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跳進坑裏
不是這樣的。”沈斂本能反駁，“我對你是真心的。”
秦少野開始不耐煩，“行了，我沒時間再聽你講這種話。我再說一遍，我的妻子和孩子已經被我接回來了，你以後不要去打擾他們的生活，更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少野！”沈斂上前扒著車窗，試圖再說些什麽挽回一下。
然而她還沒用上力氣，車子就疾馳而去。
塵土飛揚，沈斂灰頭土臉地咳嗽了幾聲，眼裏都是淚。
其實，她對秦少野是有感情的，隻是和權利地位相比，感情是最不牢靠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必須靠自己拿捏在手裏。
沈斂在原地站了好久。
陽光微暖，照在她身上，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反而透著詭異的冰涼。
她拿出手機給趙一如打去電話。
趙一如此刻還被蒙在鼓裏。
孩子們被接回C市的那幾天，她並不知情，以為孩子們和平時一樣在上學，照常去看他們。
校長並沒有出來迎接她，反而是老師告訴她說：“這幾日兩個小朋友都沒來上學。”
趙一如猜測，肯定是葉岑溪在提防她搶走孩子，所以和學校請了假。
她就等啊等，一直等到現在。
若不是沈斂給她打電話，告訴她秦少野已經把葉岑溪和孩子們接了回去，她到現在依舊不知道。
掛斷電話，趙一如氣得連夜回了C市。
她打聽到秦少野帶著葉岑溪和孩子們搬到了清園，想去質問。
奈何在門口時，竟然被門衛攔了下來。
趙一如大怒，“我兒子住在這裏，你一個門衛，有什麽資格攔我。”
這裏是十分高檔的別墅小區。
裏麵住的人非富即貴。
請來的門衛，也是二十五六歲的大學生，月薪遠不是普通門衛可比的。
故而個人素養要更強一些。
麵對趙一如的咄咄逼人和屢次發難，門衛很淡定道：“本著為業主人身安全著想的原則，很抱歉女士，我不能輕易放您進去。如果您有家屬住在裏麵，請給他們打電話，讓業主親自通知我，我才可以讓您進去。”
門衛小哥的態度很堅決。
趙一如毫無耐性，氣急敗壞時，開始出言不遜，完全沒有一點兒豪門貴婦的模樣。
門衛小哥更堅決了，死死把人攔在門外，還警告道：“女士，您如果硬闖的話，我隻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請您出去了。”
住進這裏的業主，門衛小哥腦海中都有印象，他並沒有見過趙一如。
再加上趙一如表現得像一個毫不講理的市井潑婦似的，他更不敢把人放進去。
生怕不小心放進一個精神病患者進去，威脅到業主人身安全。
到時候他工作不保，以後也難再找到這麽高薪的工作。
趙一如按捺著不爽，總算恢複些理智。
她給秦少野打電話，第一次顯示正在通話中。
再打，就關機了。
這是故意不接她電話。
趙一如氣得差點兒把手機摔出去。
門衛小哥表情淡然道：“如果您聯係不到家屬，不如改天再過來。”
不斷對峙中，趙一如轉身離開，連葉岑溪的衣服影子都沒看到。
不遠處，一輛很低調的路虎停在路邊。
秦少野摘下墨鏡，目送趙一如離開。
現在，他還不能讓趙一如和葉岑溪見麵。
以他母親的性格，肯定會找茬。
他給雲知杭打去電話，雲知杭說，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
過了幾天，趙一如再次試圖去聯係秦少野。
秦少野還是晾著她，她隻好打給葉岑溪，還是打不通。
趙一如這才記起來，早在之前，葉岑溪貌似就把她拉黑了。
她頭腦發暈，也無可奈何，隻好暫時作罷。
無聊鬱悶地待在家裏，傭人突然過來說：“馬太太，楊太太還有牛太太過來找您打麻將。”
“她們怎麽突然過來了？”趙一如疑惑。
向來打麻將，都是事先約好之後，才會組牌局。
這次牌友來得有些突然。
但人都來了，她就算沒心情打麻將，也不好意思將人趕出去，勉強維持著笑臉，將人迎了進來。
“秦太太，大喜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三位常常跟趙一如打麻將的豪門太太來跟趙一如道喜。
雖然趙一如早就跟秦少野的父親離了婚，但她還是喜歡被那些豪門闊太太這樣稱呼。
隻是道什麽喜，又為什麽道喜，倒是把趙一如搞糊塗了。
她隨口應付了幾句，笑道：“你們道什麽喜，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最近有喜事。”
“咱們圈子裏可都傳開了。”馬太太掩唇謔謔笑了幾聲，“聽說你要出資開慈善晚宴，可真是個有臉麵的事情喲！”
趙一如錯愕，“什麽？”
“還裝？”楊太太也謔謔笑，“請柬都發到我們手裏了，場地也找好了，都不提前跟我們這些老牌友講，秦太太，你可真不夠意思啊。”
牛太太也附和，“看來秦太太這隻是想單純做好事，不想太過張揚，不愧是C市優秀的女性企業家，跟我們這些人不同啊。”
趙一如幹笑了幾聲。
眸間卻陰沉一片。
從秦少野去L市找葉岑溪，到他提議幫她開慈善晚宴，然後葉岑溪又突然跟著秦少野回到C市...
