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往事重現
“啊!”無論是天台上的人還是
“媽!”
桑枝聲嘶力竭的喊著,她撲上去想要拽住女人的手,卻被她身體極速下降的力道帶了下去。
“啊……”
她聽到很多人的尖叫聲。
桑枝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是她的手腕卻被人緊緊攥著。
桑枝臉色慘白至極,她死死拉著馮秋玲的手,而卓逸憬卻拉著她的手,拉著她們兩個人。
“卓逸憬……”
桑枝餓唇瓣止不住的輕顫,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的手臂、額頭、太陽穴的青筋凸起的十分明顯。
他一手扳著一旁的硬牆,另一隻手吃力的抓著她的手,臉色難看至極,看起來很是痛苦狼狽。
“抓緊。”
卓逸憬咬了咬牙,死死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的落在她臉上。
“別怕。”
卓逸憬咬緊牙關,聲音嘶啞低沉,額頭浸著細密的汗珠,麵容蒼白,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身體隱隱**個不停。
“你們還不過來幫忙!”
他厲聲嗬斥著。
一旁被嚇傻的人驀得反應過來,這才迅速上前抓住幫著卓逸憬去拉人。
“繩子!去找繩子!”
“警察怎麽還沒有來啊!”
天台的人已經亂成一團了。
“桑枝,你放手吧……讓我去死吧……”
馮秋玲苦笑著,神色淒涼至極。
“媽!我不會放手的!我答應過爸,要照顧你跟桑筠……我不會放手的。”
桑枝咬緊牙關,沉聲說著,死死抓著馮秋玲的手。
她抬眼對上卓逸憬深邃暗沉的雙眸,用帶著渴求的眼神看著他。
“卓逸憬,救救我……”
卓逸憬用力攥著她的手腕,臉色慘白,一旁的一旁的人也幫忙去拉桑枝的手,還有的人順勢去拉卓逸憬。
“桑枝,你這是何必呢。如果我不想活……你救我也是徒勞。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有丈夫,沒有孩子……你放過我吧。”
馮秋玲嘶喊著,聲音沙啞。
“我不會放手的。媽……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會救你。”
桑枝咬了咬牙,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
可是身體的疲憊讓她快要撐不住了。
她的一隻手被人拽著,另一隻手抓著馮秋玲的胳膊。
她感覺,身體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因為用力抓著馮秋玲,桑枝的手心已經緊張的出了汗,有些黏膩,她突然覺得不妙。
而馮秋玲不停的哭喊著,身子亂動著,還用試圖用手去掰開她的手。
桑枝的眼眸濕潤又紅腫,嘴唇泛白,身體顫抖不止。
外麵的警車響個不停。
桑枝咬著牙,抬眼網上看去。
入眼的是男人冷硬深邃輪廓分明的側臉,細密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男人的眉頭緊緊鎖著,臉色慘淡如霜。
桑枝的心被揪的生疼。
桑枝知道,卓逸憬也很痛苦。
她的喉嚨有些哽咽酸疼,呼吸變得急促又不規律,她動了動唇,想說什麽,卻感覺胸腔裏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她,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卓逸憬,我好像……堅持不住了。你放手吧。”
桑枝扯了扯唇,明亮的雙眸突然變得暗淡空洞。
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
“卓逸憬,謝謝你。”
“桑枝,再堅持一下,你不會有事的,別放棄……”
卓逸憬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順著。微微抖動的嘴唇變得愈發蒼白無力,聲音逐漸嘶啞,眼眸猩紅。
“以洵……”
桑枝喃喃自語,緩緩閉上雙眼。
記憶似乎被拉回到多年前漫天大火的那日。那個寬闊溫暖的懷抱,還有那雙冰涼顫抖的雙手。記憶裏的那人,似乎也說著同樣的話。
“以洵,是你嗎?”
恍惚之中,桑枝似乎看到了那張俊美溫和的臉。
“你們用力啊!一群廢物!”卓逸憬咬緊牙關,沉聲嗬斥著,臉色黑沉至極。
“再堅持一下,警察快到了,救援人員也快到了……”
桑枝隻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重,她快沒有力氣了,而馮秋玲卻不停的扒著她的手。
桑枝眼前一黑,耳邊嗡嗡作響的是警車的鳴笛聲。還有人們止不住的嘈雜和動亂。
還有季以洵清冷溫和的聲音。
“枝枝,你這個小笨蛋。”
“我們家枝枝真乖。”
“我媳婦兒就是漂亮。”
“枝枝,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以洵。
是你來接我了嗎?
桑枝的呼吸微弱而艱難,蒼白精致的小臉毫無血色,嘴唇發紫,透露著一絲絕望之意。
桑枝覺得好累。
無論身心。
她睜開眼,仰頭看向那個還在努力拉著她們兩個人的男人,她看著那人驚慌失措的雙眼。
“謝謝你。”
桑枝的嘴唇輕輕闔動著,她勾唇,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
那隻被卓逸憬緊緊攥著的攥著突然往下用力,掙開了卓逸憬的手。
“桑枝!”
卓逸憬驚呼出聲,臉色鐵青至極,直到看到桑枝和馮秋玲平安無事的雙雙落在“救生墊”上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伸手攥緊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臉色很是難看,眼底滿是陰鷙漠然,他冷笑著,低咒一聲,突然往身旁女兒牆的牆壁上狠狠一捶。
……
“枝枝,不管你是誰的孩子,不管他們要不要你,你都不用在意。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枝枝,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願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嗎?”
耳邊不停的回響著少年清冷溫柔的嗓音。
那些話,那些場景,似乎曆曆在目,都在昨日,不曾遠去。
可是後來,那場大火帶走了一切,帶走了她的戀人。
桑枝不停的奔跑,努力衝進火海想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似乎有一雙手在身後緊緊拽著她,阻止她上前。
“你不要命了?”
“別再往前了。”
是誰在說話?
桑枝努力的想掙開那隻緊箍著她手腕的手,可是那人抓的太緊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根本說不出任何話。
“桑枝,別往前了,你會死的。”
“我要去找以洵。”
她聽見腦海裏浮現的聲音。
“別找了,他不要你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漸漸露出臉。
桑枝朝他看過去,卻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臉,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攥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漸漸的,聲音的主人和季以洵的臉漸漸重疊……
桑枝驀得睜開眼,陡然撞入一雙深邃冰冷的眼眸裏。
四目相撞那一刹那,桑枝愣了愣,心中滋味難明。