眯了眯眸子,雖然心裏有了點數,但還是道:“查出是誰了嗎?”

“我懷疑是跟安小姐交接茶水的那個傭人,雖然看不清,但是監控裏麵顯示,安小姐給傭人塞了一張銀行卡。”

“那個傭人呢?”

“她叫何煙,聽強媽說,她生病,請假離開了。”

秦少野點了根煙,但又想到之前答應過葉岑溪,會慢慢戒煙,他又把煙放了回去,沉默良久才道:“你去查何煙和我母親有沒有聯係,另外,把何煙帶過來。”

“是,老板。”

秦少野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十分鍾後,他上了樓。

葉岑溪有些累,正躺在**,但她明顯沒睡著。

他開門的時候,她翻了個身。

秦少野坐在床邊,撥開她淩亂的頭發。

葉岑溪睜了睜眼睛,摟著他的腰,將頭枕在他腿上,“查到什麽了嗎?”

“查得八九不離十。”秦少野摸著她的臉,“安然確實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但藥不是她下的。”

葉岑溪意外,“什麽?”

“是家裏內鬼搞的事情。”秦少野道,“你之前不就懷疑家裏有傭人給我母親那通風報信嗎,現在內鬼要被揪出來了。”

“你是說,是你母親策劃的這場陰謀,安然是被當了槍使?”葉岑溪根本沒想到這點。

秦少野點頭,“我正派人去抓那個傭人。”

事情過去大概兩天,何煙想回老家避避風頭,但在去機場的路上,還是被攔下了。

她被保鏢帶了回來。

何煙麵色如土,瑟縮道:“先生,太太。”

葉岑溪沒有太生氣,很平淡道:“知道我為什麽讓人抓你嗎?”

“不...不知道。”何煙裝傻。

葉岑溪也懶得跟她打啞謎,“每個樓層都安裝了監控,你和安然的交易,從監控裏看得清楚。”

“走廊裏沒安監控。”何煙篤定道,“您不要冤枉我。”

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葉岑溪不知道她為什麽如此篤定走廊沒安監控,或許是監控本身比較隱蔽,所以何煙沒有太發覺吧。

她拿出手機,在何煙眼前放了一段音頻。

何煙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怎麽會,夫人明明告訴我,這裏沒有監控...”

“原來是秦少野母親告訴你的。”葉岑溪了然,“看來不僅是安然被當了槍使,你也被當了槍使,她們給了你多少好處?”

這會兒,何煙也沒辦法繼續掩飾下去。

她如實道:“趙夫人讓我在茶裏麵下藥,然後想辦法栽贓到安然身上,那天我看安然從您臥室裏出來,鬼鬼祟祟地向書房看,我就故意去書房給秦先生送茶。安然不會放過勾引秦先生的機會,所以我就順理成章把下了藥的茶遞到安然手裏。”

何煙瞥了眼秦少野,見秦少野過於陰鷙的目光,她嚇得渾身發抖。

“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葉岑溪難以理解。

何煙咽了咽喉嚨,“趙夫人看不慣太太您,想讓秦先生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阻止你們結婚。趙夫人的脾氣,您和先生也是清楚的,我其實不願意替她辦這種事,可是我沒辦法,她拿我家人威脅我。”

話有真有假。

其實還是何煙自己起了貪念,趙一如從來沒拿任何人威脅過她。

她不過是想把自己摘出去,胡編亂造了一通而已。

隻是她這副心虛的模樣,以及收受安然好處時的那種貪婪,葉岑溪很清楚,所以她並沒有輕易被蒙蔽,更沒有生出任何同情。

葉岑溪挺心寒的,也心疼秦少野。

趙一如為了阻止她嫁給秦少野,竟然不惜用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算計自己兒子。

她牽住秦少野的手。

想給秦少野一些安慰。

但葉岑溪並沒有感覺到秦少野流露出任何傷心的情緒,她有些擔心地看向他。

秦少野道:“這麽看我幹什麽?怕我哭?”

他插科打諢,葉岑溪卻沒什麽心情附和他。

隻是用力抓緊他的手,無聲傳達著自己對他的心疼。

秦少野也能感覺出來,“我沒事,你不用太過擔心。”

他從小就這麽過來的。

父母感情單薄,離婚後更是老死不相往來。

父親活著的時候忙於工作,又因為趙一如,不怎麽待見他。

趙一如也把他當成向明英報複的工具。

所以他從小就和趙一如母子感情淡薄。

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也不能說不傷心,但傷心多了,也就麻木了。

在這方麵,秦少野心裏築滿銅牆鐵壁,已經起不了任何波瀾。

他摟緊葉岑溪,對何煙道:“這件事我會走法律程序,你好自為之。”

何煙瞪大眼睛,滿臉慌張,“秦先生,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啊,不然我辭職,離開C市,以後再不出現在您和太太麵前。”

她大口呼吸著,又補充道:“趙夫人和安然給我的好處,我都退回去,求求你們別告我。”

葉岑溪冷漠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何煙開始給他們磕頭,“求求你們,我真的不能坐牢,我不想影響到我的孩子們。”

媽媽是個罪犯,對孩子們以後的發展很不利。

最起碼公務員等編製類的工作,是不能考了。

她苦苦哀求。

秦少野沒有表態,詢問葉岑溪的意見。

葉岑溪不是聖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心軟。

事情沒有發生到糟糕的境地,一是秦少野自製力強,沒被安然得逞。

二是她及時發現,及時止損。

倘若讓他們得逞,她和秦少野即便知道這其中的陰謀,也難保不會感情出問題。

隻能說,趙一如太惡毒了。

何煙和安然,也都不是好東西,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葉岑溪道:“何煙,不是我冷血,而是你太過分。剛開始替趙一如辦事的時候,你就一點兒沒想過你的孩子?現在東窗事發,倒是拿孩子當借口,想全身而退了?”

“太太,我真的錯了,求你,我不想坐牢。”

何煙磕的頭都腫了。

葉岑溪蹙眉,讓幾個傭人把何煙攙起來。

但那幾個傭人顯然看不上何煙,鬆開她的時候,幾乎不約而同地在圍裙上蹭了蹭手,好像是在嫌棄何煙髒。

何煙麵紅耳赤,但依舊在哀求。

葉岑溪不為所動,讓人把何煙趕了出去。

秦少野派人解決,何煙被判了一年。

她夫家嫌她,直接提了離婚,帶著孩子回了老家。

何煙的事情便告一段落。

過了幾天,流言四起。

葉岑溪在家養病,都聽到風聲,具體的事情,還是從武初一那裏聽來的。

當時她接通電話的時候,武初一聲音又吵又驚,“岑溪,你聽說了沒,圈子裏爆出安然出軌,郭家的臉都丟盡了,據說現在郭家和安家鬧得雞飛狗跳。”

“出軌?”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狗仔,把安然以前出軌小鮮肉、逛夜店和男人睡的照片發了出來,現在各種消息滿天飛,郭宏和安然為此幹架,都住進醫院了,真是太勁爆了。”

武初一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你不知道那些照片有多辣眼睛,我的天,就算打了碼,我看著都感覺特別惡心,安然那副模樣,真是跟缺男人似的,她不去島國派毛片,真是可惜了她的才能。”

葉岑溪其實心裏有了數。

這一切,肯定是秦少野的手筆。

自然,那些照片都是真的。

不過是之前的醜聞被安然一直壓著,所以沒爆料出來。

現在,安然估計已經沒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