她一瞬間就明白了。
原來，秦少野做這些事情的初衷，根本不是為了娶沈斂。
他拿沈斂當煙霧彈，所做的一切，實則都是為了娶葉岑溪。
她原以為，秦少野找葉岑溪，是為了要回孩子...
失算了。
然而，看著三位太太一臉恭維又諂媚的樣子，趙一如實在說不出中止慈善晚宴這種事。
太丟臉了。
如果真的這樣，傳出去的話，她會成為闊太太圈的笑柄。
趙一如想到一個既不被秦少野要挾，也可以將慈善晚宴順利開下去的辦法，那就是自己拿錢。
她的公司還沒被秦少野納為己有的時候，幾乎賺得盆滿缽滿。
雖然她揮霍得多，但餘下的存款，開一個普通的慈善晚宴，也就夠了。
至於以後的生活花銷，直接找秦少野要，他還能忍心看著她這個親媽因為沒錢吃飯，而活活餓死嗎？
趙一如一邊心裏打著小九九，一邊麵上應付著三位太太。
等牌局散去，趙一如給雲知杭打了個電話，讓他把場地費用、賓客情況還有現場布置的花銷，一並做成流水給她看。
第二天，收到來自雲知杭送來的賬單時，趙一如差點兒沒暈過去。
辦慈善晚宴的成本，遠遠超過她的預算，她手底下那點兒存款，也就堪堪支付三分之二。
而所有的項目，已經預定好。
如果臨時違約，還要賠償巨額違約金。
她這個兒子，明明就是在等著她往坑裏挑。
趙一如眼前一黑，癱倒在沙發上。
保姆嚇了一跳，“夫人，您這是怎麽了？”
“我自己養的好兒子。”趙一如咬著牙。
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算計她。
保姆看了眼賬單，一瞬間明白了。
她苦口婆心勸道：“夫人，您何必跟大少爺作對。這生米都煮成熟飯，連孩子都有了，您安安心心享自己的清福多好，現在年輕人的事情，長輩還是不要...”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趙一如勃然大怒，“怎麽做，我自己心裏麵有數。”
“可是慈善晚宴...”
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趙一如也沒有辦法了。
請柬已經發出去，她做不到中止。
思來想去，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慈善晚宴在即，趙一如東奔西走，去了各大銀行借錢。
但是沒有銀行願意借給她。
銀行借貸時，需要評估借款人的資質。
曾經做生意時，趙一如仗著秦家，三番五次拖欠還款，已經被銀行打進黑名單。
銀行負責人雖然都畢恭畢敬，但一個比一個雞賊，皆以一些荒謬的借口，三言兩語把她打發掉。
趙一如走投無路時，來自各個承辦方的電話突然打過來，說已經布置了一部分，要求她按照合同，及時支付尾款。
慈善晚宴規模巨大，大得讓趙一如無法想象。
裏麵布置所用的東西，甚至包括一些古董，都是從收藏家手裏租過來的。
成本自然是高得離譜。
趙一如道：“是這樣的，這次晚宴，我的主要目的是募集捐款，幫助貧困山區的留守兒童，不需要布置得太好，所以能不能中途修改一些規劃，適當降低些成本？”
“趙女士，不好意思，合同一旦簽了，沒有更改的餘地，所有的項目都是經過長時間的評估而規劃的，您突然修改合同，不僅會延誤晚宴開辦的時間，還會涉及一筆巨額違約金。”
“違約金...有多少？”
對方說了一個數。
趙一如簡直要瘋了。
她拿不出錢，對麵就一直催促。
沒辦法，趙一如勉強給秦少野打電話，問他要錢。
秦少野不疾不徐道：“最近公司有個大項目，填進去不少錢，能拿出的錢不多，我先拿給您一部分，您先湊合著用，我在忙，等有空聊。”
趙一如突然覺得臉麵**然無存，一時間想破罐子破摔，直接放棄舉辦慈善晚宴。
可一想到自己會成為上流圈子的笑柄...
她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